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下午放学后,背上书包,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赶回家里,当她开门进屋换上拖鞋,就看到母亲已经煮好了稀-饭和凉面,闻到饭厅传来的香味,餐桌上摆了三套碗筷,每个碗里都舀了稀-饭,中间的盘子里盛满了凉面,还摆了一个酒杯,餐桌上的竹篮子里的一个食品袋里装着一块煮熟了刀头肉,一袋水果,一袋糖,一个酒瓶子里装了半瓶白酒。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杨秀翠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一双白皮鞋,看到女儿回来便问她:“琳琳,今晚你不上自习吗。”
方琳胸有成竹地告诉母亲:“我已经问过老师晚上自习做的作业,给他请了假的,祭拜完爸爸才回家赶做作业。”
杨秀翠知道她早就做好准备,穿的一身青素花的连衣裙,为了让女儿更明白晚上的祭拜:“晚上你换衣服吗?”
方琳明白妈的心意:“这一天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昨天晚上就把换的裙子洗了,特别穿了这条青素花的连衣裙,我们吃饭嘛,吃了就去祭拜爸爸。”
杨秀翠吩咐她:“再忙,吃饭前也要洗手,不讲究清洁卫生容易生病。”
“妈,您先吃,我晓得,我去一下卫生间。”方琳把书包放到卧室的书桌上,走到卫生间,她处理完清洁卫生方面的事,来到饭厅,便和妈妈一起吃稀-饭、凉面。
杨秀翠十分虔诚地提醒女儿:“你去洗手啊,等你洗了手,我们把你爸接来和我们一起吃,夏天、秋天他最喜欢吃稀-饭和凉面,原来我不会做凉面,一天忙着做生意,没有时间学做凉面,现在我会做凉面了。”
方琳来到餐桌时,看到餐桌摆了三双碗筷,便虔诚地向逢年过节一样跪在餐桌前叩拜:“爸,今天是您离开我们一周年的日子,在这一年里,我和妈妈到了逢年过节都会请您回家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和过年,今天我们请您回家,妈给您准备了您最喜欢吃的稀-饭、凉面,还有白酒,您回家啊。”她想到父亲这么年青就离开妈妈和自己,不知不觉伤心的泪水便情不自禁地从眼角滚滚涌出。
杨秀翠想到丈夫为了这个家,省吃俭用,在家里吃饭几乎只是顾吃饱肚子,没有想过吃鸡、鸭、肉,她跪在地上伤心的倾吐内心思念:“天歌,你这一生几乎都是太恋这个家,一心想着让我和女儿过无忧无虑地日子,领了工资就交回家,舍不得吃和穿,身-上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元钱,为了买这套房子,让我们搬到城里来住,你把烟、酒都戒了,一分一厘地节省,到我们过上好日子时,你却离开了我们。”
母女俩把祭拜当成诉说怀念,正是她们这般思念,倾诉心里的怀念,母女哭成一团。
方琳想到父亲死的惨案,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更是放声大哭:“爸,您走这一年,公安不中用,还没找到撞死您的凶手,放心吧,我还是哪句话,女儿就是一辈子不结婚,都要追踪到撞死您的凶手!绝对把这个万劫不复的凶手捉住才放手!”
杨秀翠此时才想到,女儿毕竟还是一个高中生,她还要读书,考取一所好学校,争取考一个好的工作,忍受住心里的千般思念之情,止住哭泣安慰女儿:“女儿,你对天歌的情我明白,是天地下最真诚,没有一丝一毫虚情假意,你爸走这一年,我们母女经历了那么多事,一样战胜了困难,日子越过越好,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你要用优异成绩的实际行动向你爸汇报,这才是是你爸最愿意看到的,如果你一天沉浸在痛苦的日子里,就辜负了他的希望。别哭了,吃饭后我们还要到你爸的坟前去给他送钱。”杨秀翠护女儿起来,用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杨秀翠护着女儿到洗手间去进行简单的清洗后,回到餐桌边她把酒杯里的酒轻轻倒在地上,便招呼女儿吃饭:“女儿,表达心意后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还要去买香烛纸钱到你爸的坟前去祭拜,给你爸送钱。”
方琳慢吞吞地回到座位上,想到妈妈为了死去的父亲,仍然忠贞不渝地为他守寡,不想让妈妈过多的伤心,矜持地吃着稀-饭,挑着凉面伴着稀-饭吃,细嚼慢咽,心事重重地回答母亲:“妈妈,这些话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怎么会忘呢,妈煮的绿豆稀-饭,拌的凉面越来越好吃了。”
杨秀翠勉强地笑道:“这些厨艺都是跟厂里的炊事员那里学会的,吃凉面关键是佐料,佐料好才能调出味道,有时间我教你。”
方琳看出老人的心思,不想让这位善良的母亲看出自己心里的悲痛:“妈,您真是一位天下难找的好母亲,是我爸忠贞不渝的好妻子,自己在家里好妈妈,厂里是一位好厂长,在家里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厂里除了忙厂里的事还要到厨房去帮忙,太贤惠了。”
杨秀翠一边吃饭和凉面,慈祥地注视着女儿,推心置月复地与她交流:“小东西,嘴上擦了蜜糖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农村妇女,遇到你爸这么好的老公,生了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他离开这个家,我就得挑动家庭这付担子,如果不办这个厂,如果不是冯老板安排我当厂长,我就是一个摆缝纫摊的普通妇女,现在厂里的事都比较顺利,生意越做越红火,只要我有稳定的收入,多做点有啥嘛。快点吃吧,吃完饭后我们还要到公墓去祭拜你爸。”
方琳看到妈妈慢吞吞地吃饭,倾吐肺腑之言:“妈,也是遇到您这么善良的妈妈,爸爸离开一年里,章叔叔来追您,为了我这个尾巴,您始终不肯接受他的感情,我真为您的未来担心!”
杨秀翠与她真情交流:“琳琳,你担心我什么,现在厂里给我买了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到了五十岁就能领养老金,章老板虽然妻子死了,他有自己的子女,人心都是一样的,他处处会想到自己的子女,我处处想到如何保障你能安心读书,我也只有一个人,一双手,照顾不了他的子女,如果像这样组合,闹得文进武出的,有啥意思,只要能把你供成大学生,找到一份好工作,公安如果能把撞死你爸的凶手揪出来就不说,如果他们没有揪出这个凶手,别看我是一个妇道人家,我就是拄着棍棒也要逐个院子去找,也要找到这个凶手,让你父亲死得安心!”
母亲的决心激励着女儿:“嗯,找撞死父亲凶手的事您就别担心,您也别担心我的事,要是遇到真正喜欢您的人,您就接受吧,我现在除了读书,有时间我就要去问表哥,从他那里了解黑脸警官一天把追查撞死我爸凶手的事当回事没有!”
杨秀翠提醒方琳:“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要这样称呼警官,别说他在办理你爸爸的案件,即使不是这样,也不能对人这么没有礼貌,你每天都在跟圆森的爸爸练功,你可以从侧面了解情况嘛,他嘴里得到的信息再与表哥那里得到的信息综合考虑,这样才全面,谁说的假话,谁说的真话,就是不攻自破了。”
方琳有些疑惑地摇头:“我间接问过师傅,他旗帜鲜明地告诉我,圆森破案的事不用我们操心,鼓-励我安心读书,别为这事操心而影响学习,他的专业水平高出他父亲,把破案子的事看得比他生命还要重要,他说话的态度是十分肯定,没有一点虚假,我也纳闷,师傅平常说其他事都很低调,为啥对圆森破案之事评价这么高。”
杨秀翠表明坚定不移的态度:“是啊,知子莫若父,从你师傅教你功夫看得出他的人品,我们要相信他们。你父亲被撞死这个案子难度大,就只有这么一块碎片,要找到这个凶手,必须有一个相当艰苦的过程,不能心急,我找过你表哥,他也是这个说法,听说为了破这个案件,利用了很多休息时间,你表哥都有些烦躁了。”
方琳此时有些心烦意乱:“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把他说得再好,没有成效就等于零,妈,我们快点吃饭,吃完饭我们好去祭拜爸爸。”
母女俩平常都是各忙各的,母亲一天忙厂里的事,女儿一天除了学习就是打扫屋子里的清洁卫生,她总想为母亲分担家庭担子,让她多为厂里的事多操心,免得让别人说长道短,辜负别人的厚望,宁愿自己辛苦点也不让别人说闲话。
杨秀翠和女儿抓紧时间吃完饭,母女俩一同把碗筷洗后,方琳回到寝室背着自己的挎包,把写给父亲的信件收在包里,随同母亲一起去公墓祭拜父亲。
黄昏,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暗淡的光线,母女俩一同徒步来到公墓陵园,守墓是一位老人,看到她们母女二人来时,知道她们是祭拜亲人,热情地接待她们。
杨秀翠购买了纸、蜡烛、香,沿着公墓的道路来到竖立了方天歌墓碑前,只见坟前有人烧过纸钱,香烛。杨秀翠有些纳闷:“我们家的亲戚都在农村,没有人进城啊,镇上也没有人会这么细心,是谁来给你爸烧的纸钱呢?”
方琳更是迷惑不解:“你问我,我怎么晓得,爸生前在单位做人做事都很厚道,也许是爸生前的同事来祭拜他嘛。”
杨秀翠一边在坟前摆上供品,把买的纸钱一张一张地撕开,一边嘴里叨唠:“谢谢好心人记得我家天歌。”方琳看到母亲在撕纸钱也跟着撕,杨秀翠问女儿:“女儿,你来那事没有?如果来那事,身-子不干净别碰纸钱哦,碰了纸钱你爸得不到。”
方琳羞赧、矜持地告诉妈:“身-子刚干净,有没有影响?”
杨秀翠教她:“只要没在那事期间,身-子干净就不怕。”
方琳便也跟着母亲一起撕纸钱,她们把撕开的纸烟堆放在坟前,先用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香烛,插在坟前的盒子里,把带来的白酒倒在杯子里,再点燃纸钱。
杨秀翠便跪拜后,就跪在坟前的祭拜台,方琳也跟母亲的身边跪拜,杨秀翠撕心裂肺地嚎啕:“天歌啊,如果不是我心软,不会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我们,害得我和女儿成天思念你啊,我的天歌啊,你的在天之灵保佑警察能尽快抓出这个伤害你的凶手!”
方琳听到母亲无拘无束地诉说心中积压的怨气,这时便从包里取出成绩单,要把心里的话毫无遮掩地向父亲倾诉:“爸,您走这一年,我没有让您失望,每次考试成绩原来是年级的五十强,现在一直攀升至前二十强,每进一级就要付出十分艰辛的努力,女儿无时无刻不是把您的教诲牢记于心里,爸爸,女儿不会给您丢脸,更不会落于人后,爸,我把成绩单都带来了,您看嘛。”她把成绩单向空中挥舞。
杨秀翠给她作证:“天歌,方琳不仅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直没有拉下,她读书很用功,而且还在不断上升,不会丢方家的脸,女儿很懂事,她一早就跟着一位老所长练功,吃了早饭就去上学,晚上回家做作业,有时还把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我现在没有搞缝纫店了,遇到一位好心的冯老板,在我们开的服装店前办起了服装加工厂,我现在当厂长,你不晓得,开始当厂长时,把我当得汗流浃背,晕头转向,幸好冯老板安排了两个十分懂行的助手协助,我才陆续上路。”
方琳借此机会,向父亲佐证母亲的贞操:“爸,妈为了我,不接受别人的感情,章叔叔人也不错,妻子病故后,家里只有父子二人,他多次向妈表白,妈都没有接受他,爸,我知道您不是一个自私自义之人,您就托个梦告诉妈,让她自由地处理再婚的事,不能为我让她孤苦伶仃地生活。”
杨秀翠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天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再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感情,你在世时,还担心来找我做衣服的人对我有企图,现在你走后,我也会用行动证明对你的忠贞不渝,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听女儿的,我会和女儿相依为命,支-持她读书,安家,为方家传宗接代,发扬你的家业。”
方琳继续跪拜:“爸,我是您和妈共同的孝顺女儿,你是一位心痛人的好丈夫,好父亲,千万要妈妈过得幸福,快乐,不能为了我们方家的事把她耽搁了,更不能让她这么孤苦伶仃地生活,我迟早会走上自己的生活之路,苦了妈妈啊!”
杨秀翠更是痛心疾首,无拘无束地嚎啕:“天歌,你听你的女儿,她成天嚷嚷要我嫁给别人,谁来作她的后盾?我在此表明态度,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感情,把我们的女儿抚养成人,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哦,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有一位叫‘三木’的人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家,他每个月都给我们女儿的卡上打一千元钱,支-持我们女儿读书,本来我现在当厂长后,每个月都有几千元的收入,我们已经存了两万多元,如果这个厂长能继续当下去,家里就不会缺钱,这位好心人还在打钱给我们家,不知这人是撞死你的凶手还是一位真正的好心人,请你托梦来告诉我。”
方琳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她还是坚持不懈地向父亲陈述:“爸,您要是在天有灵,就指点一下办案警官,告诉他撞死您的人是谁,如何能找到这个凶手,只有抓出这个凶手,我们心里的石头才能落地,听说这个办案的黑面警官很负责,但是,每次我亲自看到却是另外一回事,他信誓旦旦地承诺,如果不破案就不成家,他却和一外叫宁玲的姑娘打得火热,要我们如何才能破解这个迷阵?”
杨秀翠第一次听到女儿说这个圆森与另外一个姑娘的事,她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天歌,你听听,女儿心里装着仇恨,这样会影响学习啊,这个圆警官的父亲就是教女儿练功的师傅,我还是相信他在坚持破案,女儿就是怀疑这件事,我多次劝都没有效果,你在天有灵就托梦给她啊,不能让她分心,如果分心就会影响学习,你是高中生,读书比我多,知道分心的后果!”
母女俩在对待圆森是否真心破案这件事情上,各抒己见,杨秀翠发现女儿始终咬住要跟踪破案这件事不放手,怎么劝也不管用,真是急如星火,对着心爱的丈夫倾吐心里的担忧。
方琳面对父亲的坟就像面对父亲一般,毫不隐晦地阐述自己的观点,正在母女俩僵持的情况下,那位守公墓的老人来到她们跟前当她们的调解人:“你们母女二人就不要在一些枝节问题纠缠不休,人死如灯灭,他已经成了骨灰,再也听不见你们的痛哭流涕地诉说,刚才有一位送了一封信,请你们看一看。”
杨秀翠和方琳之间虽然情景交融,互相没有矛盾,在对于圆森破案没有结果的问题上产品分歧意见,她们都渴-望方天歌能为之调和,只想把心里的怨言倾泻出来,没有理会老人的劝导。
老人掏出纸巾,提醒她们:“刚才这位骑自行车的年青人说,是一个叫‘三木’的人让他送来的这封信,你们看不看?”
果然,老人这句话就像灵丹妙药,杨秀翠在哽咽时起身从老人手里接过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杨秀翠、方琳收,她撕开信封,抽出一张用打字员打的字,不知不觉读出声来:“杨秀翠、方琳:今天是方天歌逝世一年的纪念日,我估计你们一定会去祭拜亡者,也会为一此事发生争执,据我所知,警察一天都没有放弃追踪肇事逃逸人,你们如果把破案的希望寄托于一位亡者就有些欠妥,相信办案人员,他会用舍得一切都会破案的精神才能破案,此案迟早会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一个怀侥幸心的人都不能逃遁!”
方琳也止住哭泣,就像在迷蒙中看到了阳光,朝着老人跪拜:“老人家,你认识刚才送信的人吗?他走了没有?”
老人淡而无味地告诉她:“这位年青人把信送到,要我转给你们后,就骑着自行车走了。也许是你父亲在天之灵让这位年青人来告诉你们,有贵人在帮你们。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看不去你们母女的感情很深,不要为一些虚假现象迷住双眼。不要为了祭拜亲人耽搁了正事,走了的亲人也不会希望你们这个样子,天不早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