()“好啦,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吃饭,绝对不虐待自己的身体,行了吧?”
她信誓旦旦,举着三个指头,做发誓装。
“最好是这样。”
他点头,目光落在床上的手机,深邃复杂。骆颜察觉,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他方才看到了什么?
“我们去吃饭好不好,经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是有些饿了。”
担心男人瞧出端倪,她出言,希望他们能尽快离开房间。
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男人中午会回来,所以何舒雅发给她的视频,她还没有来得及删掉!
“知道饿还不吃饭?就是让人不省心。”
抬手,两根指头敲在她的头顶,似乎,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呢!
饭桌上,他给她夹了不少的菜,都是清淡的菜色,很适合大病初愈的她。
兴许是饿得厉害,她没有跟男人矫情,埋着头,吃得很认真。
“妞儿?”
忽然,悦耳的男声打断埋头苦处的骆颜,抬头正欲回答,却发现男人的耳畔,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部手机。
他不是在跟自己讲话!
“你过得好吗?听说你生病了,怎么那么不小心,难不难受?”
男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骆颜的心,酸涩难当,方才还觉得香甜可口的饭菜,现在吃起来怎么就如此难以下咽呢?
凌尉迟扫一眼几乎将脑袋埋进碗里的女人,起身朝着一旁走去。方才骆颜眼中的苦涩他不是没有看见,离开,是不想她听着难受。
然而,凌尉迟的走开看在骆颜的眼里却成了另一层意思:他不想让她听见他的电话!
苦涩地扯动唇角,低下头,夹起碗中的饭菜,一口一口喂进嘴里。
为什么,她觉得饭菜就这么苦呢,苦得她忍不住想要掉泪,她——是吃了黄连么?
足足半个小时,凌尉迟才结束电话,回来便看见骆颜还是埋头在碗里,只是握着的筷子,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今晚我有还有事,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你病才刚好,多呆在房间里休息,没事不要去外面吹风。”
他不是没有看见骆颜脸上的伤心,只是,从来,他都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女人的男人。
“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看看影片,电视是联网的,你可以随便点。”他建议道,犹豫了几秒后继续,“晚上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却是没有做声。她害怕若是出声,会泄露此刻自己的心痛!
他让自己不要给他打电话,是不希望他跟其他女人的约会被打扰么?是啊,谁不知道他的情人如过江之鲫,她怎么能够奢望,他时时刻刻都呆在自己身边呢?何舒雅是他的正牌未婚妻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过是一个情人!
凌尉迟看一眼低下头的女人,终是没有开口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尴尬,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
他不喜欢女人干涉他的事。
凌尉迟走后许久,骆颜才起身离开餐厅,自然有佣人上来收拾碗筷。她起身上楼,忽然觉得身体沉重得很,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下午,接到邹紫璇的电话,问她为什么都没有去上班?她只是说自己生病了,并不想谈太多。
听紫璇的语气,应该是知道了她前几天掉进游泳池里的事情,只是她不想说,她也就没有多问。两人闲聊了一阵,恰好紫璇有事,便就挂断了电话。
一个下午,骆颜右眼皮跳得厉害,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很是不安。好几次她都想要给凌尉迟打电话,可是一想起他临走时的交代,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几天,他虽然上班,但总是会抽空给她打几通电话。只是她没有想到,仅仅几天的时间,她竟然好似已经习惯了跟男人的闲聊。转头,看着静静躺在一旁从未响起的手机,她的心,微微失落。
这个时候,他会在干什么呢?是在公司,还是说……陪着今天下午打来电话的女人?
“骆颜,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你不过就是一个情人,不过就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和谁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狠狠地敲几下自己的脑袋,骆颜自言自语,只是,她的心怎么这么痛呢?
仿佛……针扎一般!
习习微风透过落地窗,吹得灰黑的窗帘在空中翩跹起舞。骆颜忽觉脸上有阵阵的凉意,抬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脸已然挂上了泪。
她竟然哭了?!
胡乱抹掉眼泪,骆颜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现在已是六点一刻,从这里到东郊码头要二十分钟。不管何舒雅在耍什么花招,她都不敢不去,毕竟,若是凌尉迟看到了那段视频,她不知道男人会不会将她活活掐死!
天空骤然变得黑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骆颜出门,在别墅外等了足足十几分钟,才打到车。
骆颜并不知道,她所乘坐的车才开出不远,后面就跟上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面包车。
六点五十,骆颜才到达东郊码头,天很黑,微弱的路灯发出“嗤嗤嗤”的声响,似乎是要熄灭了。斑驳的斜影,摇摇晃晃,看上去有些阴森。
“小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码头可要小心啊。”
司机大叔看了几眼昏暗的码头,出言提醒。
“谢谢大叔。”
骆颜点头,没有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叔,竟然会关心她的安全。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有的!
下车之后,骆颜在码头上转了一圈儿,可是却连半个人影儿都没有发现,更别说何舒雅。
难道,她是骗自己?
掏出身上的手机,骆颜拨通了何舒雅的电话。
“嘟嘟嘟……”
“喂?”
“何舒雅,我已经到了东郊码头,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