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孽缘 深情割舍离别情

作者 : 刘晓坤

徐凯驾驶陈旧的摩托车,车后载着徐蔓蔓来到加油站将摩托车加满油,跑几步就熄火了,他只好推到就近路边修摩托车的地方去修,徐蔓蔓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女儿,回来没有,你爷爷女乃女乃都命在旦夕。”

徐蔓蔓安慰老人:“爸,您别急,我们在路上了。”心急如焚地催徐凯:“老公,你让他们修快点嘛,你听爸爸催得好急嘛。”

徐凯急不可待地催修理工:“你们把油路和电路都认真检查一下,我们还要赶路。”

修理工穿着工作服,娴熟地修理,同时给他解释:“你这车都是淘汰产品,油路汽路都有问题,配件不好找,我马上打电话让老板到城里批发商进回来,看你也是一个大老板的神态,怎么骑这辆破车嘛。”他便打电话告诉老板急需购买的配件,摩托修理店老板从城里购买到配件送过来。

摩托车修好后徐凯付钱后,一路上开着车灯直接驶往卧龙镇,在上坡下坎、拐弯抹角的县级公路上,他回忆起摩托车后座载着冷雪芹往返情景,几乎认为自己能够获得她的芳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想到事过境迁,自己还能取上与儿子年龄相差无几的姑娘,车子走走停停,时快时慢。

徐蔓蔓在车后感受到他陌生的驾驶技术,公路上货车、轿车、拖拉机、摩托车、自行车来来往往如织,心时感到十分委曲:“想不到一个千万富翁用这么半生不熟的技术骑摩托车送我。老公,你会不会骑哟,我坐在你骑的摩托车上都有些担惊受怕。”

徐凯安慰她:“别急嘛,刚才轿车被撞坏,我才迫不得已骑摩托车送你,把你的车提回来就好了嘛。”

徐蔓蔓叮嘱他:“老公,你时间久了没骑摩托车技术都陌生了,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慢点哟,看在闷热的天气要下雨了,路上注意安全哈。”

徐凯毫不犹豫地回答:“放心吧,没事,我骑了几年的车,骑车技术绝对没有问题,只要再跑一会作就能恢复到以前骑车的技术水平。”他终于将徐蔓蔓平安地送回农村老家,看到二位老人已经昏睡在椅子上,椅子摆放在堂屋,医生守着输液,为老人检查血压、量体温,徐蔓蔓迫不及待地走到老人睡的椅子前跪下便泣不成声地哭喊:“爷爷,女乃女乃,我是蔓蔓,您们听到了吗?”

慈祥的甘霖看到徐凯手提着徐蔓蔓的行囊进屋,听到女儿介绍,一直把他当成余凯,女儿既然喜欢他,虽然他比女儿大十多岁,能赚钱,出手也阔绰,当父母的当然会支持,内心比较欣赏他人,按照农村的习惯见面就会问吃饭没有:“蔓蔓,别急,你看爷爷和女乃女乃眼睛在动,他们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和余凯吃饭没有?”

徐凯此时才感觉到肚子里咕嘟咕嘟直叫,有些饿的感觉:“阿姨,照顾老人的事要紧,我一会儿回城去吃。”

徐元生接过徐凯手里的行囊,马上安排妻子:“甘霖,我们的饭菜都是现成的,热热就可以吃,你去热嘛,我们乡里是粗茶淡饭,没有城里那么讲排场,总不能让人到我们家饿着肚子走。”

徐蔓蔓这时也感到肚子空荡荡的,起身后从行囊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钱:“妈,麻烦您快点去热嘛,爸,这是我们的心意,请拿去用,用了不够我们再给。”

甘霖用蔓蔓喝的绿色茶杯斟开水,递给徐凯:“你们摆龙门阵,我去热饭。”

徐凯接过茶杯放到桌子上:“谢谢阿姨。”

徐元生用毛巾把凳子擦干净,也和妻子一样把他当成余凯:“小余坐,饭菜一会儿就好。”

徐凯装成文质彬彬的模样:“叔叔,别客气,您们是蔓蔓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从挎包里掏出软中华香烟,递一支给老人后,把火给他点上,他又给医生递上一支烟,医生礼节推辞:“对不起,我不会抽烟。”

徐凯便自己将烟点燃,吸烟后问医生:“老人的身体如何,可不可以送到县城医院去治疗?”

中年医生摇头:“老人的身体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已经到了灯火即将熄灭的时候了,医生只能医病,不能医命,再好的医院都没用,最多拖不到两天就要离开人世,现在输液只能延长他们在人间有限的时间而已。”

晚秋天气的夜晚依然很闷热,徐元生把电扇调到最大档:“哎呀,我们农村夏天只有吹电扇,今天闷热得很,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城里可以吹空调,冷热都不怕。余凯,你的心情很好,老人患病前反复叮嘱我们,千万不能把他们送到医院去,主要是怕死到医院,我们农村认为,如果临终前在外面落气,以后逢年过节后人接老人他们永远都回不了家。”

徐凯只好唯唯诺诺地接受现实:“既然老人心甘情愿这样走,我们只能满足他们的最后要求。”

蔓蔓把茶杯端给他:“这是我的专用茶杯,你别不识抬举,我们这口水井喝了好,我们附近多少社员家里条件很差,吃的粗茶淡饭都能活到七、八十岁。”

徐凯接过茶杯:“好,我喝这长命水。”

徐元生看见女儿过来陪他摆龙门阵,自己有意回避,到厨房把碗筷拿到桌上摆好,接着又把热好菜的盘子端到桌子上,徐蔓蔓拖着徐凯的手,来到餐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甘霖把热好的最后一个汤菜端出来示意徐元生:“元生,你陪余凯和医生喝点酒嘛。”

徐蔓蔓阻止:“爸,近几天公司还很多事要他处理,他吃了饭要骑车回去,别劝他喝酒,酒后骑车不安全。”

医生婉言谢绝:“我才吃饭不久,吃不下去,你们慢慢吃。”

就在他们吃饭时,天空的星辰悄然无声躲藏了,乌云慢慢布满空中,一阵阵秋风扫落——绿@色#小¥说&网——扬而动听的音乐,就连雷声也为此而奏出了欢快的鼓点,合奏出一曲大自然化解”秋老虎”的美丽华章。不大一会儿,大雨顺着瓦哗啦啦地往地上流淌,干渴的大地享受着雨水的浇灌。

徐蔓蔓看到徐凯焦灼的神情,蹙眉苦思,沉默不语,便安慰他:“人不留客天留客,你就睡我的房间,明天早点走,耽搁不了你的事,晚上我要陪着父母守着爷爷、女乃女乃。”

徐元生劝他们:“饭后蔓蔓睡我们的床铺,老人有我们看护就行。小余既然不走了,我们父子俩还是喝点酒,不喝酒不热闹,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甘霖从屋里取出瓦罐:“这是我们在酒厂打的粮食酒,喝这种酒味道辣点,不伤头。”她便将瓦罐中的酒到入一个大碗里,再去拿小酒杯和调羹。

甘霖把酒舀到小杯中,招呼医生:“医生,晚上辛苦,你也来吃点菜,喝点酒,把液输后,我们把凉床棍铺上,你在堂屋里睡。”

医生客气地谢绝:“你们一家人慢慢吃,等会液完输后我得回去,不麻烦你们。”

徐凯吃了一会儿菜,无比兴奋地注视着二位老人夸赞:“他们二位老人真是难得,在生相濡以沫,离开人世时都要同伴而行。”

徐元生端着酒杯开门见山地对徐凯提要求:“小余,我家蔓蔓几乎是在我们的溺爱中长大成人,我得提点要求,一是希望你们真心实意相好,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把感情当儿戏;二是你们之间要互相团结,不要任性,如果发生分歧意见,尽量通过协商解决;三是做生意一定要奉公守法,不能违法乱纪,更不能做泯灭天良的事,我们家是老实巴交的人,不想背骂名。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们争取在中秋节给你们办吃定婚饭的酒席,让双方的亲戚朋友在一起聚聚,表示你们已经正式定婚。”

徐凯摆出一副虔诚的面孔:“感谢叔叔的教诲,我会谨记于心,至于我与蔓蔓的感情,虽然没有媒妁之言,这是深思熟虑地选择,绝对不会返悔,为她购买轿车、房子、以及私房钱,都是合理合法赚的钱,请您们放心,我无论是做手艺还是办公司,都是循规蹈矩赚干净钱,偶尔也有踏线行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无论如何不会让您们背黑锅,至于中秋节吃定婚饭的事,您尽管安排我出钱,还是要办大方点,别太小器,最好到镇上去包席。”

徐元生胸有成竹地安排:“我们是农村人,就按农村的规矩办,不能太张扬,你只需要说你们有多少人参加吃定婚酒,其他的事就莫操心,我会办好的。”

徐凯从内心佩服农村人的纯朴情谊,真是心照日月,他举起酒杯:“叔叔,我敬您,一切尊重您的安排,我把参加人员统计后给蔓蔓联系。”

瓢泼大雨仍然下过不停,闷热的天气在雨水中得到缓解,徐家人在浓烈的亲情中交谈着。

猛烈的暴雨冲洗着县城的楼房、街道、路面、行道路及单行道隔离栏的花草,街面上行走的人们情不自禁地匆忙赶回家,享受着大自然驱赶“秋老虎”的凉爽,句欢和圆森在大队事故处理备勤室,细心分析发生的各类交通事故原因及查找相关法律依据,拟定行政调解处理方案。

句欢提示圆森:“我们交通事故处理是一项特殊工作,对于社会稳定,体现法律的公正廉洁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是我们公安机关的窗口单位,不仅要具备积极的工作态度,还要掌握侦破技能,在警察院校学的知识和培训所学的技能需要在实践中不断体验,我们眼前最重要的工作步骤,一是要及时接处警,二是要及时正确勘察现场,迅速撤离现场,防止发生交通拥堵和次生事故。在办案过程中绝对不能忽略任何蛛丝马迹,特别是交通肇事逃逸案,交通事故现场的证物最关键。”

圆森好奇地请教:“句中队,你是秩序中队的指导员,如何对侦破交通事故如此熟悉?”

句欢淡然地笑道:“我学的交通事故处理专业,开始考进大队,就是专门从事交通事故处理工作,三年后,在推荐中队干部时,大家把我推上中队干部这个台阶,便进入秩序中队担任指导员。”

圆森憨厚地笑道:“现在尤大队知人善任给你落实政策,你办案中最难办是什么案子?”

句欢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我们国家智能监控设备差,我们勘察设备也相当落后,支队都没有一套完整的技术检验设备,对一些侦破现场的残骸很难得出科学结论,只能靠传统方式破案,难度太大,至今,我们手里还有好几个交通肇事逃逸案没有侦破。”

圆森听得入神,感慨万端:“只要有线索,咬定青山不放手,没有不能侦破的案子。”

句欢对他大加褒奖:“我这人说话比较实际,说句实在话,以往提的一些政治口号已经过时,现在的人都不傻,大家上班都是为了挣一份薪水养家糊口,下班以后忙着管婆娘儿女的事,有时还要搞点娱乐,有几个像你说的那样卖命,你有信心和决心是好事,但愿你能闯出一条新路。”

圆森毫不迟疑地回答:“句中队,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相信我,请允许我提出尚未侦破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资料,有时间我就认真研究研究,寻找破绽,死马当活马医。”

句欢坦然地提醒他:“圆森,我先给你说好哈,这是个迷宫,只要你钻进去,就不可自拔,你也是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别浪费青春喽。”

就在他们谈得热火朝天之际,宁玲拨通圆森的电话:“圆森哥,你还没有下班哪?”

圆森俨然地告诉她:“宁玲,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们是全天值班备勤,没有下班时间。”

对方挂掉电话,一阵敲门声响起,句欢上前开门:“请问你找谁?”

宁玲欣喜地提着食品盒自我介绍:“您是句中队吧,我找圆森,给他送烧烤。”

句欢爽笑:“真是无巧不成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呵呵。圆森同志,我同意你一刻钟的假,会客。”

圆森脸色绯红,来到门外,轻声谴责宁玲:“宁玲,你真是幼稚,我是正经八百在值班备勤,遇事就得处警,宁玲同志。”

她委屈得哭泣着:“我晓得你值班,买点烧烤给你们吃,别人说雷公不打送礼人,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扔掉。”她把手里的食品盒丢到他手上。

圆森手脚无措:“好了,不要哭嘛,哭得我心都麻了,就这次我就谅解你,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永远都不理你。”

宁玲在他面前像孩子似的:“圆森歌,给我把泪水擦掉。”

圆森只好掏出纸巾给她擦泪水:“宁玲乖,早点回去,谢谢你哈。”

宁玲果然像孩子似的挥挥手:“圆森哥,拜拜。”

圆森大声叮嘱她:“宁玲,骑车慢点,路上注意安全。”他提着食品盒来到备勤室,笑呵呵地打开:“句中队,我女同学买的慰问品,请赏脸。”

句欢取笑他:“圆森,今天请吃烧烤,什么时候请我吃糖。”

圆森羞赧得满面通红:“我们真的是同学关系。”

句欢更是哈哈大笑:“算了,圆森,别描了,越描越黑。”

正在他们谈笑风生时,报警电话响起:“滨江路发生两轿车相撞,请出警。”

句欢和圆森提着单警装备,冒雨迅速跑步来到现场勘察车前,驾驶着警车直奔事故现场。

方天歌拿着雨伞到“天歌布行”去接杨秀翠,帮着清点各类面料,分析那类面料销路好,一笔一笔给妻子写在进货单上。

杨秀翠自从到了熊半仙处约定后,就在一天天盼望约的日期尽快来到,已经是第十三天了,再过两天就能给他测算,今天看到他好像要出差一样,把每样都打理得那么准确:“天歌,你天天都回来,还有这么多货,进货还早哩。”

方天歌耐心地提示她:“秀翠,你做生意要养成好习惯,隔三差五地林清点底货,唉,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让人不放心。”

杨秀翠顿足捶胸地谴责他:“天歌,你行行好吧,还有两天我们就能找熊半仙测算驱邪,你醒醒吧,别吓我了。”

天歌木然地盯住她,就要陌生人一样:“我怎么啦,你这么生气!”

杨秀翠心里发怵,关上门市卷帘门:“天歌,你我夫妻一场,不要让我担惊受怕好吗?”

他们打着雨伞回家,直到楼下,方天歌停顿不走:“秀翠,你先回家,我去接女儿。”

杨秀翠把雨伞递给他:“天歌,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路上慢点,雨大,车多。”

方天歌把雨伞插在车笼头:“你回去吧,一个人在这里等不方便。”

杨秀翠发现他深情眼神始终有一种生离死别的目光,心里一直在颤悠,她依依不舍地回到家里,开起客厅的灯来到窗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风雨中的车辆,盼望天歌和平安回家,闭着双眼虔诚地祈祷:“苍天保佑我的天歌和女儿平安回家。”她反复地喃喃自语。

一阵敲门声震惊秀翠:“妈,开门,爸和我回家了。”

杨秀翠此时才定神后,马上开门,从鞋架将天歌和女儿的拖鞋拿给他们,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特别踏实:“哎呀,外面风大雨大,真让我担心。”

方琳天真无邪地笑道:“爸爸真神,他刚把雨伞送到校门边,我放学也到校门边,爸和我就骑车回来了。”

杨秀翠欣喜地吩咐他们:“我们搬进城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遇到这么凉爽的天气,洗洗早点休息。”

方天歌出乎意料地安排:“我好久没有检查女儿的作业了,秀翠,你先睡吧,我得检查一下女儿的作业。”

杨秀翠劝他:“算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再检查,今天累了,早点休息。”

天歌仍然固执己见:“不行,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少,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事事推明日,万事成蹉跎。”

方琳不知妈妈的心事,天真无邪地劝妈妈:“妈,让爸检查吧,让他高兴地看到女儿优异的成绩而开心。”她便把书包的作业本合出来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方天歌根本不管妻子的感觉,像鸡蛋里找骨头的方式,仔细检查女儿的作业,不时给她指出存在的问题,方琳虚心地聆听父亲的教诲。

杨秀翠心惊肉跳,天歌为何如此怪模怪样,干脆给他请两天假,把他关在家里,找熊半仙算后才让他走。

杨秀翠便翻开电话本找到党委书记的电话:“柳书记,我家天歌身体不舒服,想给您请两天假。”

柳书记婉拒:“哎呀。老杨,如果他身体不适立即找医生啊,别拖哟久旱逢甘雨容易生病,我们原定的明天开党委会,天歌还要列席参加会,我们要研究财税工作,过了明天行不?”

杨秀翠只好答应:“好吧,不好意思,不能耽搁工作。”她洗漱后,换上睡衣,注视天歌,他毫无睡意辅导女儿的学习,又不耐心打扰,她在手机上看时间,已经深夜一点半钟,她只好强行劝解:“天歌,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

天歌呵呵大笑:“终于结束了。”

方琳便欢天喜地把作业本收进书包:“爸,谢谢您。”

天歌再次叮嘱她:“女儿,一定要努力学习哈,快点洗漱了睡觉。”

方琳自己去洗漱便回寝室睡觉。

方天歌洗澡后,穿着睡衣把工资卡交给妻子,把仅有的一张存款折子告诉她:“我事多,你保管我放心。”

杨秀翠心如刀绞,连骂他的勇气都没有,不知到底问题出在那里,也许是自己疑神疑鬼。当她看到酣睡的老公又心生爱怜,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温情。

凌晨五时,渐渐地,雨放慢了速度,四周安静了下来,空气格外清新,不知疲惫的天歌起床后,煮好早饭,轻轻来到床边:“秀翠,饭煮好了,你们一会儿吃哈,下了雨路上不好走,我得早点走,我走了。”

杨秀翠深情地望着丈夫:“天歌,早点回来哈。”

方天歌笑着挥挥手:“嗯。”轻轻关上门,下楼后骑车朝着卧龙镇方向奔驰。

杨秀翠在方天歌离开后,突然有一种心如刀割地感觉,再也无睡意,她在窗前仰望着天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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