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坐着的姿势好累。
被当枕头枕了N久的双腿好麻木。
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却远远比身体更累更麻木。
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迷人的霓虹灯或家家户户的灯光早已随着时间的飞逝而相继沉睡下来。戴美男坐在树下,柔软的草地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柔软,麻木的双腿或许会继续麻木。
该死的裴沉孤,到底什么时候醒嘛!大晚上的,难道他真的要在这山上过夜不成?
看着把自己双腿当枕头睡的男人,白天里冷酷狂傲的外表在黑夜下变得乖巧纯真,看不到一丝猫的狡黠,也没有一丝虎的危险,俊美的面容却还是那般高贵俊美,充满了贵族气息的脸颊白皙而充满诱惑,就算是睡着的他,还是那么灼眼,那么闪耀。
只是,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他竟然还紧闭着眼,睡得那么香甜,这让戴美男终于忍受不住双腿的麻木还有从耳边划过冷风的呼啸,她报复性地将手指弹上他俊美的脸上,犹如灵动的手指飞舞于黑白交加的钢琴琴弦上,五指有节奏地规律交换着跳跃,飘逸的秀发在风的吹拂下翩然起舞,饶有一种钢琴家在山野田园弹奏曲子的意境。
但这如此“唯美”的意境还没让她享受到两分钟,抱着自己腰身躺在自己双腿上沉睡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裴沉孤长长的睫毛猛地一下蠕动,栗色的眼睛在她毫无防范的意识下睁开,迷人的光芒从那发出,直勾勾地盯住她呆愣的眼。
他难道一直在装睡吗?想到这个可能,戴美男有些怕怕地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弹跳在他如牛女乃般光滑洁白的面颊上的手指,在这一刻,她竟然忘却了双腿的麻木。
“你……”她刚想问,你醒了?
却被他重叠在一起的同一个音覆盖了去。
“你先说……”这一次,又是二人的声音覆盖在一起。戴美男只觉得双颊通红,有些发窘地别开了脸。
“该死!我睡了多久,竟然十一点多了……”裴沉孤懊恼地拍着额头,终于从她早已麻木到没有一丝感觉的腿上起来,性感的薄唇尴尬地启动着,却不带任何危险的味道。见戴美男依然坐在草地上,他竟然好心地伸出手去,修长的手就这样**果地呈现在她面前,如弦音般优美动听的声音温柔地对她轻语,“能自己起来吗?”
能自己起来吗?
听到这句话,真是有够气人!被某个人当枕头枕了这好几个小时,“肇事者”竟然还如此镇定自若地问她起不起得来?这不废话嘛!戴美男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嘟着嘴不说话,面对他伸过来的手,她一生气,一把将他拍开。
“我自己来!”
她倔强地抬起头,双手搀扶着树试着起来,却因为过于麻木的双腿已无法支撑她的体重,身体还没完全离开草地,却又悲催地像塌软泥般倒了下来。
就在她欲要第二次“试验”时,突然身体一紧,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趁她不备之时,已经快速将她从草地上打横抱起。整个人都被他抱起,面对这更亲密的动作,她既恨又囧地别开着脸不去面对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