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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大殿,一殿孤清。
冷眸在殿内逡巡,只看见一盏铜灯在暗色的角落里射出清冷的反光,那是铜的黑暗,述说着冰冷的沉灭。
剑眉一锁,轩辕恨天不耐的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败了,但还没有完!
这一仗的失败只说明他必须要走另外一条更曲折、更繁复的路来实现他的执念,杀伐与血腥当然必不可少,但他并不在乎这一点。
千年来,他一直背负着杀伐与血腥走过,他只是,喜欢通过简单而直接的途径达到目的!
巍峨的身躯徐徐舒展,他自石塌上缓缓的走了下来。
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完。他仍记得系命索千丝万缕的嵌进了身体时的痛,几乎能将他割裂成粉末。
但当他的魔气与系命索的霸横相抗衡时,是他心中的执念让他闯过了那一关——
不是攻天,而是救灯奴!
他救了她,却毁了千年的攻天大计。
从天界跌落凡间的那一刻,他的血冷了,被愤怒和恚恨炙冷了四肢,填满了百骸,连最后一丝清明都丧失了!
所以,他败并不是因为灯奴,而是因为他自己。原来,他一向自以为是的坚硬内心居然是如此不堪承受。
不过是一败而已,他应该——百折不挠!
大手探向了桌上的铜灯,冰冷的铜器死气沉沉,已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灰,像他的心,也覆着一层灰。
灯奴走了,灯再未燃起,那一角融融的灯光,他终是失去了。
“呜~~~”一阵幽幽的鸣吟,是帝天在臂中嘶鸣。他还从未听过帝天如此伤心的呜鸣,它真的与他心血相连、心意相通吗?
大步一迈,黑袍在空中展成了一道凛冽的暗风。
这座大殿简直不堪再呆,沉闷的压抑。或许,他应该出去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更有助于伤情的恢复。
殿门轰的一声开启,轩辕恨天昂昂然跨出了大殿。
侍立门外的常醉见状一怔,俊逸邪魅的脸上现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王不是要闭关疗伤四十九天吗?
可他还是这个月的值宿官哪!这就说明根本连十天都未到,王就出殿了!
“守在见观苑外,本王要沐浴!”
沐浴?
幽长的紫眸微微一眯,常醉笑了。
拖着重伤未愈的伤躯跟在王的身后,常醉呲牙咧嘴的痛并欢笑着,笑的竟忍不住想哼起小曲来了。
蜿蜒的小径,盛开的花木,十几名绝色魔女在小径两旁战战兢兢的跪伏着,常醉看着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进了见观苑门,一团白雾立刻喷出,轻轻渺渺的遮住了那一道孤傲高大的背影。
“唉——”懒洋洋的倚在了一块大石上,常醉垫着胳膊翘着脚,惬意的倾听着流水淙淙响。
“王呢?!”冷冷的香风袭来,一抹紫影倏然出现在花径上。
没有睁眼,常醉勾起了一边嘴角微微一笑,“在沐浴。”
一阵沉寂,流水淙淙,淙淙……
香风忽然拂动,继而似在鼻前来回萦绕,常醉笑了,看来鞞呵终是耐不住性子开始来回踱步了。
只是,她希望能等到什么呢?
“为何这么久?!”香风一顿,清冷的语声中已有了一丝焦灼。常醉幽长的睫毛一颤,露出了眼睑下两汪紫莹莹的深眸。
“久吗?”如火般的红发自肩上滑下,常醉坐了起来,“还未到两个时辰,你便觉得久了?”
“王入浴何曾用过这么长的时间……”
“那是以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常醉的眸晦暗如夜,近似于黑,“以后,只会越来越久!”
俏面一白,鞞呵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信不信,”常醉站起了身,一脸近乎于残忍的笑:“王以后会经常来一切观见池的!他,爱上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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