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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被飞豹和血鹰带了下去,正如拓博堃预料,银狐已经坚持到了极限,经脉尽损,功力瞬间全失。
欧阳冲立在马上,翠色青竹面具后的琥珀色双瞳深幽且危险,可他面上给人的感觉向来是清幽飒然,隽永简单。
欧阳冲还在等待幕凉的答案,拓博堃此刻出现,显然是不想让幕凉跟欧阳冲有任何牵扯。可幕凉是谁?她最烦的不就是有人替她安排一切,替她做主!
拓博堃不想她与欧阳冲见面,所以站出来!幕凉是不会领情的。就在拓博堃和欧阳冲四目交织的时候,二人中间蓝布马车的车帘悠然挑动,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拓博堃和欧阳冲同时看向马车,前者瞳仁暗沉,一抹妒意飞快闪过,后者红唇勾起,一抹期待隐隐若现。
只是,车帘挑开了,出来的却是小脸苍白的宝儿,紧跟着是表情严肃的飞凤。
拓大王脸上的表情顿时比刚才还要难看数倍。
欧阳冲也有种堵住了喉咙的感觉。
倒是幕凉不紧不慢的在二人注视下,最后一个慢吞吞的走出马车。美眸垂下,青丝舞动,一身藕荷色长裙衬托的腰身柔软纤细,身姿灵动俏皮,只是这垂眸的风华便足以让人定住视线。
三分清冷,三分孤傲,三分幽冥。最后一分,是让欧阳冲也说不出的触动。不是他想要触动幕凉什么,而是当幕凉出来的这一刻,欧阳冲周身有种被幕凉触动了身心的感觉。
垂下的睫毛长长的,卷翘如扇,静若绝色佳人,倾城倾国,当那睫毛慵懒掀开,眼底冷意系数绽放,却又给人另一番极致蚀骨的感觉。
绝色美人欧阳冲见过不少,但真正能入他眼的,纳兰幕凉是唯一一个。
这般姿色,美艳嚣张,却又不见丝毫修饰,天然去雕琢,却是胜过任何雕饰之美。
前一刻,还是慵懒抬眼无波无澜,下一刻,瞳仁之中的冷意与杀气叠加,如此矛盾的两种感觉,在她身上却是从容安然的演绎出来,如何不令人叹服!
欧阳冲静静的看着幕凉,深邃眼底,波光粼粼。
幕凉却是保持之前的不悦,看了脸色苍白的拓博堃一眼,之后,直接跳过一身翠色长衫的欧阳冲,冷着脸,狠狠开口,
“你们俩爱谁死,谁就死!我谁都不会帮!我只是想出去办点事而已!谁知道被你们挡了道!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们一个贵为北辽大王,另一个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幕凉语气冰冷生硬。
四小姐她现在心情很不爽!
本来在书院被耶律宗骁那厮恶心的不得了,这想要出来透透气而已,谁知道,看戏看的越来越郁闷,这都要走了,还蹦出来一个欧阳冲让她做选择题!她从小到大最讨厌选择题!每次看到超过三个以上的选择答案,幕凉就像撕卷子走人!
现在,欧阳冲惹恼她的程度,比之前的耶律宗骁还要严重!
耶律宗骁只是狠狠的恶心了她一样,可欧阳冲竟敢让她二选一!选毛!!如果让她选,他们俩最好都挂!
眼见幕凉如此不给面子,欧阳冲却不生气,这与他在江湖上的传闻并不相符,江湖上可是把无忧宫传成了人间炼狱一般的可怕恐怖。对于欧阳冲的传闻更是把他比喻成了地狱罗刹杀人魔王!
对于传言,欧阳冲向来不予理会,外人如何评价,他在无忧宫中听到了,全都一一笑纳。
如今,面对幕凉,他出奇的沉着冷静,最重要的是,对于出言忤逆他的人,他第一次有如此**的态度。
“四小姐,初次见面竟是如此场景。四小姐不要见怪。”
欧阳冲声音清朗温润,若高山泉水潺潺而过,又如空谷幽兰,适度绽放。这是一个懂得收放掌控自如的男人!幕凉对这种进退得当伪装完美的男人向来没有一丝好感。比如说耶律宗骁,就是其一。
幕凉看也不看欧阳冲,也不回答他的话,直接跳下了马车,扭头就朝树林的另一边走去。车夫老李和两个丫鬟先是一愣,继而赶忙追上。
“看来传言都不能全信!本护法听闻,四小姐为了北辽大王不惜跟三殿下反目,将三殿下弃之如敝屣。怎么今日所见,并非如此!”
欧阳冲的声音非常好听,虽说没有拓博堃的那般深沉而充满磁性,却是毫无瑕疵的清朗润泽。
如此完美,却让幕凉觉得异常刺耳。
曾经在现代,说过要为她不惜任何代价付出一切的那个人,也是如此好听的声音,拥有完美绝世的气质和家世。可是到头来,又如何?
都言,越美的,越有毒!
所以,这完美的,更加不能碰!
幕凉头也不回的走着,管他欧阳冲在背后说什么,可拓博堃一开口,幕凉这脚步就不得不停下了。
“凉儿,你真就如此狠心丢下本王不管?就因为本王今天去晚了,让你受了耶律宗骁的气,你就气到现在?本王都已经跟你陪过不是了,还答应明天带你去买几套新首饰算是赔罪。你就消消气,不好吗?”
如此一番带着撒娇感觉的话语,拓博堃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偏偏那一贯是硬朗冷酷的面容,此时还摆出一副委屈无奈的模样,唇角微微怂了下来,表情无辜,眼神无奈。
一股暧昧的气息悠然升腾。
幕凉止不住打了个寒战,脚步停下,郁闷的搓着胳膊。这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该死的拓博堃没事学什么别人卖萌!长了一副千年冰块脸,还学人家卖萌!膈应死她了!
幕凉咬牙转身,狠狠瞪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拓博堃。
走,还是留下来!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