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官睿扯着干涩的嗓子问道,抓住飞影的肩膀,用力地摇着,“为什么,为什么!”声声的嘶吼几近悲痛。
飞影低头不语,眉头紧锁,目光瞥向一旁早已奄奄一息的古月,这个人究竟和王爷说了什么,竟让一向冷静内敛的王爷露出这般痛苦的表情。
“王爷,属下先扶你回屋休息吧!”
上官睿忽然回神,一把推开飞影,背对着他深吸了口气,长长地叹气道,“本王要闭关,记住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来打搅!”
“遵命!”飞影不敢多问,低头恭送上官睿。
上官睿来到马厩,仆人见他神色异常,大气不敢出一个立刻为他牵了匹马。上官睿神色阴沉,拉过马缰翻身上了马背,大喝一声,扬鞭策马朝外奔去。
王爷府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匹矫健的墨色良驹迎着夜色朝前飞奔而去。
睿王府,西厢房
苏烟微微皱眉,她感觉一阵刺痛从手臂处传来,苏烟猛地睁开眼,却看到一头白发的萧太医正坐在床榻边为她施针。
“你醒了。”萧太医连头都没抬一下,专心地拔出扎在她手臂上的银针,然后一个个放入针带里。
苏烟的目光顺着手臂往下看去,当她看到手臂上那一块青色的胎记时,眸光一沉,她立刻抬头看向萧太医。
萧太医依旧低着头,似乎没发现苏烟探寻的目光般,自言自语道,“你身上的余毒已经都清除干净,已无大碍,如今只需每日定时吃药,便可痊愈。”
“萧太医!”苏烟坐了起来,喊住他。
萧太医转身看向苏烟,目光睿智中透着深邃,“素鄢姑娘,你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说完他淡淡一笑,提起药箱往外走去。
“为什么!”苏烟不解,单手按住床沿急切问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问问我原因?”
萧太医转身,目光慈祥,眼底却是看破沧桑的无奈,“我与素将军本是旧识,同袍之义不曾忘,姑娘是将军唯一的亲人,老夫定当护之。”
“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对王爷不利的事?”苏烟看得出萧太医对上官睿相当的维护,不然上官睿也不会这般的信任他。
萧太医长叹一声,摇头道,“王爷他有他的苦衷,素姑娘日后便会明白,老夫只希望素姑娘深思,以免日后后悔莫及,老夫的话只能说到这里,告辞!”
苏烟拧眉,看向萧太医沧桑满布的背影,思索着他话中的深意。
“萧太医请留步!”忽然飞影在门口喊住了他。
“飞护卫,何事?”萧太医停住脚步问道。
飞影上前行了一礼,“还请太医随我去救一个人。”
“去何处?”萧太医疑惑,这里怎么还有一个病重的人。
“老太医这边请!”飞影躬身一条路,带着萧太医朝地牢走去,虽然上官睿没说要给古月医治,但飞影觉得古月不能死,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死的太快不行。
萧太医随着飞影朝地牢匆忙走去,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拐角处,一道娇小的人影一闪而过。
到了地牢,当萧太医看到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古月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语气颇重,“究竟是谁把他打成这样!”太残忍了!
飞影扯了扯嘴角,尴尬地咳咳了几声便道,“萧太医,我在外面等着,若有需要随时叫我。”说罢飞影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萧太医即刻明白了过来,他摇头轻叹,随即放下药箱,打开药盒子,取出药瓶为古月医治。
苏烟躲在不远处的林子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才看到飞影带着萧太医从地牢出来。苏烟等他们走远了,赶紧朝地牢而去。她打晕了几名狱卒,便进入了地牢。
“古月!”在地牢里,苏烟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古月,她连忙将他扶起,伸手用力地按住他的穴道,古月喷地吐出一口血,缓缓地睁开眼,当他看到苏烟时,眼里露出欣慰。
“你没事,太好了!”古月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烟很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当她看到古月遍体鳞伤地躺在这阴冷的地牢里时,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第一次,她感到了心痛,为了他,她心痛了。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苏烟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痕,像针一般刺痛她的心。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他血迹斑斑的手背上。
滴答一声,却震撼了他的心。
古月抬头,疑惑却激动地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温柔多情,“你为我流泪了?”
苏烟点了点头,她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流泪。不是为了他的情,不为他的恩,只是单纯地心疼了他。
古月忽而笑了,“值了!”
苏烟回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不说实话,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日他给自己下毒,自己不是没想过防备,只是当他用唇形对自己说出‘相信我’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地就信任了他。
古月笑了笑,却是风轻云淡,“我若不是这么做,他怎么相信你真的背叛了林学历那只老狐狸。”
苏烟一惊,“你……”以古月的身手,他完全可以逃走,为什么要留下被上官睿折磨?
古月伸手按住她的唇,“为了取得上官睿的信任,我才迫不得已给你吃了毒药,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食言了所以我要惩罚自己,你受的苦我也要一一受过,而且我说过,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一起。”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的声音很柔,很温暖,像是一阵暖风。
咚的一声敲响了心房,苏烟感觉心猛地跳了起来,心房吹进了一阵暖风,心房满满鼓起。苏烟感觉眼眶一阵湿润。
良久,她道了声,“傻瓜!月复黑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