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鸨激动地站起来冲到那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让你折磨了我十多年,难道还不够吗?我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说着话,老鸨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要一辈子都让你不得安心。”那人用着森冷的目光看着老鸨,嘴里迸出让老鸨彻底崩溃的话。
“哈哈哈哈……”老鸨开始狂笑起来,那听上去让人心碎的笑声,让月然忍不住探头想要看看鸨妈妈到底怎么了。
鸨妈妈真的像当初那个老板告诉她的那样,对楼里面的姑娘都很好。虽然有时候会说些让人火大的话,不过那些都算是调剂生活的笑料。她从到楼里面开始,就没有见过鸨妈妈笑得那样痛苦。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鸨妈妈竟然和皇帝有关系。是的,来人就是南煌朝至高无上的皇帝。
月然看到鸨妈妈发狂地笑了一阵,然后看着皇帝,痛苦地说道,“我让你折磨了十几年,也逃出来了十几年,难道还不足以抵偿吗?还是说,没把我折磨至死,你是永远不会放过我,是吗!”
“是,朕永远都忘不了当初柔儿死的时候,嘴里念叨的那些话。如果不是你的嫉妒心太重,柔儿也不会死。但是朕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朕要慢慢折磨你。”那人嘴里的话让老鸨苍白了脸,但是嘴角却扯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鸨失神地重复着这句话,过了好久,她才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只要我跟你回宫,你就放过我楼里面的所有姑娘,是吗?”
皇帝笑着模模老鸨的脸颊,“是,君无戏言。不过,朕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朕放了这些人以后,又伺机逃跑呢。”
老鸨说话的语调没有变化,淡淡地说,“只要你让我安排好了楼里面的姑娘,你想要怎么锁着我都可以。”
皇帝笑得很开心,“爱妃果然深得朕心啊,朕找了你十几年。这十几年里面也反复思量,为了让你能乖乖呆在朕身边,特意为你制造了一副黄金脚链。”皇帝挥挥手,“来人,把黄金脚链呈上来。”
一个侍卫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拇指粗的链子。月然在脑海里面回忆了一下,估算了一下那一托盘的黄金链子,没有二十斤也得有十几斤重。这个皇帝真的是变态,上次用的铁链也是重的死人,现在又是锁着鸨妈妈。
老鸨似乎已经预见了这个情况,脸色都没改变,“那还请皇上在客房里面休息,等我把姑娘们的卖身契全部还给她们就可以启程了。”说完,也没等皇帝开口,老鸨就转身上楼会自己的房间了。皇帝也没介意,还是坐在大厅里面,悠闲地喝着茶。
月然见状,赶紧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也洗掉脸上的妆扮,然后把药水涂满整脸,又给自己上了一个很夸张的妆容。玲珑不知道月然在忙活什么,但是看到她那么紧张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月然忙完以后,写了一封信装好,走到玲珑身边,安抚她坐下,“玲珑,鸨妈妈等会儿就会回来把你的卖身契给你。你拿到卖身契以后,就带着这封信去找弘哥。你告诉他,如果我托他帮我办的事情办好以后,请他到柳村最大那棵柳树旁的人家,把东西交给一个叫绵锦的女孩,请她帮我妥善保管。还有,得麻烦你告诉绵锦,让她在那里等我,我会尽快去找她的。”
月然把两包银子交给玲珑,“谢谢你陪我这段时间,这两包银子,一包你收好,另一包麻烦你交给绵锦。”
“这……小姐,你要做什么呢?”
月然笑笑,“没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过了好一会儿,老鸨才来到她们屋里,把玲珑的卖身契交给她,“玲珑啊,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收好。回去以后就记得把它毁掉,千万不要落到别人手里。”
“我知道了,谢谢鸨妈妈。”
老鸨看着月然,“你有什么打算啊?”
“陪你进京。”
“你说什么?”老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月然深呼吸一口气,“你刚才跟他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至少我陪着你,你不会觉得那么孤单痛苦。”
“你……”老鸨想说什么,还是咽回去了。
月然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你就没发现吗?其实我是个通缉犯。”
“什么?”老鸨惊讶地看着月然。
“具体的,我以后再告诉你吧。”她看着玲珑,“玲珑,你记住我说的话。弘哥让你去他府里给他帮他泡茶也有好几回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后,我们就有缘再见了。”
“小姐,鸨妈妈!”玲珑听到月然这话,眼泪“唰”的往外掉。
“你赶紧走吧,免得晚了,下面那人出尔反尔。”鸨妈妈督促着玲珑收拾行李离开。
楼里面的姑娘和小厮都离开了以后,月然陪着老鸨走到大厅去。
“皇上,真是好久不见了。”月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点好感都没有的皇帝。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站在老鸨身边的月然,突然笑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躲在爱妃的青楼里面,真是让人意外。”
“真是谢谢皇上的赞美。”
皇帝不介意地笑笑,“那想必你是知道皇弟在边关,才到这里来的吧。嗯,挺聪明的。不过可惜,你再待久一点,说不定就能见到皇弟本人了。我没想明白,你既然千辛万苦地逃出来,现在为什么又来自投罗网啊。这次把你关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你逃出来了。”
“如果不是看在鸨妈妈的份儿上,我现在已经逃得远远的了。我希望皇上看在我自投罗网的份儿上,让我陪着鸨妈妈进宫,随侍她左右。”
皇帝大笑,“看来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既然你那么想要陪她,朕准奏,允许你陪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