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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政莞尔,扫过一旁的衣袍作势要穿上,苏绿芙慌忙拦下,若是穿上衣袍,端过一旁的药想喂他,凤君政却很干脆,夺过汤药喝下。
“等你伤好,我们去江南。”苏绿芙温柔地说,“好吗?”
凤君政求之不得,“能活下来,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以后的岁月,一天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一辈子也好,只要我活着,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
这是苏绿芙听过最美的情话,她美貌聪颖,自幼爱慕者甚多,又不是没人说过情话,她却惟独觉得,凤君政说的情话,最得她心。
其实,两情相悦,纵然平淡无奇的话也是最动人的句子,何况是情话。
“如今你信我了吗?”苏绿芙问,叹息说道,“磷光粉,真的不是我故意洒下的。”
“傻丫头,如今说这些干什么?再坠崖那一刻,我就想,哪怕你真是故意的,我也心甘情愿,何况……过去的事,我们都不提了,好吗?”凤君政柔声问。
苏绿芙重重点头,是的,不提了,她和他有一辈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芙儿,你和大夫说的是真的吗?”凤君政突然问,苏绿芙不解地望着他,凤君政眼眸中充满一片热切的期盼,凤君政似笑非笑问,“我是你夫君?”
苏绿芙脸上突然布满红晕,本来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色染上胭脂,夺目迷人,凤君政看得怦然心动,苏绿芙当时怕月季和前面那位夫人一样见死不救,她就谎称是他夫君,年轻的男女,重伤致命,半夜三更,若说没有关系岂不是太奇怪,于是她便撒了谎,谁知道这时凤君政提起,她窘得起来,跺跺脚,“我不理你了。”
苏绿芙说完,如逃一般离开屋内,凤君政在她身后愉悦地笑开。
五天后,凤君政身体逐渐恢复,背后的伤口也慢慢愈合,他比大夫高出许多,穿大夫的衣服定然不合适,月季说,她可以拿一些衣服改一改,暂时能穿。苏绿芙不好太麻烦他们,解下自己的发簪和耳环到隔壁镇上的小当铺典当,这个小镇太封闭,自给自足,需要的物品都在隔壁小镇典当。
她是和月季一起去的,发簪和耳环都是少见的珍品,当了不少钱,苏绿芙给凤君政买了两套衣衫,她是生意人,就算养尊处优也知道精打细算,她容貌百里挑一,穿得太艳丽反而扎眼,不如穿月季的衣服,朴素不引人注目,又省下一笔开支。月季问她需不需要买一些便宜的首饰,总要挽发。
苏绿芙一想也是,两人到街头的地摊买了一些簪子和珠花,耳环。月季本以为苏绿芙会不习惯这些品质差的东西,因为她看苏绿芙来时,身上的衣服面料少见,穿戴虽不华丽,可没件都是珍品,气度也非同一般,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谁知道苏绿芙买这些几两钱的东西都和老板讨价还价,然而,她给凤君政买补品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小镇天天都是鱼类居多,凤君政不喜海鲜。因住在别人家,苏绿芙不好太挑剔。所以她有了银子,便买一些凤君政爱吃的东西,打算让他换换口味。
“芙儿妹妹自己花钱不舍得,给夫君花钱却很大方。”月季笑着打趣。
苏绿芙说道,“我没什么东西要添置,身体也安康,他不同。”
月季笑了笑,对她更有好感,倏然有一队官兵从不远处走来,苏绿芙若无其事地到地摊上,低头仿佛在挑选字画,避开迎面而来的官兵。
直到人马远去,苏绿芙才远眺,放佛是一名将军,带着一队人,不知道是找人,还是路过,不管怎么说,这小镇不能久留。
幸好小镇上没有挂出画像搜捕,不然以他们两人惹眼的外貌定然会有人发现。
东西买齐后,月季和苏绿芙赶马车回家。
大夫家算是小镇上富足的人家,有自己的鱼塘,大夫又是外出看诊,小夫妻两人日子过得相当舒服,苏绿芙却想着把剩下的钱给他们。
其实她剩下的钱也不多,只剩下二十多辆银子。
需要钱时才知道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真不多,最值钱的羊脂玉镯,她断然不舍得典当。典当的珠宝有了银子,一下子又添置了一些东西,钱花得七七八八。苏绿芙打算自己留几两银子,剩下都给月季夫妻。
她不想欠人情,凤君政更不愿意,萍水相逢,他们已足够照顾。
“芙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这些银子你留着吧,他日总会有用,我们夫妻日子过得极好,又不需要什么花钱的地方,你不用给我们钱。”月季笑着把银子推回去。
苏绿芙摇头,非常坚持,“救命之恩,芙儿无以为报,只待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如今这些银子算不上什么,却是芙儿一片心意,若月季姐姐不收下,我们也没有脸面再住下去。”
月季知道她性子,也不推拒,说道,“也无需十五两,太多了。”
十五两足够一家人温饱一年了。
“我们还想多住几日,可能就要劳烦月季姐姐了,你就收下吧。”苏绿芙把银子放到月季手中。
月季无奈,只能收下。“你们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我们夫妻素来没什么朋友,邻居也说不上什么话,有你们在,我们也开心。”
苏绿芙感激地微笑着。
两人回到家里,大夫正在收着草药,凤君政在一旁活动筋骨,见他们回来,凤君政松了一口气,大夫见她们手里拿那么多东西,笑着接过来,一样一样的看。
“你们买了很多东西啊。”大夫温和地笑着说,“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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