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啸远笑的更是恣意,他如今拥着胡蝶,跳舞的姿势非常的标准,也非常的绅士。他一手握着胡蝶的小手,一手抵在她后背,两人的脸微侧在肩头,霍啸远的姿势让人看着有些僵硬刻板,其实是这种舞步最标准的姿势,非常地绅士。他处处照顾着胡蝶的感受,温柔又体贴,每一个舞步的旋动都非常地到位,也非常地优雅,得体,漂亮。让人觉得他真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男人,能与他共舞,是一种荣幸。
不象有些男人,在舞步的轻扬间,大吃女人的豆腐。
“不过,我现在已经后悔了……”随后,霍啸远弯着眉峰道。
“啊?”胡蝶一愕,急忙慌了神,“标签已经让桩桩撕下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退……”她要吓死了,万一他后悔了让她还钱……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胡蝶还是害怕了,如今她犹如惊弓之鸟,一想到要还钱,她就莫明恐慌。
霍啸远却明显板了脸有些气,“你的小脑袋瓜子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可你后悔了……”胡蝶的眼圈莫明有些红,她咬着唇,“我没钱……”她心里怎么想着就这么月兑口而出了。
霍啸远一怔神,突然蛮横地手一用力,胡蝶一下子就跌进他怀里,他半晌都没说话,只是发狠劲地拥着她,胡蝶惴惴。她明显感到他心境不同了,可握着她的手却更烫更紧。
“我的确是后悔了,却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胡蝶?”霍啸远的嗓音有些孩子气的委屈。
“那你到底在后悔什么?我怎么猜得透你的心……”胡蝶也委屈,他一惊一乍的她也害怕。
“我是后悔……”霍啸远又语塞,“早知道就把这件小礼服拿回家只让你穿给我一个人看了,你知道吗?胡蝶,今晚,你已经招来了所有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的嫉妒……我都不知道今晚要怎样保护你了,真想把你一个人私藏在无人的地方。”他的语气酸溜溜的有些促狭,又带着点骄傲,只为胡蝶的这份美丽独属于他……他的女人,他骄傲。但随后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胡蝶……”他轻轻厮磨在她的耳边,百般无奈,宠溺溢满心间。
“你吃醋了?”胡蝶抿着嘴很冷静地问,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霍啸远有一瞬间真想吞了她,这个小女人有时候糊涂的可以,有时候又聪慧的让人害怕,“没错,我吃醋了,我嫉妒所有男人看你的眼光,胡蝶,你是一个让男人不得不心动的女人,我很自私,我不想再让其他男人看到你的美……你只属于我,我想独自珍藏一辈子,永远不放手。”温柔又霸道的语气,铿锵有力,不容人反抗。霍啸远说这话时,表情也很霸道强势,但眸光的亮度却能灼烧整个宇宙。
胡蝶顿时感到这宴会厅里的空气真是越来越稀薄越来越让人窒息了。
一曲舞毕,霍啸远轻轻放开胡蝶,两人对视着竟一时都移不开眼光。
“啸远……”霍啸远背后一声娇贵女人的呼唤,带着超乎寻常的亲昵,胡蝶轻轻移开眼,霍啸远也慢慢转过了身。
再次抬起头,胡蝶看到来人,目光突地一惊,但随后又挺直了背。
蓦然看到朱美琴,霍啸远也是微感诧异,但他城府很深,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只是向着朱美琴的背后微微一笑,“陈忠,你也来了吧?”
果然,朱美琴背后笑呵呵地就站出来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四十左右的年纪,风度翩翩,和善的眉眼,非常有艺术气质。
朱美琴的目光在霍啸远呼唤陈忠的那一刻,有些刺目地盯向了胡蝶。
胡蝶却显得很平静,柔能克刚,她坦然地接受着朱美琴目光的凌迟,神色无畏。
朱美琴微感诧异,此刻的胡蝶竟与三年前有着天壤之别,不说那别样月兑俗的气质,就是那双眼睛也多了丝勇敢与担当,少了懦弱与卑微。那一股子简直压制不住的刚韧让朱美琴很是受挫,她挑剔的目光不住地梭着胡蝶那件高档小礼服,目光疑惑,但表情已是不屑。
她若有所思地侧身看了霍啸远与陈忠一眼,随后噙着高傲的嘴角慢慢用下巴挑着胡蝶,“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胡蝶,别来无恙?你很是让人刮目相看呀!都快认不出来了。”
“承蒙夸奖,还好。”胡蝶不卑不亢的声音,眼眸里也没有丝毫的软弱。
朱美琴气又一滞,“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想有些事你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朱美琴的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当然可以,我洗耳恭听。”胡蝶眼睛很纯真,让人看不出她有任何心虚。
可朱美琴的气场太过强霸了,她高傲的姿态,趾高气扬的语气,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都让人觉得胡蝶在她面前如此渺小,周围那些嫉妒胡蝶的人已经在抿着唇角看好戏了。
霍啸远一直保持着背对着胡蝶的姿态不动,其实神思一直很紧张,在听到胡蝶的声音时他就笑了。他知道,这一刻胡蝶已无需他的呵护,她完全能够自己应付。
“陈忠,远道而来,要不要喝杯酒?”见陈忠也有些疑惑地盯着胡蝶,霍啸远身子一闪挡住他视线,诚心邀请道。
“当然,你接手了这么一个大公司,理应值得庆贺。”陈忠倒很忠厚,尽管朱美琴曾是霍啸远的前妻,但两个男人之间似乎丝毫没感到尴尬,反而有种互相尊重的默契。
胡蝶和朱美琴走到楼梯无人处站定,朱美琴抱着肩讥诮地扫视着胡蝶,半晌才轻嗤一笑,“胡蝶,你在干什么?在痴心妄想灰姑娘的童话故事?”朱美琴窃以为,此刻的胡蝶穿着如此高档的小礼服出现在霍啸远的面前,目的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就是勾引他。
胡蝶却深深地看着她平静地道,“你错了,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是‘润通’的老员工了,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收购这家公司,根本没什么刻意,只是巧合。”胡蝶实话实说。
“巧合?你还真是幼稚!别忘了三年前你签署的那份协议,别自取其辱,赶快从他的公司里滚出去。”朱美琴根本不信胡蝶的话,毫不客气地凶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