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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凉脚步一顿,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会不会为了那个人落泪。她只需要知道,现在……拓博堃答应了她这三个条件就够了。
幕凉随便找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住下,一个时辰后,飞豹带来一个人和一样东西。这人自然就是京都最有名的画家,这东西,自然就是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信号锁。
看到飞豹郑重其事的将信号锁放在桌子上,幕凉瞳仁闪过一丝凌厉的精芒。这信号锁听说还是北辽先皇留下来的,拓博堃也只有一个,只在危急关头才能使用。如今,拓博堃给了她,他自己就没有了。怪不得飞豹的神情如此凝重。
幕凉挥手让飞豹退下,静静打量面前的画师。画师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幽静从容,不卑不亢。
“你画画多久了?”幕凉坐下来,眯起眼睛看向这年轻的画师。
画师从容迎上幕凉视线,淡淡道,“姑娘可否觉得我太年轻了?”
这画师甫一开口,便有一种桀骜不羁的气质流淌出来。静则幽静,动则轻狂。这便是拓博堃选择他来作画的原因吧!一幅画精妙之处不在于多么会卖弄技巧,而在于画画之人是否将整颗心和灵魂融入其中。
画魂才是最重要的。幕凉要的也正是画师能否画出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年轻不年轻的没有任何关系,关键是看你体力好不好?”幕凉话一出口,年轻画师登时捂住了领口,一脸惊悚的看向幕凉。
幕凉脸上的表情阴阴的,冷哼一声说道,“别想歪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拓博堃的入幕之宾!”
传言拓博堃好男色,虽然那天在温泉池子他差点吃了自己,但是对于传言,幕凉这会子宁愿相信。
年轻画师的脸色登时涨红了,不悦的说道,
“我是辽王花银子请来的,只卖艺,不卖身!辽王是我心目中敬重的大英雄,岂容你等亵渎!”
啧啧!幕凉不觉好笑的看着这年轻画师!没看出来啊,他还是拓博堃的粉丝呢!
“行了,别废话了!我说的体力好,是因为一会未必只画一幅画。我需要找不同的感觉。你现在按照我说的人物五官,给我画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躺在地上的,万箭穿心而死!”
幕凉说完,模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年轻画师郎延离一脸菜色,可是一想到拓大王的吩咐,不管这位姑娘说什么都要照办。郎延离当下做好准备,按照幕凉说的开始作画!
一个时辰后,第一幅画大功告成。幕凉盯着画卷上被万箭穿心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看了又看,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熟悉的眉眼五官,真的是看得她一点想哭的**都没有。
而且,如今看着那人的五官轮廓,为何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呢?
竟是让幕凉想到了一句话……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摆摆手,将画卷扔进盆里,点了火,烧了。郎延离皱眉看着她,这姑娘生的倾城之色,清姿绝美,气质却有一种冰清玉洁与冷傲无情相结合的感觉,说不上究竟是冷若寒霜,还是欺霜赛雪,在她清冷深邃的眼底,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矛盾气息。
这样的女子,的确不容易让人移开视线。
幕凉抬头看向郎延离,眸子眨了眨,低声道,
“如果是一个我很恨的人,但却注定不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但我现在却想对着他的画像流泪,他是什么模样,才会让我落泪呢?”
幕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郎延离。清亮的眸子在此刻仿佛是陇了一层薄雾般,令人看不真切。
郎延离看着此刻眼神如烟波浩渺一般的幕凉,叹口气,摇摇头,幽然开口,
“情之所钟,至死不渝。情之背叛,两败俱伤。情之回忆,只若当初。”
郎延离的话仿佛具备了莫名的魔力,一瞬间点亮了幕凉的心。眼底迷离雾气散去,有的是最初的清澈明净。
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她看着郎延离,清冷开口,
“人生若只如初见……”
初见时,他一身军装飒爽干练,五官英挺,气质高洁。面对她的不屑一顾,他死缠烂打,他唯恐天下不乱,处处留下他的大名,就只为了引起她的主意,而他的确也做到了!这做到的后果便是……他们在这场感情当中,两败俱伤!
她付出了真情,得到的是他从一开始的处心积虑和伤害!
他最后悔不当初,想要拼命地追回她,求她原谅,却为时已晚!
初见……初见时,谁又能料到,会有最后那般结局?所以当感情最后归于鲜血淋淋的结果时,能让人哭的并不是那人万箭穿心的下场,而是初见时那一眼惊鸿之下的悸动。
幕凉看着桌上空白的画卷,对郎延离轻声说着,
“就是一个温暖的笑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她的声音突然暗了下来,这与之前那咄咄逼人的冷漠相比,天差地别。如果拓博堃此时,能看到这般模样的幕凉,只怕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拥入怀里,哪怕对画卷上的男人有着冲天妒火,这会子,他也不会再计较任何!
只想好好地宠着她,护着她。
郎延离突然被眼前的幕凉触动,很想为此刻的她画一幅画卷,可他又怎会忘了拓博堃的话!除了作画,不准存有任何心思!
郎延离再次叹口气,提笔作画,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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