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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不解,有谁值得表哥如此煞费苦心的等在这里呢?
“表哥等谁?男人还是女人?”青儿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欧阳冲。欧阳冲食指沾了茶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桌面郑重写下一个字,
“四”
“将军府的四小姐纳兰幕凉?”青儿满脸惊讶,因为表哥今天才见过纳兰幕凉,所以欧阳冲一写到四,青儿自然就联想到纳兰幕凉。
欧阳冲眼神深邃,桌面上的字迹看似隽永洒月兑,可若是懂字的人才会看出其中玄机,这简单的一个字,蕴藏无限潜力和爆发力,最后一笔的收尾苍劲有力,横竖撇捺,每一笔都值得细细推敲!但若真是推敲起来,只会发现,根本无法参透落笔的人,究竟是藏了何等心思。
看似一切都在明处,却处处暗藏玄机,令人难以深入!
这便是欧阳冲真正的实力。深藏不露,难以捉模。外面对他的传闻,始终只是皮毛,青儿跟在他身边多年,虽说是小小年纪,但却是最懂得如何在他面前进退得当的一个人。
她知道欧阳冲写完这一个四字,就不会再告诉她更多,所以青儿这会子乖乖闭嘴,托腮看向下面,跟欧阳冲一起等纳兰幕凉到来。
如此枯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幕凉出现。青儿有些颓然的趴在桌子上,可是看到欧阳冲的表情,看似静谧,实则危险,青儿也只能乖乖地闭嘴,不敢多说其他。
表哥这一身清幽如竹的气质是最骗人的,没见过表哥出手的人永远不会猜到,他若下手,将是怎样的嗜血无情。
正当青儿快要睡着的时候,雅间的门轻轻推开,一身黑衣的暗卫闪身进来,俯身在欧阳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欧阳冲豁然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青儿揉着惺忪睡眼追上去,“表哥!等等我!出什么事了?”
欧阳冲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说道,“苦行老人在路上出事了。”
“啊?!那……那不是没人知道启星主人是谁了吗?”青儿紧张的喊着,脚步不停的追上了欧阳冲,随他一起下楼。
“皇上已经派人将苦行老人送去皇家书院了,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你先行一步,去查清楚苦行老人落脚的房间,我先回去换套衣服。”欧阳冲说完,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赶去。
青儿扬起马鞭,一夹马肚,马儿一路飞奔朝向皇家书院的方向。
……
皇家书院
幕凉带着飞凤和宝儿在街上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两个小丫鬟今天累坏了,幕凉让她们去休息了,她在房里准备沐浴。
下午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有家药庐,赶车的老李回来告诉她人已经送到,至于结果如何,那是拓博堃的事情。那有家药庐也不是普通人开的了的药庐,掌柜的也非常人。如何折腾就看拓博堃自己了。
飞凤临睡前给她打满了热水,幕凉刚月兑了外衣准备沐浴,冷不丁房门被大力推开,一抹修长如玉的身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一身熨烫整齐的紫金色朝服华彩夺目,顶戴花翎平添了几分严谨肃穆。
来人看到月兑得只剩下**亵裤的幕凉明显一愣,下一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待那东西到了眼前,纳兰天作方才看清,幕凉顺手扔过来的竟然是桌子上的茶壶。
他侧身闪过,瞳仁微微眯起,身上的朝服在暗夜之中散发迷离夺目的光芒。
紧跟着又是两个茶杯迎面而来,幕凉下手极快,桌上摆着的白玉杯子在她手指灵巧的挑动之下,飞旋着朝纳兰天作鼻梁砸来!这一下要是砸下来,他这鼻子就彻底断了。
纳兰天作再次侧身躲过,下一刻,桌上的长方形托盘挟裹着冷冽风声呼啸而来,纳兰天作知道,幕凉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被外面的人听到。
于是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那长方形的托盘砸在胸口的位置上,待托盘砸中胸膛,纳兰天作才看到,这托盘的低端有四个圆柱形的底托,四个底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身上,一瞬剧痛传来,如同尖锐的碎石子扎入皮肉的感觉。
纳兰天作强忍着没吭声,幕凉已经趁此机会穿好衣服,冷冷的甩出一句话,
“自作聪明!”
这分明是嘲讽纳兰天作自以为被她打中了,她就能算完了?做梦!
纳兰天作皱着眉头扫了眼房间,青儿不是告诉他是这间房间吗?怎么走进来就看到幕凉?青儿这丫头,脑子干什么去了?
幕凉这时候动作麻利的将长发挽起一个发髻,头发松松的垂在颈后,如墨青丝如此挽了起来,更添一分慵懒绝美的风华。
纳兰天作瞳仁闪烁一下,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幕凉的声音无情的响起,
“果真是一个妈生的,都喜欢偷看别人洗澡!怎么?堂堂丞相大人也想学着偷自己妹妹的衣服不成?不过,还有什么是你们三兄弟做不出来的!一样的无耻下流!”
幕凉说完,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明明是仰视站在那里的纳兰天作,却给他一种她与他是一种平视的关系。她没有一般女子遇到方才那般事情的紧张和尖叫,如此沉稳冷静的气质,她是纳兰天作看到的第一人!
一身朝服的纳兰天作,换下了那一身翠色长衫,摘下了脸上的翠竹面具,清俊慵懒的面容,有着三分内敛儒雅,三分精明历练,最后四分,便是世人难以猜透的深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