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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屑出山的人指的可是拓博堃?”纳兰天作眯起眸子,脸上笑意不减,只那眼神却似浩瀚深海,带着巨大的吸附力,要将他身前的幕凉吸附进去。
“四妹的意思可是想说……辽王现在只是不屑与我争斗,若他存了争夺之心,那我的丞相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至于这不是时候出山的人,指的又是耶律宗骁吗?”纳兰天作说完,呵呵一笑,温润绝世的气质,在此刻,很适合这郁郁葱葱的树林美景,只不过,在他那双看似清淡安然的瞳仁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深邃幽冥,又有几人知?
幕凉不屑一笑,冷然开口,“世上最是无耻的便是混剂官场之人,官做得越大,这良心埋没的越深。良心都埋没了,还能看不出朝廷的心思?你纳兰天作说不定早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表面上说是丞相,其实,你指不定早就做了什么组织的主子了!”
幕凉话音一落,站在纳兰天作身后的青儿神色大变,身子跟着轻晃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方才看清幕凉眼底得逞的冷笑。
青儿再看向神情保持不变的纳兰天作,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方才反应过来竟是被纳兰幕凉试探出了什么!刚才,纳兰幕凉那番话其实就是说给她听的,她知道想试探出表哥什么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就故意那么说,目的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她偏偏就被吓的着了道了。
青儿脸色涨红的低下头来,两只手紧张的搅着自己的衣襟。
纳兰幕凉会不会看出什么来?都怪她不好,太轻敌了!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情敌,她一早也看出纳兰幕凉的强大,只不过,这纳兰幕凉也太聪明了,不动声色的抛出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又给表哥惹了一个大麻烦。
纳兰天作这会却是比之前还要清淡的一个表情,手中折扇缓缓开启,脸上的表情也是清清淡淡,不添任何波动。
“四妹,你我皆是将军府的人,若我做了主子,传了出去,在羽翼未丰之时,你我都未必有太平日子过,不是吗?”纳兰天作的话让青儿更是吓得一个机灵。表哥如此说,难道是对纳兰幕凉承认了他除了丞相的身份,还是无忧宫的左护法?
幕凉这会子挑眉冷冷一笑,无所谓的看着他,
“你是你,我是我,将军府里,有谁拿我纳兰幕凉当一家人了?好的时候不想着我,等着将来要倒大霉了,这就认我是一家人了吗?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脸面吗?我凭什么给你呢?就因为你是丞相,我就要容忍你们一家人的厚颜无耻?”
“四小姐,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这……”
“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为什么我不能将纳兰天作看做与将军府那一群人是一般货色之辈呢!难道就因为他是当朝丞相,还是因为他比将军府那些人更加厚颜无耻欺软怕硬,我才应该把他单独留出来?告诉你们,在我纳兰幕凉眼中,从来没有黑与白,所有人,所有摆在我面前的事,都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灰色!
我不会花时间去分黑白好坏,善恶美丑。再美的在我眼里也不过是灰蒙蒙的颜色!蒙了尘的灰色,才是我看到的唯一颜色!你若是不认可,大可拿出你的本事跟我叫板!没有那个本事,就乖乖地闭嘴!我想怎么说,怎么做,谁也管不着!”
幕凉冷声打断青儿的话,自始至终面色平静,语气淡然。但正是这份淡然,却透出与众不同的凌厉气场。
青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从来没有人能说出,她眼中的一切只有一个颜色……灰色!!难道说,在她纳兰幕凉眼中,就是表哥这般俊逸无双的男子,竟然也是灰色的?如此一来,怪不得耶律宗骁在她眼中如此的不值一提呢!
何止是青儿,就是飞凤和老李,这会子也是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姐。原本以为小姐的心是黑的,是冰做的,现在才知道,小姐的心是蒙了尘,被一层厚厚的灰色给覆盖了。
被蒙尘的心尚且如此强大,那一旦这灰尘扫去,心底透亮的小姐,岂不是更令世人震惊不已吗?
幕凉在树墩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眸子眨了眨,看向暗处一抹黑影,旋即冷冷道,
“你还要躲在那里偷听到何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小姐又不是破不了你这破破烂烂的八卦阵!你还躲在那里装什么神秘!!”
幕凉话音落下,纳兰天作脸上的笑容抽了抽,抬手握拳在鼻子上碰了砰,轻咳了一声,看向暗处走出来的,脸色阴冷难看的拓博堃。
拓博堃走出来之后,径直来到幕凉身侧,接下来,二话不说的就坐了下来,愣是在幕凉坐着的树墩上坐下,差点把她从树墩上挤下来。青儿见拓博堃也出来了,不觉暗暗咋舌。啧啧!这两块树墩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这要是叫她这样的人坐上去,怎么看都显得颓废狼狈,可是表哥和拓博堃往上面一坐,这树墩都觉得增光不少,这北辽数一数二的风云才俊在此汇集,有种让人目眩迷离的感觉。
哪怕是坐在如此简陋的树墩上,拓博堃身上的高贵冷傲,也丝毫不减。世人都说北辽大王冷酷无情,一贯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可怎么今天她看到的拓博堃对着纳兰幕凉没有半分冷酷,反倒是笑容满面,亲昵熟稔呢?
联想到之前听说的一些传闻,青儿不觉皱着眉头看向纳兰天作。表哥如今还想要接近纳兰幕凉吗?连拓博堃都对纳兰幕凉如此上心,听说耶律宗骁也后悔当初对她冷淡疏离了,现在着急与她重修旧好,这样的女子……表哥这般小心谨慎滴水不漏的性子,真的还会继续接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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