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凉一听玉瑶要放火烧了将军府,眸子顿时亮晶晶的,就差放一挂鞭炮庆祝一下了。
“玉瑶郡主可要说话算话!幕凉现在就等着你去放火烧将军府了!你尽管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千万别反悔!说烧就一定要去烧啊!不过……若是你毁不了呢?”
幕凉话锋一转,寒凉之中透着丝丝清晰的嘲讽。
玉瑶一愣,怔怔的看着毫不在乎的幕凉。连脸上的酒水都顾不上擦拭。她如何能料到幕凉会如此说!这倒真是让她骑虎难下了,就算皇后再宠她惯她,她哪能真的放火烧了将军府?
玉瑶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向耶律宗骁。她……她今天真是丢人到家了!
耶律宗骁此刻瞳仁暗沉无波,但是,就是这份暗沉,却让玉瑶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说不出的一股子寒意从脚底传遍全身。她很清楚,这般寒彻的感觉并非来自于她自己湿透的身体,而是来自耶律宗骁周身释放出来的对她的警告和放弃!
玉瑶只觉得,这一刻,她心尖上都在发抖,颤抖的厉害,让她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剧烈抖动着。只因,耶律宗骁此刻给她的感觉,在很多年前,她就曾经见识过,可那时是璇玑宫被烧的时候,耶律宗骁疯了一般的想要冲进去找玉拂,那时的他,周身才有此刻这般冷血骇绝的气息。
为何现在,她会感受到他周身涌动着这般可怕的感觉呢?
玉瑶最怕的还是……耶律宗骁表情中的放弃。
幕凉冷眼看着玉瑶脸上闪过的复杂情绪,不由得冷笑出声,那笑声却是比空谷传来的回音还要悠远和清朗。
“一个郡主,也不过如此!有人护着你,你才是这北辽飞扬跋扈的小小郡主,若没有人捧着你,你算个屁?只怕……屁都算不上一个!我说的对不对……三殿下?”
从玉瑶出现开始,幕凉第一次正眼看向耶律宗骁。
耶律宗骁无波无澜的眸子,在这一刻,泛出一丝异样的血色,他内心的平静已然被她打破。
见耶律宗骁不说话,幕凉勾唇一笑,笑意阑珊,眸光凉薄。
“三殿下沉默是什么意思?默认幕凉说的话吗?那到底是赞同幕凉的话,认为玉瑶郡主的确屁都不是,或者说,三殿下心里头还觉得,玉瑶郡主绝对比得上一个屁呢?三殿下倒是吱一声啊?”
幕凉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耶律宗骁。
耶律宗骁的心,在这一刻,在她这双瞳仁注视下,砰然而动。
他该如何处置这个小女人?
她前一刻还胆大妄为的要将玉瑶压死在酒架下面,针锋相对的,骂了玉瑶又骂他,现在却是一脸无辜的问他,玉瑶和一个屁的关系!她这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一个空了心的女人,为何还会带给他如此震撼他心灵的感觉?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且不说这小女人变脸的功夫天下无敌,单单只是这双寒瞳,便让他有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他越是想要走近她,越是发觉,她的心竟然是空的一般,什么都没存下……可是,之前却又在拓博堃出现的时候,隐隐觉得,她的表情有所动容!她本该是他耶律宗骁的王妃或是小妾,为何要对别的男人有感觉?
难道……她以前喜欢他痴迷他都是假的吗?
思及此,耶律宗骁不觉得往前走了一步,眯起狭长凤眸,深深的望着幕凉。
在他眼底,有一丝叫做情愫的光芒隐隐翻涌。
只是,如他这般令人捉模不定的性情,那情愫背后,照样是存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