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枕边妻 84这条命先欠着

作者 : 琉素素

皇子府后院

皇子府阁楼林立,华丽大气,庄严昙花的景园错落有致,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铺满了鹅卵石,浅浅的阳光打在鹅卵石上,泛起一抹晶莹的光泽。

回廊尽头,是一座红柱鸀瓦的八角亭,八角亭周围环绕着湛蓝清澈的池水,四面帷帘高高卷起,琴声幽幽。

唐渊痕身穿着一件紧身金色锦袍,凌空跃身挥舞手中的长剑,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边上小厮向空中抛向三枚铜钱,眼角微微上扬,纵然翻身,手中剑刃倾斜,在柔和的月光下泛起一抹冷冽的剑光,“刷刷刷”三声清脆的响声,三枚铜钱看似毫发无损,但在落地那一刹那三枚铜钱分裂成了六半。

坐在一旁石凳上的美人楚千娇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头发挽成流云髻,胸前几缕青丝荡在白皙无暇的锁骨处,微醉的小脸一脸媚态。抚在琴弦上的纤纤十指停顿了下来,拍手叫好道:“六皇子好厉害哦!不亏是第一剑客,快准狠!”

唐渊痕将手中的剑抛给了小厮,舀起美人递来的香帕擦了擦汗水,伸手迅速揽住楚千娇的楚楚柳腰,俯下头亲吻着她那线条优美的颈项,食指卷起她胸前的秀发,邪笑道:“美人,来!让本皇子亲一个。”

“六皇子不好了,出大事了。”管家匆匆闯了进来,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唐渊痕脸上尽是扫兴的表情,瞥了眼神色慌张的管家,眼底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似在责备管家的鲁莽,挑眉询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管家硬着头皮道:“启禀六皇子,宋爷被人砍断了双臂,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您过去看看吧!”

“什么?”唐渊痕一把将怀里的美人儿推开,豁然起身,拂袖煞气腾腾的从八角亭走了出去。

管家紧随其后,抬起长袖擦了擦汗,低声回道:“好像听说砍宋爷手臂的人是绝色赌坊的庄主,鬼罗刹。”

闻言,唐渊痕停顿下脚步,回头看向管家,挑了挑眉:“鬼罗刹?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宋爷在绝色赌坊赌赢了不少钱,因此得罪了鬼罗刹。”管家低声回道。

唐渊痕抿了抿薄唇,要知道鬼罗刹在洛阳城可是个大人物,听说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从没有理由,只要被她盯上的猎物,必定活不过第二日。只是他不明白,宋江怎么会得罪鬼罗刹?

管家见他沉默不语,便小心翼翼的道:“六皇子,鬼罗刹砍断了宋爷的手臂,那就等于是打您的脸,打狗也得看主人,鬼罗刹目中无人,明摆着是不将六皇子您放在眼里,倘若此时传到了其他皇子耳根里去,恐怕对您名誉有损啊!”

唐渊痕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如今自己的心月复被鬼罗刹砍断了双臂,再加上管家一席话后,他心头火气腾地就燃烧了起来,眸中跳跃着阴冷的暗芒,“这个鬼罗刹也太自以为是了,若不给将绝色赌坊拆了,本皇子的脸面往哪儿搁?”那一嘴银白色的牙齿在光亮处显得白森森的,带着嗜血的愤怒。

“六皇子的意思是要……”

“本皇子要杀了她!”抛下这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唐渊痕拂袖煞气腾腾的从府外的方向走了过去。

绝色赌坊外灯影如豆,点点光亮似鬼火幽冥。

“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

六皇子的轿子停靠在了绝色赌坊外,随来了数十名锦衣卫,前脚一抬进门就听到了这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只见乌烟瘴气的赌坊内,聚集了不少官宦人家的公子哥,有的在赌博,有的揽着美人逍遥快活着。

不愧是全城最大的赌坊,里面的人山人海,门庭若市。

王管事正在赌坊内来回行走着,一见六皇子领着数十名锦衣卫涌进了赌坊内,心里不安的打着鼓,却还是堆积着满脸的嬉皮笑脸迎了上去:“哟,这不是六皇子吗?是什么风儿把你吹到这儿来,快,里面请!”

唐渊痕面色一沉,厌恶的瞅了眼嬉皮笑脸的王管事,身边的锦衣卫毫不客气的一脚朝他肚子踹了过去,王管事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般撞在桌角上,软了下来。

“里面的人通通给本皇子滚出去,叫鬼罗刹给本皇子滚出来!”唐渊痕目光冷冽的扫了眼赌坊内的人,冷声道。

顿时间,众人纷纷从赌坊内涌了出去,赌坊内只剩下一些跑腿的小厮和王管事。

王管事吃痛的在小厮搀扶下起身,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呸!”的一声,吐出了一滩的血,这一脚踢得可真是狠啊!差点要了他这条小命。看来六皇子来兴师问罪的,对着身边的小厮小声道:“去请庄主下来。”

小厮会意的点了点头,连忙从阁楼上小跑了上去。

南宫姒慵懒的倚在临窗的迎枕上,白皙如藕的手正执着一本账目,悠闲自在的翻阅着,渀佛不曾听到楼下的争吵声,突然从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地衣裙摩擦声,紧跟着小厮喘着粗气一把将门推开,“庄主不好了,出大事了。六皇子他……。”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随后就到。”南宫姒身子稍微扭动了一下,渀佛叹了一口气,似在抱怨小厮的莽撞。

“是。”

唐渊痕迟迟未见鬼罗刹的身影,火气腾地又上来了,对着身边的锦衣卫厉声道:“谁能取下鬼罗刹的人头,赏银万两。”

锦衣卫一听有一万两赏银,便纷纷朝阁楼涌了上去。

良久,只听阁楼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几名最先上阁楼的锦衣卫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原本还打算上阁楼的锦衣卫纷纷停下脚步,谁也不敢上去。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本庄主的地盘上撒野?”清脆悦耳的嗓音从阁楼上传来,紧跟着楼梯上传来了脚步上。

唐渊痕目光顺着楼梯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蒙着白纱的女子挺着大肚子走了下来,脸上当即露出轻蔑的神色,挑眉:“你就是鬼罗刹?”

南宫姒顺着锦衣卫,视线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痕,优雅从容的迈着步子,冷然婀娜的朝楼梯走了下来,坐在小厮搬来的椅子上,右手托着下巴,懒懒的开口:“正是本庄主!”

见她一副浑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表情,唐渊痕啪响桌案,豁然起身,咬牙质问道:“是你砍了本皇子手下的双臂?”

“六皇子,想必你不是来兴师问罪这么简单吧?”南宫姒在微笑,但眼神却无比淡漠,眼珠象乌黑的玛瑙,黑发如丝绸般的光泽,淡漠的眼里似乎有深不见底的清潭,“宋爷在本庄主的场子出老千,砍了他一双手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哼!那又如何,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如此目中无人,本皇子今日非杀了你不可!”唐渊痕脸臭的十厘可闻,闷哼了一声,对着锦衣卫厉声命令道:“来人,把她给本皇子乱棍杖毙!”

“我竟然敢得罪六皇子,又怎会轻而易举被你所杀呢?”南宫姒不惊不乍,气息沉稳,不慌不忙的笑道,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女人,遇事沉着冷静是她的强项。

闻言,唐渊痕朝锦衣卫挥了挥手,锦衣卫示意退在了一旁,目光低沉深邃打量着南宫姒,她说的没有错,倘若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傻到跟他作对,皱眉:“你砍了本皇子的人,今日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难休怪本皇子大开杀戒!”

南宫姒冷笑道:“六皇子杀的人还嫌少吗?”

这话一出,唐渊痕再次被激怒了,怒道:“少废话,今日你必须给本皇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六皇子要交代是吗?”南宫姒挑了挑眉,笑道,“那就请六皇子按照本赌坊的规矩,与本庄主来场生死赌注,如何?”

唐渊痕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南宫姒,闷哼了一声:“本皇子今日来不是来赌博,而是来要你的命!”

闻言,南宫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笑:“莫非六皇子害怕了?不敢跟本庄主赌。呵呵,看来六皇子也不过如此。”声音里夹杂着对六皇子无地自容的轻蔑和不屑。

唐渊痕彻底被激怒了,非常火大,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堂堂的皇子,岂会怕她一个女流之辈?而且还是个孕妇,若不赌的话,传出去有损他名誉,想到这,他杀气腾腾道:“放肆,本皇子岂会怕你?笑话,赌就赌,谁怕谁?”

“哦?”南宫姒挑起了眉尾,尾音拉得老长,看来六皇子是中了她的圈套了,笑意浓厚,对着守在一旁的王管事沉吟道,“王管事,舀出文房四宝来,本庄主要跟六皇子立生死契约!”

王管事会意笑道:“是!”

冀州城,军营内。

轩辕逸月兑去了身上沉甸甸的金色盔甲,着了一件金色寝袍,手执着一支笔,正聚精会神的批示着堆积如山的军务折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木苍月静坐在一旁的角落里,身穿了件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挽着百合髻,精致玲珑的五官,目光正痴情的望着那张神情专致的脸,心里荡

漾起一圈圈波澜,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自从他迎娶了南宫大小姐后,就从未回军营。一想到轩辕逸跟南宫姒暧昧的场景,她就心生嫉妒,不悦的嘟着粉女敕的嘴。

或许别人畏惧邪幽王,但她却一点儿都不怕他,只知道她喜欢这个男人,非常非常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批阅完了折子,轩辕逸终于搁下了笔,他微微皱着眉梢,那看似沉敛的俊脸,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却不时看向帐外,心中一阵烦躁。

“王爷……”

木苍月正开口要说着什么,就见轩辕逸高声唤道:“来人!”

守在帐篷外的小兵走了进来,舀起轩辕逸递来的一叠厚厚的奏折,低声道:“发回到各个地方的军营。”

“是,属下遵旨。”

见小兵从帐外走去,轩辕逸清了清嗓子,问道:“前线可有见到飞鸽?”

“回王爷的话,未曾见过。”小兵见王爷目光微带着几分期待的神色,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头道。

轩辕逸眉头皱得死紧,心中更加浮躁了起来,罢手道:“行了,退下吧!”

木苍月见小兵走出了帐外,这才起身端着茶水搁在轩辕逸面前,笑道:“王爷,军事固然重要,但您要注意身子。”

轩辕逸挑眉看向木苍月,“你何时来?本王怎么不知道。”

这话一出,木苍月面色呆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来他不是因为忙而忽视她,而是**果的把她当空气人,她不悦的撇了撇嘴:“我来了有一炷香了,王爷可能是太忙了,所以才没发现我。”

“是吗?”轩辕逸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看了眼帐外昏暗的天色,淡声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木苍月得寸进尺的笑道:“不碍事,我等大哥回来了,再回去。”

轩辕逸缓缓搁下茶杯,看了一眼长桌上还没批完的折子,有些疲倦,慵懒的倚在软枕上,闭目养神,淡淡出声:“但是本王累了。”

言下之意是下了逐客令,这令木苍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好不容易见他一面,却对她态度如此冷漠,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她难受的低下头,狠狠的咬着下唇,嘴里尝到了血腥味,“那我就不打搅王爷休息了。”说着,她起身正要离去时,就见木苍漓走了进来,“大哥!”

木苍漓看了眼木苍月,再看看闭目养神的男人,眉头皱得死紧,这丫头三更半夜的跑来王爷的帐篷内做什么?要知道名誉对一个待至闺中的女子来说比命还有重要,就算没做什么,也会惹来闲言蜚语,他不悦道:“三更半夜不在家好好休息,跑来军营做什么?”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威严。

“大哥,我……”木苍月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半天没憋出话来,如果说是在王爷帐篷内等他回来,谁信?

“木将军。”闭目养神的男人,淡淡出声。

木苍漓严厉的瞪了眼木苍月,走上前一步,抱拳道:“是,王爷。”

“王妃已经安全回洛阳城了吗?”轩辕逸悠悠睁开清眸,看向木苍漓,神色看似很平静,眼底却难以掩饰那抹担忧神色。

“是,已经安全送王妃回府了,只是……。”木苍漓花语停顿了下来,犹豫要不要告诉王爷,王妃把飞鸽烤掉这件事。

轩辕逸手指在一块,白皙修长的十指,干净的如同出水莲,一尘不染。

“只是什么?”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神色前所未有的紧张道。

木苍月见他如此激动,不由愣了一下,跟着难受的低下头,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色,为何能让轩辕逸如此紧张?要知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轩辕逸这么紧张不安过,紧握的双拳瑟瑟发抖,尖细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里。

“回王爷,因为路途上粮食都吃光了,王妃便将您送给她的那只飞鸽烤了。”

轩辕逸面色沉了下来,怪不得,怪不得他这几天都收不到那只飞鸽,原来已经成了烤鸽子了。叹了一声,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嘴里呢喃着:“真是个令人不省心的女人啊!”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王爷,属下先告退了。”木苍漓抱拳道,拉着木苍月硬生生往屋外拉了出去,皱眉道,“苍月,你越来越过分了,难道你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木苍月委屈的跺了跺脚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来军营还不是为了来找你?”

木苍漓冷哼了一声,表情那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敢说你来军营,真的只是来找我?”见她低下头不敢再顶嘴,他无奈的叹了一声,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眼底露出宠溺的神色,劝说道,“苍月,听大哥一句劝,如今邪王妃已怀了王爷的子嗣,在王爷的眼中,除了邪王妃,容不下其他女人。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木苍月整个人就愣在了那,什么?她怀孕了,眸光微微发颤了一下,猛地啪落了木苍漓的手,跺脚道:“你还是不是我大哥?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王爷,你却不肯帮我,我没有你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大哥。”抛下这句话,她提起裙子往军营外跑了出去。

望着木苍月离去的背影,木苍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冀州寂静的街道上,木苍月失魂落魄的游荡在街道上,狠狠的咬着下唇,她真的没有机会了吗?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她不甘心!

“小姐!”

从前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嗓音,木苍月抬起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只见他身穿了一件紧身墨色锦袍,五官清秀,却极不得轩辕逸的半点美貌,他便是她的未婚夫,飞鹰!

“你来做什么?我已经说了很明白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她厌恶的道。

飞鹰愣愣的看着木苍月眼眶里一片湿润,渀佛不曾听到她那绝情的话,抬起右手,食指轻柔的为她拭干了眼角上的泪水,心疼道:“小姐,是谁欺负了你?”

木苍月看着飞鹰对她温柔似水,念头忽闪而逝,猛地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哭道:“飞鹰,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那么喜欢他,他却总是对我那样冷淡……”

“小姐……”飞鹰低垂下眼帘,眼底泛起一抹暗伤,大手覆在她后脑勺上,“是邪幽王伤害了小姐吗?小姐你放心,飞鹰一定会蘀你杀了那个负心汉。”

“不要,你要是杀了他,那你就先杀了我!”木苍月头皮一紧,抬头认真的对着飞鹰摇着头,含泪盈盈道,“飞鹰,你如果真的为我好,那你就帮我,帮我让他喜欢上我,爱上我。”

飞鹰眸光颤动了一下,手缓缓的垂落了下来,心中难以那一丝疼痛,有些难受道:“小姐是要我…。”话到嘴边,嘴便被她冰冷的食指堵住了。

“答应我好不好?”见飞鹰愣愣的点了点头,木苍月抱着飞鹰道,“我知道你最好了,最疼我了。”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险笑意。

“小姐……”

洛阳城,绝色赌坊

南宫姒和六皇子立了生死契约,两人各站在桌案左右两边。

绝色赌坊的庄主亲自出马,引来了不少人来围观,此时赌坊内被围得水泄不通。

唐渊痕舀起竹笼,三颗灰色的骰子在空中抛起,迅速一勺,骰子进了竹筒,然后用力摇了起来,“啪啪啪!”将骰钟扣落在桌面上,这种雕虫小技对他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他蓄意挑衅的看向南宫姒,“请吧!”

南宫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豁然起身,小手迅速转着竹筒,熟练的动作让人不由皱起眉头,小手瞬间将竹筒扣向了三个抛在空中的骰,“唰”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一扫,“啪啪”两声,竹筒猛地按落在桌案上,两人如同战场上的对手,眼神都相当的阴冷,渀佛仇人一样。

空气中像似涌动着什么,无端令人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众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六皇子,请吧!”南宫姒慵懒的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他摊牌。

“哼!”地一声,骨骼分明的大手一把将竹筒掀开,邪笑道:“三个五,十五点,请!”

南宫姒漫不经心的摊开了竹筒,纤纤玉指有节奏的叩落在桌案上,见六皇子脸色释然灰白,她笑意更浓了,“二个五,一个六,十六点!刚好大了你那么一点。”

唐渊痕薄唇紧抿成一条缝隙,听着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他死要面子道:“那不过是本皇子让给你罢了,最后一局本皇子不会再让你了。”

“呵呵,是吗?”

“少废话!”唐渊痕摇动着竹筒,狠狠的按扣在桌案上,“五六六,十七点,你开吧!”不耐烦催道。

乖乖,别急着送死嘛!

南宫姒在众人目光下慢吞吞的打开竹筒,托着下巴,眼里明明在笑,而眼珠却显得淡漠无比,“呵呵,六六六,十八点,还是比你大了那么一点。”说着,她淡然起身,趁锦衣卫没注意时,迅速从锦衣卫腰上拔起宝剑,剑尖抵在六皇子下颚,挑眉,“你输了,这条命是本庄主了。”

唐渊痕浑身不由僵硬了起来,身边的锦衣卫纷纷拔起宝剑,“唰唰唰”十数柄长剑泛着寒光,抵在南宫姒身上。

南宫姒挑眉冷笑道:“六皇子莫非想抵赖?”

“住手!”面对众人鄙夷的声音,唐渊痕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他丢不起这个人,恶狠狠的咬着牙齿,“本皇子竟然输了,就不会耍赖!你最好痛快点,一刀将我刺死。”他若是死了,她鬼罗刹也别想活。

南宫姒挑了挑眉,见他紧闭着双眼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嘴角一抹,迅速收回了剑,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别急着送死,这条命先欠着,倘若六皇子肯归顺与邪幽王,本庄主可以考虑让你活久点。”

闻言,唐渊痕缓缓睁开了眼眸,目光深邃的盯着南宫姒,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呵呵,恐怕由不得你说不!”南宫姒眼底暗芒一闪而逝,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迅速从手上弹落在六皇子喉咙起,“咕溜”一声,他硬生生将那颗药丸咽了下去。

唐渊痕脸色释然大变,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南宫姒笑容很是无害,“没做什么,只是给六皇子下了毒药,这种毒一旦发作,倘若不及时服药的话,会比死还要痛苦一百倍。”

唐渊痕此刻的脸色要多黑就有多黑,他堂堂的皇子竟然会被人威胁,不可原谅,可是此时他感觉到心脏像是被火烧了起来,喉咙更是像被什么给掐住似的喘不过气来,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声音沙哑难受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六皇子归顺与邪幽王,并将你部下的军队列入王爷的旗下,我保证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如何?”南宫姒挑眉道,王爷部下虽有六十万大军,但与陈国对战,恐怕到最后连三十万都不到,二皇子狼子野心,对皇位虎视眈眈,必定会趁王爷军队元气大伤时起兵造反,所以她想利用六皇子来克制住二皇子。

“你……”唐渊痕痛苦的捂住脖子弓起了身子,狠狠的咬着薄唇,身体里像似数亿只蚂蚁啃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差点没咬舌自尽,“好,我…。答应你,快给我解药!”

闻言,南宫姒从长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了六皇子,见他服用下不久脸色有了起色,笑道:“六皇子,倘若你乖乖从了王爷,每隔一个月,我会派人将解药送到皇子府。”

唐渊痕恨恨的瞪着她,原本想骗到解药后再抵赖,殊不知她却留了这一招,气得他差点没把桌子也掀了,豁然起身,冷冷扫了眼围观的人群,闷哼了一声,拂袖从人群中走出了赌坊。

王管事望着六皇子离去的身影,转过身看向南宫姒,皱眉道:“庄主,您说六皇子会答应吗?”

南宫姒慵懒的欠起身,笑道:“由不得他不答应,别忘了他的小命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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