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果果的表情很神秘，说完以后，头颅稍稍移开了会，往四周开了眼，然后凑到孙淼的耳边细细小小的说着话。
孙淼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像是极为愤怒的样子等着果果，“这样不好吧？”
“哎——”果果推了把孙淼，“说你不懂事就是不懂事，这有什么好跟不好的，又不是你说的。”
“怎么不是我说的，那事她就跟我提过”
果果似笑非笑，“那之前你没说，又是谁告诉她们的？”
孙淼垂下头，说不出话来了。果果笑了笑，“真没事，你别多想，其实你不去说，果果姐我保证这事也牵扯不到你头上来，再说了，你不过就当了个捡便宜的。”
果果盯着孙淼的后脑勺说完，扭着身子往里边走了。
是夜，外边的霓虹灯把整个走廊照的阴阴暗暗的，迷蒙的感觉让吴昊不由伸了个懒腰。“啪嗒”一声关上门，眼角一扫，吴昊猛的惊讶出声，隔间这会居然还有人。
踱步进去，最里边的角落里还亮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色让吴昊辨认了许久才认出了那人的脸庞。张悦趴在写字板上，手里还在勾勾画画。
吴昊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口吻不是太好，“你在这干嘛呀？这会都几点了啊？”吴昊作势抬了抬手腕，示意张悦。
张悦在隔间里边等的就是吴昊，自然也不在意吴昊下班到底是几点。她昂起头，干净的脸上两道泪痕极为明显，“吴姐——”
吴昊才缓下的心跳又急速跳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吴昊的语气带着点暖意，越发说的张悦眼泪汪汪。
“吴姐，难道我表现就那么不好，我、我没想通为什么不是我——”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更别说张悦这话几乎就有没有遮盖的，
吴昊吐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为了这事啊？她斜睨了眼张悦，年轻人就是禁不起打击，想她当年为了求职，参加过多少次面试？张悦这才一次就在这里掉金豆豆，果然是涉世未深菜鸟一只。
吴昊心里是这么想，面上当然不会就这么说。她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张悦啊，不是你表现的不好。你看啊，我们就招两个人，王欣跟舒添都各有千秋，她们俩虽然还有不足的地方，但是博雅看重的真正是她们的擅长的地方。”
“可是——”张悦下意识的反驳，“可是舒添她连设计图都是抄的，这样的人品怎么还能留下？”
吴昊的脸沉了下来，“抄什么？设计图？你在说些什么？”
张悦垂下头，小小声的解释：“吴姐，不、不是sunny姐让我们交设计图吗？舒添那张……思路都是抄孙淼跟王欣的。”张悦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可也断断续续的说完了。
吴昊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的耳朵，竟然把张悦的话听完了。她唬着脸对着张悦说，“这事有凭据吗？设计图还在sunny那里吗？孙淼和王欣知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悦被吴昊这一连窜的问题砸的有点蒙，她搅着衣角头都不敢抬，“我、我我就听说啊，她们应、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不然——”
张悦做出一脸惊恐的样子，鼓足勇气，抬起头定定的看向吴昊。吴昊背对着光，她的表情张悦没看出来。一团黑影下方，吴昊抿着嘴，气的眉根上的青筋都在跳。
她倒不是在气张悦。相反，她一听到张悦说这事，打心底眼里就开始相信了。张悦的心思吴昊看的明白，不就是想着怎么把舒添干掉然后自己上吗？不过现在的名额定了下来，就是没定下来，舒添不能动也不能换，不管有没有这事，舒添的名字在顾安辰在大厅近乎嘉奖的行为后，都是按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吴昊头疼的看着张悦，张悦的眸子里边有着一种奇异的亮光。报复的快感从张悦心中一划而过，让张悦的脸上更显真诚。
吴昊冷面冷心：“既然连你都是听说的事情，你自己就在我面前信口开河了？要我明天一早当着大家的面指责舒添，可事发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想让我怎么下台？再说了，这要是真的，为什么当时你不说？现在连人事命令都下来了，你才来找我，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博雅的一个席位对你就有那么大吸引力？”
吴昊越说口气越重，说的张悦脸上满是错愕。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吴昊不是真的对舒添欣赏有加，难道舒添的能力真的得到了高层的认可？
张悦慌忙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在离开博雅的时候再为博雅留下点什么，我不希望我在博雅的停留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水过无痕。再说了，这事当然是假的就好，我、我也是听来的。这样的传言要是闹大了对舒添也不好，我是希望吴姐你看看这事。没有的事，再怎么搅也搅不出来。”
吴昊在心底嘿嘿冷笑，瞧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一方面是为了公司一方面是为了舒添，就没一个方面是为了她张悦的？吴昊不耐的甩了甩手掌，不管怎么说，这事她是不能查也不敢查，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可要不要挑明就是另一回事。再说了，留这样的一个把柄在手上，对吴昊来说，也不是一个坏事。
“说什么说？你什么意思我明白，别在这说那些由得没的。明天快点收拾你的东西，我们博雅是一个大家庭，不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说到最后，吴昊也不打算打马虎眼了，对张悦的态度也自然而然的差了起来。
正说着，隔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拍掌声。吴昊扭头，光线勾勒出的线条柔美性感，待到那人走进，吴昊才认了出来。
“你怎么还不走？”吴昊皱着眉头，显然是发觉刚才的话都被sunny听到了。
Sunny不理吴昊，反倒走到张悦面前，似笑非笑，明眸皓齿。她问：“张悦，我问你，你说舒添一个实习生抄了你们的画稿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张悦一愣，心里的火苗怎么压也压不住，在看到sunny画着淡妆的脸上后，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满是愤懑。
“当然是留下”张悦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
“可是，你说——”sunny拉长尾音，“你觉得博雅是会了几张质量说高不高的画稿留下人吗？”。sunny的眼神在张悦的身上打了个转，几乎鄙夷的目光刺得张悦眼睛发痛。
“做人是要假一点，可假来假去，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带了多少层面具的你，你觉得你会被留下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博雅是一戏台，想的就仅仅只有这些？”
张悦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