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秋茵走上去,古逸风却制止了她。
“随便吧,怎么说他也是星月的舅舅,赶出去不好看。”
古逸风的一句星月的舅舅让秋茵的脸都红了,这算什么舅舅,他根本不是来看星月的,而是展示他的能耐来了,秋茵看着大哥得意的样子,好像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一样。
满月酒的和谐气氛因为大哥的出现而显出了一丝阴冷,主角本是星月的,却成了夏邑军升官宴,他在人群中举杯穿梭着,到处都是祝贺他高升的声音,二姨娘站在一边,脸上挤着微笑,应付着向她道贺的人,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份虚荣和得意。
古逸风站在那里,看着夏邑军的表演,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以秋茵的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早早结束了满月酒,宾客陆续都散去了,家里也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二姨娘悻悻地走到了儿子的身边,脸上的那点笑已经没了。
“也闹腾了一会儿了,回家吧。”二姨娘拉着夏邑军就向门外走,夏邑军却甩开了他娘的手。
“急什么,家里人不是都在这吗?我话还没说完呢。”夏邑军因为他娘的表现而觉得扫兴,如今自己出息了,开车回来了,他娘不但没高兴,反而这样拉着他走,好像他偷了谁的东西,做了贼,见不得人一样。
“娘回家有话和你说。”二姨娘尴尬地看着周围,然后头垂得更低了。
“我不能走,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夏邑军倒是挺心痛他娘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冲着夏家的几个人嚷嚷着。
“我现在是副都统了,北京城的官儿,和东北的副司令差不多了,以后夏家我说的算,我娘管家,如果谁觉得心里不服,可以搬出去,我绝不阻拦。”
他这话说得够霸道,直接将大太太的权利剥夺了,其实夏家现在的状况,谁管,谁当家也没啥太大的意义了,仅剩的家低儿早被他和袁雅欣败得差不多了,但这话说出来,实在够张扬的。
虽然二姨娘一直拦着夏邑军,不让他多说话,他却不肯停下来了,好像将这么多年的压抑都要在今天发泄出来一样。
“我爹在的时候,你们瞧不起我,说我窝囊,笑我没用,我虽然夏家大宅的少爷,却什么权利都没有,我爹不在了,你们也不把我当回事儿,我娘巴结你们,让我去了东北,结果还不是一样,你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现在怎么样,我夏邑军终于风光了,强悍了,站起来了,所以这个家也该轮到我来当家作主……”
夏邑军说得慷慨激昂,背着手,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欣赏着古家小院的景致。
“我妹夫再风光,现在不也是个教书先生?我妹妹再本事,还不是个生孩子的女人?看看这住的地方,也够寒碜的,不晓得我爹当初看着她哪一点好,无非就是嘴巴甜一点罢了。”
夏邑军这话说得让人窝心,古逸风当教书先生,是秋茵的想法,他们崇尚的生活到了夏邑军的嘴里就成了落魄,秋茵本要反驳他几句的,古逸风却摇了摇头,不让秋茵开口。
秋茵只能忍着不说话,可大太太的脾气哪里能忍,她一步冲了出来,指着夏邑军的鼻子就骂。
“你还有脸提你爹,小心老天长眼,打雷劈死你!”大太太看起来特别激动,说夏邑军认贼作父,袁明义和严广合谋杀了夏沐天,他这里却依仗着那个老贼耀武扬威,袁雅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人家不要二手货而已,他却当宝贝一样养着。
“我呸,夏家哪里有你这样没脸的东西。”
大太太的咒骂激怒了夏邑军,他直接出手要打大太太,秋茵哪里能让他动了她娘,刚要阻止,古逸风却出手了,他一把抓住了夏邑军的手腕,问他闹够了吗?如果没闹够,回夏家去闹,这里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索性撕破了脸皮,夏邑军吼了起来。
“我现在才明白,你娶我妹妹别有用心,是为了夏家的宝藏!”
一句夏家的宝藏,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秋茵的心中也是一惊,终于明白为何大哥能衣锦还乡,能得到了副都统的职位,这是袁明义的阴谋,他想借助夏邑军的手得到夏家的宝藏,真是用心良苦。
古逸风抓着夏邑军的衣襟,冷漠相视,问夏邑军。
“你胡说什么?宝藏在哪里?”
“在我妹妹秋茵的手里,你以为我妹妹傻,我也傻吗?你能不愿娶姨太太,只要我妹妹一个?还不是怕得罪了她,得不到夏家的宝藏?今天,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宝藏不是她的,我才是夏家的继承人,爹留下的东西都是我的!”
夏邑军用力地将古逸风的手拉了下来,嘿嘿地笑了起来。
“人在做,天在看,古逸风,你能甘心做个教书先生?这个伎俩还真够苦肉的,不过安城的一草一木你都别想带走。”
“夏沐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古逸风的口气鄙夷,晓得夏邑军为了这个宝藏,什么都不顾了。
“夏沐天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儿子,宝藏早就落到你的手里了。”夏邑军冷笑着绕过了古逸风走到了秋茵的面前,态度立刻变得温和了起来,一声妹妹一声妹妹地叫着。
“妹妹,别犯傻了,咱们才是亲兄妹。”
听着大哥的话,秋茵差点笑出来,他还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吗?他当初是怎么眼睁睁看着夏二小姐赴死,却带着袁雅欣离开的,现在为了宝藏,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如果没有这批诱人的东西,可能这个门,他都不愿来了。
“出去!”秋茵扬起手指指着大门,说这里是夏二小姐和古二少爷的家,这里不欢迎他。
“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看我的外甥女儿。”夏邑军没有对秋茵发脾气,宝藏在妹妹的手里,他必须先来软的,这软的不行了才来硬的。
夏邑军带着人离开了,二姨娘也灰头土脸地跟着走了,可秋茵的心却难以平静下来,这宝藏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