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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拒绝的余地?”叶璃反问。
东方墨易笑的格外的妖孽,嘴角轻轻弯起,不紧不慢地说着,“当然,我从不强迫人。”
叶璃嘴角微微一抽,真是说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那张纸,看着上面一项项的条款,想着前几日还不是她做家务,她如果不做,难不成还等着这位大爷动手?
说白了,这追加的东西就是废话,东方墨易想让她听话的办法有的是,这不过是多了个轻松的理由罢了。光凭这份合约根本没有约束力,就只是几张废纸而已,没有任何的法律或者别的效应。
反正东方墨易一个月也不来住几次。她无所谓的想着。
虽然有些疑惑东方墨易为何这样的笃定她会签,不过想必在他面前,她的思维模式早就一览无余了吧。她倒是忘了,许多人最擅长的就是洞悉别人的心理。
“你不早就想到结果了么。”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讽刺,将面前的合约往前一推,“何必多此一举。”
东方墨易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并不言语,目光投向远处,黑眸深邃的让人看不懂,“休息会儿吧。”
叶璃抿了抿唇,这倒也是个主意,总比坐在这里面对这压抑的空气沉默的好。
真心的,如果可以选择,她绝不愿意选东方墨易为敌人。因为她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一点都猜不透。每次以为可以模着点边际,却发现还是那么的遥远。
颇为自嘲的想着,其实东方墨易从未把她当过敌人吧,只是路人甲乙丙这样的关系,只是他精心操纵的棋局中的一步没用的摆设棋子而已。
若是东方墨易真的想对付她,她早死了千万回了吧,哪还有这些机会……
叶璃一时觉得自己的目的突然离她好遥远,遥远到连轮廓都看不清。她真的太贪心了么,她只是想要父亲回来而已。对于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人而言,亲情胜于一切。
缓缓的躺下,将被子扯上来,转过身去。
脑袋中尽是纷杂的思绪,扰的她半可不得安宁,一闭上眼睛,父亲的样子就会出现在眼前,她仿佛可以看到父亲在监狱里那种绝望的感觉。
她的儿时记忆,基本就是空白,这样无迹可寻的感觉让她有时候会有一种那些年根本没有存在过的感觉,消失的太过彻底,自然不可能有那个她素未谋面的“母亲”的记忆。
所以本来不算深厚的父女之情就显得格外的珍贵。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是不是东方墨易的存在感太强,她总是会觉得背后有种莫名的不安全,偷偷的转过身望了一眼,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此时竟显得有些凄凉的感觉,窗外淡淡的光亮将他的影子拖得格外的长,他的背影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显得格外的孤寂。竟让她莫名的腾升出一种心疼。
转过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果然是撞坏了脑子。
周围安静的吓人,却是睡觉的好气氛,阖上眸子,努力将那些事情驱逐出自己的脑子。
“睡不着?”东方墨易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响。
叶璃微微顿了顿,迟疑的“嗯”了一声,声音细小的连自己听得都有些微乎其微。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东方墨易微微扬唇,似乎并不在意叶璃的回答,声音带有一些回忆的色彩。
还未等叶璃回答,东方墨易就已经微微启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东方家最得意的子孙,并不是我。其实……也不会是我。我只是一个傀儡罢了。”轻轻笑了,那么的嘲讽。
“因为,我是个私生子。而我的父亲,是东方肃臣的弟弟。当然,爷爷并不知道。”他的声音蓦然的沉了几分,却是直呼东方肃臣的名字,似乎很是厌恶。
“很戏剧化对不对?只是不同的是,我母亲并不穷,也并不爱我的父亲。我、我姐姐以及我的母亲,生活的很好。母亲很有钱,小时原以为是她家族的钱,后来我明白,其实不是。”他的声音染上了些讥诮,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他的母亲,“她是一个商业间谍。”
“我的父亲,曾经毅然决然的走上了商业的道路,他说,其实有时政治界比商业更加黑暗。原先不理解,现在懂了。”
身后的叶璃缓缓直起身,看着东方墨易,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心仿佛也跟着抽痛了一下。她不知道东方墨易为什么说这些,算是……什么?
可是……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方墨易。算不算,更了解了他一点?……
“父亲不顾爷爷的反对,自己创建了一家公司,白手起家。月兑离家族,抛弃一切。可惜,所有等着看他笑话的人,都是失望了。当时国内第一的物流公司,是我父亲执掌,一手创办。”东方墨易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自豪,似乎对于这个不在了的父亲,感情很深厚。
“母亲爱上的,是父亲的竞争对手,所以她来到父亲的公司。为的是,得到一份文件,一个足以让父亲的公司下滑的企划案。如果销毁了那份文件以及所有备份,那么意味着,父亲将要支付一家外企巨额赔偿金。即便物流公司有钱,当时也是没有那么多钱周转的。
“母亲得手了,很顺利,很顺利……因为父亲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指定她,做了首席秘书。原因很简单,可却是一向自傲的母亲想不到的。我父亲在月兑离家族的时候,抛弃了他的未婚妻,退了婚。而他的未婚妻,是现在名义上东方家的主母,严家四小姐。父亲心怀愧疚,看到母亲第一眼,就认出她,是他前未婚妻的姐姐。
“一切,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东方墨易依稀记得父亲死前叙述的时候,眸子里还飞扬着神采,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可是回忆的时候,那个样子,却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
“他们有一点很相似,都是抛弃了家族,被家族抛弃的人。说来也怪,或许是巧合,母亲,是东方肃臣的前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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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发烧了呢……我竟然没发现!囧了……
打了一天的吊瓶,想骂人啊,有木有,憋屈啊……
我是不是该庆幸没有到四十度,还算低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