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不记得那个男人索要了她几次,只记得他带给她的那份痛楚、悲凉、屈辱和恐惧,睡梦中他又在折腾她,将她绑在床上,任意的占有……她想逃月兑,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钳制,他如一条冰冷的蛇牢牢地缠着她、困住她……
“啊,不要……”她一下子醒了过来,
“丫头,没事了……”肖玫兰立刻攥住了叶琉的手。
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孩,她之所以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宜,陪在这个女孩的身边,并不是只因为她想不留麻烦的帮儿子处理好这件事,还主要是这个女孩那双清美明亮的眸子总让她想起夭折的小女儿,再加上女孩辗转还她钱的那份骨气,让她禁不住对眼前的女孩萌生了几分真实的喜爱之情。
叶琉的眸光慢慢的聚焦,当对上肖玫兰那双满是怜惜的美眸是,她的心中不由满是涩苦、委屈、凄楚,还有……复杂,泪水不由自主的纷纷滑落。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她默默的流泪。
其实在被男人施暴的过程中,她一直都有一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去告他,拼了所有,也要让这个毁了自己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这一刻,她的那个想法已经动摇了,先不要在这个现实而残酷的社会里,她能不能告得成,会不会耻未雪,反倒自取其辱,只说面对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为难的时候援手的妇人,她的勇气就已经消失殆尽,那个男人是她的儿子呀!
她的泪水落得更凶了,大滴大滴的,打湿了枕头。
肖玫兰是何等精明的人,她自然已窥破了眼前女孩的心思,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是轻叹了一声,然后轻声道,“对不起,路管家将你当成了今天早上要过来面试的女佣,景芃是被人设计了才……呃,对不起……”
面对着这个坚毅善良、却又满身骨气的女孩子,肖玫兰第一次感觉到处理儿子的事的棘手,儿子一直都是让她放心并引以为傲的。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为儿子处理这档子事,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办!
叶琉自然相信她的说辞,她不是什么绝世美女,那个如众星拱月般的豪门少爷又怎么会看上她呢,他不是口口声声都在喊着什么雅儿吗,她只是倒霉而已,做了替代品,做了泄欲工具。
可是她就该受这份屈辱吗?她不甘心呀!
“夫人,医生来了。”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王姐走了进来。
看着那打开的门,叶琉的身子不由的一颤,肖玫兰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丫头,你发烧了,我让医生给你打两瓶点滴!”
叶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华灯初升,夜色阑珊。
明亮的灯光下,叶琉躺在床上看着输液管里那源源不断滴下的药滴,清美澄澈的眸中满满纠结的都是矛盾和痛苦。
眼看那药就要输完了,她该怎么办?曹夫人又要如何安置她呢?她忽然很怕,怕她心目中的那个女神做出让她不屑的事,怕她用钱侮辱她。
她是缺钱,但是她却不会卖身,她真的不想那个上次用钱帮她、助她于危难的人,这次用钱伤她,将她打入地狱。
其实她已经很知足了,她这个豪门的主母,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可是却在这里陪了她这么久,对于她,她是真心感激。
眼见着那管子里的药滴已经滴尽,叶琉没有喊门外的王姐,而是自己拔下了手臂上的针头,然后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渐渐地,她那双清美的眸子又慢慢地湿了,泪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她紧紧的闭了闭眸子,然后毅然地擦去脸上的泪,起身下床。
“嘶——”
但是下一瞬她就禁不住低叫一声,尽管之前她已在王姐的帮助下活动了两回,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身上的痛楚以及双腿的疲软还是又觉得难以承受。
特别是她的双腿无法并拢到一起,那诡异又别扭的走路姿势让她羞赧屈辱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她却没有再回到床上去,她身上穿的是王姐给她换上的一身棉质睡衣,她的衣服已经成了一片片破布,她又从床头拎了一件宽大的西服穿在身上。
那上面如兰似麝的香气让她浑身一阵发抖,但是她没得选择,她不能被人看见这幅走路姿势。
她慢慢地走到门口,开门。
“呃,小……小姐,你有什么吩咐?”王姐立刻迎上来。
“我没事,”叶琉平静的道,“我要回去了。”
“回去……”王姐闻言不由一阵大急,“夫人出去了,你等一下吧,她一会儿就回来!”
她怎么能等呢?她要的就是这一刻,这是她在卧室内听了好久才等到的时机!
“王嫂,你让我走吧——我……”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泪水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王姐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苍白,却眸光坚韧的女孩,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作为曹家元老级的仆佣,她当然明白即使夫人再怜悯这个女孩,但打发她的手法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无疑这个女孩是聪明的,这样离开,既保留了最后的尊严,又避免自己再受伤,避免伤到夫人的颜面,同时还把自己那份对不公命运的反抗和不满无声的表达在其中。
同情地看了女孩一眼,她禁不住又道,“小姐,我找人送你吧?”
“不用了,我没事!”叶琉回过头来对她笑笑,然后义无反顾的出门去了。
迷蒙的夜色中,叶琉沿着那各色云英石铺就的路面走着,看着来时让她惊叹的美丽景色,她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泪水禁不住再次倾泻而下。
如果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该有多好;如果她不那么固执,该有多好;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有多好;如果……
可是人生哪有什么如果呀,她真是个傻瓜!她在模糊的泪光中惨淡而自嘲的笑。
忘记它吧,将这屈辱而伤痛的一页掀过去,不能惩戒强暴自己的人,她又做不来古代那些烈女失贞后自裁的壮举,那么也只有如此了。
她挺直了脊背,然后招呼对面一辆打回程的计程车,却没有注意到在她登上车子的那一瞬,几辆车子簇拥着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停在了十二号的门牌前,一个穿着湖蓝色手工西装的高大男人优雅的从车内步出。
男人倨傲的抬头看着那灯火鼎盛的屋子,黑金色的眸子快速的划过一抹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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