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请一定要叫醒我……”
任月灵躺在床上,看着透着光芒的窗帘,耳边不停地响着这一句话。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也不知道她说的叫醒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句话一定跟黄晓辉有关。
实在想不出一点头绪的任月灵坐起身,决定出去外面走走。
走在乡村的小道上,任月灵想着也许在三十多年前,黄晓辉也曾走在这条道上,跟她的家人或朋友有说有笑地逛着街,她就不免有些感伤。
等到任月灵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
任月灵刚一进门,就看到已经醒来的殷宏。殷宏对她笑了笑,说:“肚子饿了。”
任月灵笑道:“那就去吃饭吧,正好我也饿了。”
殷宏和任月灵坐在旅馆一楼的饭厅里,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你刚才出去了?”
“嗯,觉得有点闷就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好,人都精神点!”
“你休息得怎样?都恢复过来了吗?”。
“恢复过来了,你现在叫我去打老虎,我一定会记得拒绝的。”
“呵呵……我相信你真的恢复了。”
“呵呵……多吃点东西吧!今晚还有得我们累的。”
吃完饭之后,任月灵和殷宏再次来到了河边。他们休息了一下,等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又开始他们盘查行动。
任月灵站在河边,定定地看着流动的水面。她听着流水哗啦哗啦流着的声音,一直想着昨天晚上那个梦,还有那最后的一句话。
在招魂阵内的殷宏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任月灵,觉得今天晚上的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月灵,你再怎么认真地看着,黄晓辉的魂魄也不会从那河里冒出来!”
任月灵回过头,看着殷宏笑道:“我知……你刚才说什么?”
任月灵说着,忽然脸色一变。
“我说,无论你怎么看,黄晓辉的魂魄也不会从河里冒出来……”
殷宏说着,也忽然停下来,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看向任月灵。
任月灵点头道:“也许,我们该找这里的水鬼问问看,说不定这样会有效率很多!”
殷宏朝任月灵抛了一个媚眼,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殷宏撤了招魂阵,来到了任月灵的身边。他拿起一张符,轻轻一晃,符燃烧了起来。他用那符在河面上划了几划,然后把符扔进了河里。
“茅山师祖在上,河中亡魂,速速现身,急急如律令!”
殷宏咒语一出,河面泛起一阵黄光,两个穿着古袍的身影在河面上出现。
殷宏问道:“尔等便是这河中的水鬼?”
两水鬼朝殷宏恭敬地鞠了鞠躬,说道:“正是!”
“那我问你们,在这河里可有一叫黄晓辉的魂魄?”
“黄晓辉?”一水鬼想了想,说:“河中冤魂甚多,都归吾等所管,可这黄晓辉之名,实在未曾听闻。”
另一水鬼想了想,说:“难道会是那河底的糊涂鬼?”
“糊涂鬼?”任月灵疑惑道。
两水鬼齐齐看向任月灵,脸色微微一变,也朝任月灵鞠了鞠躬,点头道:“是的,这河底有着一只一直以来都无法投胎的鬼魂,她一直呆着那个地方,从不移动。”
殷宏问道:“她可是尸骨在那里,无法远离?”
两水鬼摇了摇头,说:“非也!葬身此河之人,若非大奸大恶之徒,吾等不会拘其肉身,三日内,必将其肉身还之人间。吾等正因疑惑,所以上前问话,可是那女鬼很是奇怪,一问三不知,像是失了魂魄,可是吾等一查看,其魂魄整齐,并无受损,甚是奇异。怕是生前遗留的病患,深入魂体。”
闻言,任月灵和殷宏对看一眼,两人难掩兴奋。
是她了!
殷宏道:“多谢二位帮助,吾仍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道师请说!”
“此女鬼应是吾等想要寻找之人,吾等想下水寻其魂魄,如今形势紧急,还请二位帮忙,送吾等到那女鬼之处。”
两水鬼摇了摇头,说:“吾等万分愿意助道师一臂之力,只是这位姑娘之灵力非吾等能碰触,吾等只能送道师一人。”
殷宏和任月灵奇怪地对看了一眼,只是现在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任月灵一点头,殷宏便说道:“那好吧!就劳烦二位了!”
“那请道师走进河里,切勿发出一言,泄汝真气。”
殷宏点了点头,向河里走了几步,当他的鞋子走浸在水里的时候,一个气泡冒出来,包围着他。
殷宏回头向任月灵点了点头,并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护身符,示意她要小心。
任月灵点了点头,说:“你也要小心,要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
殷宏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两个水鬼一眼。两个水鬼一点头,水泡就载着殷宏向河底飘去。
任月灵有些忧心地看着殷宏远去的身影,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为他默默祈祷着。
殷宏一来到河底,就见到黄晓辉的魂魄漂浮在河水里。殷宏皱着眉头看着显得有些模糊的黄晓辉,心里不解为什么黄晓辉的魂魄看起来那么弱。
两水鬼似乎知道殷宏的想法,他们解释道:“此女鬼像是失了意志,无法自修,在此处又飘荡多年,被水的灵气冲刷已久,怕是不久,就会烟**散了。”
殷宏看着这样的黄晓辉,眉头紧皱。
现在黄晓辉这样弱,殷宏不可以直接碰触她,只怕连他的一点阳气都有可能让她烟**散。更加不能用符什么的,将她强制收服。
殷宏想了想,拿起腰间的招魂铃,轻轻地摇了起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摇,黄晓辉都没有反应。
殷宏皱着眉头想道:这该怎么办呢?要怎样才能把她带上去呢?
殷宏试着在招魂铃上贴上一张符,增强招魂铃的力量,然后再对着黄晓辉继续摇着。只见周围聚集的鬼魂越来越多,可是就单单黄晓辉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该怎么办呢?
河底下的殷宏在苦恼,河上面的任月灵,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担心。
她看着似乎越来越不平静的河面,握紧交叉的双手,祈祷着:他千万不要有事,要平平安安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