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连灯火都透着些庄严冷肃的大院子里,上等的紫貂皮软榻上斜坐着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身上华贵的服饰昭显着她的身份,而她的脸却蒙着一层白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边,那眼睛里噙着冷笑听着身旁的丫头低低的回禀……
久久之后,空气里没了声音,妇人猛的一拍放着白玉壶的案几,冷贵的眼里出现一抹笑,那笑冷的没有一丝温意,嘴角冷漠的翘起,
“真是难为他了……”嗓音是嘶哑的,似乎是扯着喉咙才发出来的声音,透着一股诡谲,语音在触及她放在案几上的手时渐渐收住了……
抬起左手颤巍巍的覆上那纹理不明的右手背,那是烈火烧过后的痕迹,却在将要碰到时赶紧又缩了回来,倏地眼里掀起一股骇浪,
“你欠我的,终究是要还的。”声音里埋藏着滔天的恨意,似乎是焚尽一切也不足以化解那仇恨,呼吸也猛地急促起来,
“太太不要动气,一切一定会如太太所愿。”
一旁的丫头赶紧递上早就准备好的鼻烟,那妇人接过放在鼻端深吸一口,丫头赶紧上前给她揉着心口,少顷,那愤怒被压下,她挥开丫头的手抬步走向外间,同样庄肃的厅堂,在那厅堂正中居然摆着一个牌位,夫人上前几步凝视着那个牌位半响不动,
末了,翩然转身,
“很快,就会心随我愿……”
似在对那供奉着的牌位说,又似对她自己说着……
******
翡翠轩里,霍水净看着掌中那雪肌凝玉般的瓷瓶,眼里闪过一丝恍惚,想起那个拖着她的手无比认真小心的给她涂药的男子,心里泛上的更多的是嘲弄,
戏做到如此地步,真是难为他了。
转眸凝望窗外那轮皎洁的弯月,心里涌上些许怅然,不知娘亲可好,得知她这样仓促嫁人,会不会怨她,还有她的药庐,就那样丢在那里,她其实是很心痛的,那里的所有药材可都是她两年来的心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