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神色匆匆的从走廊上走了过来,表情凝重道:“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慕爷抱着如月姑娘的尸首来求见王爷和王妃,说是……。”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琥珀,抬头看向南宫姒,这才道,“说是如月姑娘是被琥珀姑娘给害死的,要来讨个说法。”
这话一出,琥珀一下子懵了,没错,她虽然恨不得杀了如月,但是她压根就没有对如月下手,慕天问凭什么污蔑她?越想那是越不甘心,她目光一凛冽,豁然起身,怒道:“浑说些什么?凭什么说如月是被我害死的?找我讨说法?哼,我反倒是要找他慕天问讨个说法。”
南宫姒见琥珀起身杀气腾腾要去找慕天问说理去,她漫不经心的放下了茶杯,清脆的撞瓷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给原本有些压抑的空气就平添了几份紧张,在青儿的搀扶下,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缓缓起身,“琥珀,清者自清,人不是你杀的,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琥珀停滞下了脚步,身影一颤,回过头看向南宫姒,咬了咬唇瓣,把头低得很沉很沉。人不是她杀的,而慕天问却说是被她给害死的,叫她如何不激动?
“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慕天问身穿一件白袍,头戴一条白色丝绸,怀里抱着身穿红色嫁衣的如月,随着他沉重的步子挪动,那红色锦披在微风中漫卷而起,甚是凄凉。
慕天问走了过来,眼睛染血般仇恨的凶神恶煞瞪向琥珀,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的跪在冰冷的地上,低着头,咬牙道:“请王妃为如月报仇雪恨。”
南宫姒脸上很是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她深视着慕天问怀里的如月,心中一阵冷笑,为如月报仇雪恨,向谁报仇雪恨,她吗?
没错,如月是喝了她的药才七窍流血,不将她活活折磨死,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了。
她从长袖中取出一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抛落在地上,红唇蠕了蠕,淡淡道:“拿起那柄匕首,杀了本宫。”
闻言,慕天问背脊微微一颤,缓缓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宫姒,眼底尽是一片不解之色,“王妃何出此言?属下愚昧,请王妃明示。”
南宫姒负手背对着慕天问,那头乌黑长发随风飘凌,抬眸凝视着天边那抹灼眼的日光,良久,才道:“人是本宫杀的,你不是让本宫为如月报仇雪恨吗?本宫就给你这次机会,杀了我。”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了,谁不知道如月是王妃身边的宠奴,还为她大肆铺张的办婚事,王妃怎么可能会杀了如月?
慕天问睫毛微颤,充血的眼瞳逐渐放大,愣愣的看着南宫姒的背影,如月……。他的如月是被王妃所杀?颤抖着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如月?”
“背叛本宫的人……”南宫姒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流入,停顿了下来,她缓缓转身,目光深视着一脸狰狞的慕天问,视线划落在慕天问怀里的人儿,“她必须得死。”
琥珀看着慕天问狰狞的神色,难受的低下头,如月的死对他打击有那么重吗?如果死的那个人是她,他会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吗?难道如月对他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她呢?算什么,想起以前慕天问经常纠缠着她,让她很厌恶,很反感,但当他不再纠缠她,却让她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像似失去了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天问是个聪明的人,心中一片了然,他没有拿起匕首杀南宫姒,脸上没有愤怒,有的只是难过,回想起跟如月那些往事,泪水在那双狰狞的眼眸流淌了出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抱着如月缓缓起身,“属下告退。”淡淡吐出四个字,整个人就像似丢了魂儿般,转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去,步伐很是沉重,仿若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他。
南宫姒望着慕天问背影消失在走廊时,皱了皱眉头,突然感觉肚子抽痛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身子缓缓往后倒去,一抹黑色身影像一阵风袭来,一只修长的手迅速接住了她的身子。
“王爷。”琥珀和管家见来人是轩辕逸,连忙福身。
轩辕逸深视着南宫姒紧闭的眼睛,抽了一口薄冰的冷气,横抱起了南宫姒,余光淡淡瞥了眼管家,“传御医!”抛下这淡淡的三个字,迈开修长的腿往邀月阁方向走去。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室内,绣花屏风,雕花拢柜,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四周垂挂着朱红色的帷幔,帷幔轻轻飘舞,南宫姒侧卧在床榻上,呼吸平稳的起伏。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遮住了照耀在床榻上的烛光,一双殷红的嘴唇轻轻勾起,目光嗜人的盯着大红床榻上的女人。
随着一声嘤咛,女子翻了个身,身影遮住了她那张清秀的玉脸。
南宫姒慵懒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是那张满载着担忧的脸庞,在男人的搀扶下,背脊慵懒的靠在软枕上,皱眉:“逸,我怎么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抬手勾起垂落在她耳边的碎发,“御医说你贫血,才会导致暂时休克。”
“贫血?”南宫姒若有所思的说着,最后叹了一声,身为九尾狐的她,虽然现在她这具身体是凡人*,但是每逢月圆之日没有吸血,这具身体就会受不了体内强大的灵魂,灵魂出窍,那只有死路一条。
轩辕逸眼眸像似一把明镜般看穿了她的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声,掀起右手的长袖,露出那修长白皙的手臂,搁在她面前。
南宫姒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你在做什么?”
“咬我,给你补血。”男人一字一顿道,目光深视着她。
好吧!这话很诱惑,这手臂上凸出的血管更加诱惑。
南宫姒犹豫了半刻,心中不断哀嚎着要吸血,她不再犹豫,伸手将男人扑倒在床上,露出那两颗尖锐如剑锋的虎牙,邪恶的笑道:“放心,我会很轻,很温柔的咬你。”
轩辕逸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咬人还会温柔吗?
“恩。”男人闭上眼睛,鼻音应了声。南宫姒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的渇,就盯着近在几尺的脖子。不是为了吸血,就是单纯的为了想要吻吻。
她被诱惑了,舌忝了舌忝自己觉得有些干燥的唇瓣,慢慢靠近了那白皙如玉的脖子,小舌刚刚碰触他那白皙的脖子,咸咸的,咸到最后还有点儿甜。南宫姒感觉到对方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她没有收回来,反而得寸进尺得凭心里本能渴望的一舌忝再舌忝,再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嗯。”耳边传来了男人的轻哼声,皱着眉宇,悠悠睁开了狭长妖治的眼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正毫不客气的吮吸着他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液。
冰冷的血液顺着南宫姒的嘴角流淌在男人的锁骨上,她嘴慢慢离开了,食指拂过那两颗牙印上的血,舌头轻轻舌忝了舌忝,视线落在流淌在胸膛上的血,皱了皱眉头:“可惜了。”说着,她低下头,伸出舌头,顺着流淌在胸膛上的血轻轻舌忝了舌忝。
男人一阵痉挛自心口溢出,外加浓浓的悸动,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给吃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双手抓住她的双臂,有些尴尬道:“继续这样的话,我不敢保证会吃了你。”
南宫姒停下了动作,抬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妾身身怀六甲,王爷莫要辣手摧花。”
“莫要辣手摧花?”轩辕逸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深视着她,良久,这问道:“你是不是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逸,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南宫姒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问道。
轩辕逸抬起手,负在凸起青筋的额头上,脑海里不断闪过那零零碎碎的画面,像之前一样,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见他如此痛苦,南宫姒趴在他胸膛上,“不要想了,这样你会很难受的。”
轩辕逸没有应她,眉头皱的死紧,想起之前木苍月说过,他是喝了忘情水,才忘了这个女人。眯着狭长的眼眸,眼底一片深邃,忘情水……。
“叩叩叩——”
突然从屋外传来了敲门声,紧跟着传来了管家的声音:“王爷,奴才有要事求见王妃。”
“进来吧!”轩辕逸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坐起了身,慵懒的靠在床头上,手却不忘挑逗着怀里的人儿。
“是。”管家推门走了进来,隔着微微透明的屏风,偷偷看了眼,随即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从腰袄里取出一块玉坠,低声道,“王妃,您要的那块玉佩已经赎回来了。”
闻言,南宫姒脸上明显有了波动,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快拿进来。”
“诶!”管家应了一声,低着头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把手上的玉佩递给了南宫姒,“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奴才先告退了。”见她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轩辕逸眸光微颤,迅速从南宫姒手中的玉佩夺了过来,有些激动的问道:“这块玉佩你怎么得到的?”
南宫姒好奇的看着轩辕逸脸上激动的表情,下意识道:“从陈子轩身上偷来的,怎么了?莫非这块玉佩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