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晴天不哭,也不闹。只是安静的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神没有一丝生机,也没有一丝温度。静静的就像毫无存在感一般。
精致的洋女圭女圭。
用这几个字来形容季晴天,毫不为过。
季晴天的似乎有些冷,往杯子里缩了缩。纤弱的睫毛微微颤动间,惹人怜爱。
奚暮寒的心,一阵刺痛,伴随着每一次心跳,逐渐的加深,甚至连他的手指,都感觉到这无与伦比的心痛。
他看着季晴天,伸出手,去握住季晴天的手。她的手凉到像冬日的雪,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一般。
此时此刻的季晴天,就像是夜晚映射在寂静的湖水中月亮的倒影,只是一个风吹草动,单单一个石子,就可以让她碎成万片。
这样的晴天,是他不愿看见的。也是他……最心痛的。
所以,他要紧紧的握住季晴天的手,紧紧地握住。他不要失去晴天。他的……晴天。
归月晴天人愿早,别情烟雪俯冬寒。
晴天。
他,独一无二的,晴天。
****
医生说,季晴天现在处于一个封闭内心的时期,在这段时期内,家人一定要好好地陪着她,多陪她说说话,要带着她出去走走。只要可以安然度过这段封闭期,基本上也应该没事了。
奚暮寒一听这话,当机立断,十分果断的推掉了自己在公司所有的职务,让许伯代为处理和传达,而自己,一心一意的陪着季晴天。
从这件事情上,我们也可以看出来这位权倾一方的巨商的果断狠绝……
而这件事情,被传到众人耳中。
奚暮寒头上无疑又多了一个名号:贤夫良父,经典好男人一枚。
奚暮寒抱着由洁白高贵的满天星包扎而成的花束,走入偌大的病房内。眸子停顿在窗前的那抹单薄的身影上,瞬间掠过柔和。
季晴天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柔软舒适的软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纤长的腿上盖着薄薄的一层绒被,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风吹了进来,扬起她火红的发,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然后飘然落下。
她如玉般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柔静的光芒。
窗外,一些病人由家人搀扶着,有说有笑,散布在庭院之中。其中,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你追我打的奔跑在草地上嬉戏着,欢快的不得了。
她的目光停驻在那些嬉戏的孩子的身上,唇角轻轻的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奚暮寒走了过去,将开着的窗户为季晴天遮上。
随后,他俯来,蹲在季晴天的身旁,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刚才吹着了风,季晴天的手有些凉凉的。“下一次不要再打开窗户了,冷。”他一字一句,甚为关切。
季晴天却如同置身事外,她的眼里,只剩下那几个孩子嬉戏追逐的背影。
奚暮寒心中一痛。
季晴天这种状态已经连续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来,她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在吃饭的时候敷衍的咽下几口菜,然后淡淡一句,“饱了。”
除此以外,她再也没有其他的言语。
奚暮寒握着季晴天的手,想要帮季晴天暖和暖和。
季晴天似乎是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眸子微微一顿,然后从那群孩子的背影上离开,落在奚暮寒的身上,静静的看着他。
奚暮寒察觉到季晴天的视线,抬头望去。
两个人的视线,在一瞬间融合。
季晴天却是匆忙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窗外的那群身影,不再理会奚暮寒。
奚暮寒僵硬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晴天,你饿了么?”
季晴天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窗外。
奚暮寒的心,瞬间就像是被针,千穿百孔。晴天……
他甚至希望季晴天可以闹起来,把起洒在他的身上,或许,他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这种沉默,用这种无视,来惩罚他。
奚暮寒他继续絮絮叨叨的牵引着,希望季晴天可以说话,“我帮你母亲已经找了一块很好的墓地,不过几日,就要下葬了。这件事情许伯他们也会办的仔细一些,不会让你母亲失去什么面子的……”
季晴天的眸子毫无波澜,甚至听到宁语这二字,都无动于衷。
而奚暮寒早已习惯季晴天这般,继续说道,“我也派了人去小时候东郊季家的别墅,别墅已经被打扫完了,只要再把庄园外面整理一下,等你好了,我们就可以去那边住了。凉亭上的千纸鹤是你折的吧?它还没有坏,叮叮当当的……”
……
奚暮寒一个字一个字的跟季晴天讲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厌其烦的讲着,哪怕季晴天没有一丝反应,他也这般坚持了下去。
季晴天的目光柔和的看着那群孩子们。
突兀,开口,声音有些轻,明显是这些日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记得我妈妈最喜欢小孩子了……”
她唇角勾着浅浅的笑,看着那群孩子,目光席卷着宠溺。就像舒卷的花瓣,轻柔的让世间一切景物黯然失色。
奚暮寒一怔,旋即心头涌上欣喜。
这是她第一次说话!
“那……你想下去和他们玩玩吗?”奚暮寒似乎抓住了一丝什么,看着季晴天唇角的笑意,问道。
季晴天的眼睛瞬间闪烁过一层光芒,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奚暮寒。那久违的眸子中,似乎多了一层什么东西。
她好像第一次注意到奚暮寒这个人的存在,微惊,“可……可以吗?”她的目光中隐隐多了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