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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今日,看到她有难,自己却毒发而动弹不得,那时候心里的愧疚与悲凉,谁能体会?
与其这样平淡无奇而缠绵病榻的活下去,不如为了心爱的女子而死。能以自己残命,换取她复仇道路上的一小段平安舒坦,也是值得的。
“这样下去不行。”慕容神医第一次露出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出师六十年来,第一次这般有心无力,同时也感到深切的痛苦与愧疚。济南王与易魁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如今却不能医治他们的后代,他实在愧对老友。
“尽人事,听天命。”易初寒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笑容虽淡,却很郑重,“趁我还能动,让我多为她做些事情吧。”
慕容先生皱紧的眉终于松开了,他忽的一笑,道:“从我遇到你这个病人已经十二年,我向我大师兄讨要的那一味药,应当已然炼制好了。我的大师兄,‘百岁神医’雪山居士,如今已是百岁高龄,十二年间医术想必进益非凡,他十有**能解开你身上奇毒。”
连默默听他们说话的白蔻都惊喜的叫了出来,易初寒却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子午离魂”与“天冥掌”双重打击之下,易初寒能活到今日已是奇迹,早不信自己还有回复康健的一天,因此只是淡然道:“这是昆仑山那人的必杀绝技,若能治愈,也不会有那许多惨死之人……谁能有办法?”
“话虽如此讲,但从我向大师兄提起你,已有十二年。”慕容先生尽量让自己说话有底气,不要被易初寒看出这只是缓兵之计。
为了让这个聪明绝顶的男子转移注意力,不要以自绝的方式守护云潇,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仿佛是被慕容先生描绘的情景所打动,易初寒平静如水的眸子,第一次荡开层层涟漪。
也许,他的命是有救的,他还能多活在世间一段时日,多陪伴云潇一段时日。
只要他能摆月兑疾病,只要他能健康,他一定会把这个哭泣不止的女孩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为了她,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如今云潇的大事刚刚开始,如果少了他,她会不会因此而涉险呢?
“若是你愿意,我们即刻便动身,赶到祁连山。”慕容神医双目炯炯有神,仔细留意他的神色变化,但见他眸光闪动,心里不觉一畅。
但凡有了希望,总能多撑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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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潇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传来的酸疼疲惫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差点月兑口发出申吟。
入眼的少年沉默的神色让她赶紧吞下快出口的低吟,有点尴尬的一笑:“那个……好久不见啊。”
凌寄风一言不发的将最后一桶热气腾腾的水倒进了浴桶,沉声道:“过来泡澡吧,我方才为你熬了姜汤,应该能制住你体内受的寒气。”
他背对着她,所以云潇很好意思的裹着湿透的衣服跳进了热水。
她轻呼口气,温热的水纤解了她酸疼的身子,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脸颊被热气呵出了两抹鲜艳,雪白的肌肤也因热气而染上一抹绯红。
伸手把桶边的粗瓷碗也端过来,咕咚咕咚喝光光,云潇惬意一叹:“还是自家师兄好啊……”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转,“凌寄风,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
已经转到屏风之后的凌寄风淡淡道:“这里是上京城里不打眼的客栈。你浑身湿透如果回府,恐怕会让大哥担心。”
语气中有挥之不去的怨。
为什么,他只能考虑到大哥是不是担心,而不能考虑自己担不担心呢?
他不愿去回想,如果他没有及时找到云潇,如果他没有找到云潇……会发生怎样的后果。看到她憔悴而疲惫的瘫倒在路边,往日璀璨如星清明若月的眸子也昏暗到毫无光亮,那一瞬间,心跳停止,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好在,好在他找到她了……
而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除了……
他有点烦躁的清了清嗓子,努力忽视那愤怒之中的一点点焦躁,好像干裂的心上燃起一簇一簇的小火苗。
转眸看到月白的半透明屏风之后,灯影投射出来窈窕少女的影子,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变的太灼热。
“嘶——”一声短暂的抽气,让凌寄风迅速回神。云潇正举着自己的手腕,细细端详。
被她深深咬破的手腕因为热水的炙烫而红肿,她纤细的眉毛皱了一皱,如玉般晶莹细致的小脸垮了下来。
“凌寄风——”
他讶然回首,心头一动。
少女却欲哭无泪的叫道,“我的牙为什么长的这么难看啊……”
少年板着的脸终于隐隐露出笑意,他正色道:“别闹了,你若是觉得暖了,就出来——”顿了一顿,“我替你运功疗伤。”
纳尼?你想说,吃了所谓春-药就会兽性大发非得XXOO才能解除药性?
且不说这种药的纯度是不是够,就算是高纯度高效率,也没有任何科学根据说,不XXOO就会死啊?
至于那什么一被下药就难受无比、无法坚持而丧失理智最后被吃掉,那是无良作者为了撮合男猪女猪在一起而编造的,事实上,那方面的冲动有很多种解决方式嘛!干嘛非得滚床单啊?
云潇身上那村姑的衣服早就不能再穿,而凌寄风为了找她,衣服也都湿透。因此向店家借了两套干净的男子衣装,虽然不甚合身,但也大约过得去。
此时的云宫主,早就没有了早先叱咤风云的傲气,通红的脸蛋楚楚可怜,唯有黑亮的眸子还微微闪了一丝狡黠的光。她吐了一口气,把红肿的手腕用宽大的袖子盖起,但凌寄风早就递来一瓶药,半嫌弃半无奈的说:“你先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