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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看着月然一副胜算在握的表情,好笑地看着她,“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的,但是偏偏就是不喜欢受人威胁。不过我挺欣赏你的,能这么直截了当还很豪爽地说要当清倌的女子,你还是第一个。不过,我能问你为什么进了我的红裳楼,却不愿意卖身给我的原因吗?”
“因为我是想借你的红裳楼打出名声。我是来定县的人,千里迢迢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相公。”月然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相公?”老鸨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又是了然的模样,“你跟你相公失散了?”
月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跟我相公算是被人拆散了吧,我只知道他被派到边关来打仗。我只知道边关有好几个驻营地,但是具体是哪一个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就想,如果能打出名声的话,说不定能让我相公自己来找我。”
老鸨模模下巴,“这样子啊,我知道了。好,我答应你。”
月然惊喜地看着老鸨,“谢谢鸨妈妈,能不能让人那纸笔来,立好契约。”
老鸨挥挥手,豪爽地说,“没关系,我相信你。”顿了一下,老鸨又问道,“你会些什么呢?做个清倌,可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哦。”
说到这里,月然傻眼了,“完了,我都很多年没有碰过古筝和琵琶了。”这些都还是以前她演古装戏的时候,觉得好玩,央着琴师交她的。上了大学以后就再没碰过,现在说起来都有点心虚了。她看着老鸨,“能不能让我试试,那么多年没模琴,估计都很生疏了吧。”
老鸨点点头,“没问题。”然后对着门外大吼,让小厮准备筝。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古筝,月然心里涌上来一股奇异的感觉。虽然以前也有弹过筝,但是现在这样自然而然地把双手放在古筝上面,莫名的熟悉感让月然觉得很奇怪。流畅而优美的琴音从月然指尖流出,看着月然陶醉的表情,老鸨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啊。真是捡了个宝,捡了个宝啊!
老鸨让月然准备几天,她先准备推出月然出台的消息,把月然吹捧上了天。大家听了老鸨的话,将信将疑,真有那么美如天仙的人?
月然没有隐瞒绵锦,直接告诉绵锦,她在妓院当清倌,还把她的想法噶苏了绵锦。虽然绵锦不太能理解,但是觉得月然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太在意。
“月然姐,在妓院里面当清倌,你得当心那些男人占你便宜。”
月然笑着模模她的头,“放心,你别忘了我可是会武功的。他们要敢过来一步,我就用剑挑断他的脚筋。”
绵锦笑笑,“那就好。”她把自己绣好的鸳鸯戏水拿给月然,“月然姐,你看我绣的怎么样?”
月然看到那精细的绣工,栩栩如生的图画,赞叹道,“天啊,简直太美了。这个拿出去卖钱的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被月然夸奖的绵锦有些不好意思,“那,那就麻烦月然姐了。”
月然拿到布庄去,布庄的老板对绵锦的鸳鸯戏水赞不绝口,还问能不能让绵锦绣喜帕。月然想了一下,让老板先拿了两块,回去交给绵锦,告诉她布庄老板的要求。绵锦点点头,很快就开始动手。
月然则是在第三天的大清早去了红裳楼找老鸨,老鸨把她亲自购置的衣服交给月然。月然想了想还是告诉老鸨,她不希望有客人轻薄她,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希望老鸨能够容许她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事情。老鸨笑哈哈地告诉月然,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在她红裳楼里面还没有那个客人敢乱来。有了老鸨的话,月然放下了心。
她在房间里面换上一套淡蓝色的丝绸长裙,现在脸上抹了一些东西,然后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老鸨专门给她安排了一个丫头,她看那个丫头长得清秀,就叫她玲珑。在玲珑的巧手下,月然那披头散发很快就梳成了好看的发髻。
“月然,准备好了没?已经有很多客人要等着见识你的美貌了。”
月然打开门,虽然已经掩饰过了,但是化上妆的她,还是再一次惊艳了老鸨。老鸨回过神后,嘴巴咧开地笑,拉着月然往外走。
她让月然站在二楼楼台的后面,她先出去跟站在下面的那些客人说,“各位客官,今天是我们红裳楼的新人,月然出台的日子。等一会儿看到月然以后,还希望各位多多地捧场啊。我们月然是只卖艺不卖身,所以各位客官可不要流了一地口水想要染指哦。”虽然她说的很轻松搞笑,听的人也都笑出声。但是大家都知道,红裳楼老鸨说的话可是不能轻易违背的,否则后果很严重。
桑缇镇的人不知道红裳楼老鸨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只知道十几年前突然冒起来一个红裳楼,老鸨是个很美艳的女子。在她楼里面生活的女子都很感激她,也都非常尊重她。曾经有人不理会她说的话,想要轻薄一个新来的柔弱女子,结果第二天就横尸街头,而且死因不明。从此以后,大家都很忌讳这个随时都是笑脸盈盈,对付人去心狠手辣的老鸨。但不可挑剔的是,只要不违背她的话,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很开心的。
“现在,就请我们的月然出场。”
月然抱着筝,轻盈地从后台走出来,向大家致意后抬起头,坐在下面的那些人都看呆了,手上拿着杯子的,直接掉在了地上。还有人倒吸一口气,直愣愣地看着月然。
“小女子月然,还请各位客官多多赐教。”
小厮在台中央摆好放筝的架子,月然放下筝,在众人面前弹了一首曲子。一曲终了,坐在台下的人半晌才回过神,掌声、叫好声也是此起彼伏。
月然退场后,回到她的屋子,等待着老鸨给她安排的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