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蝶是被先前的那个小护士叫醒的,说她妈妈已经醒了。昨晚她上半夜噩梦连连甚是凄苦,下半夜竟似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熟悉的气息如此深深慰藉着她,让她一夜再无梦一直睡到十点。
胡蝶扒在重症室的玻璃窗外看着妈妈,妈妈已经醒了,却还是很虚弱,并不知道她的到来。旁边的护士轻轻对她耳语几句,胡妈妈便慢慢转过头,胡蝶与妈妈对视上的那一眼她突然泪流满面。胡妈妈的神情似乎也很激动,护士一下子转头看向那心脏仪,顿时对胡蝶比划了一个严肃的手势,胡蝶急忙抹净泪,突然又对着妈妈笑了。
她又哭又笑的神态落在胡妈妈眼里,酸涩心疼,胡妈妈的眼角也滑下一滴泪。护士看到,急忙又俯在她身前耳语几句,胡妈妈微一点头情绪慢慢稳定。
“放心了,你妈妈的状况非常好,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病房了。”突然,连城在胡蝶身后轻快地说。他永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连城,谢谢你……”胡蝶并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微敛了眸子真诚地说。
“你知道的,你要谢的不是我……我只听一个人的话。”连城笑着说,毫不掩饰他与霍啸远的亲昵关系。
胡蝶深深低下头。
连城与霍啸远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不同于潘耀东对他的恭谨,不同于莫子的忠诚,连城于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就象自家的兄弟。连城可以在他面前很随意,霍啸远似乎也对他有着一种纵容和宽厚。或许连城恃才傲物,有别人对他宽厚的资本,但霍啸远又是何需人也?他绝不是虚浮之人,他的骄傲,绝不需要去刻意巴结别人。他或许一掷千金,但绝不会去降低身份。他与连城,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信任和默契,血肉相连了般。
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关键时刻似乎都能为对方倾尽所有,那是一种别人永远无法期及的高度。就在霍啸远昏到在她床前时,连城那一声惊呼‘大哥’,诉尽了他对他的重要。
胡蝶知道,连城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他对她的宠,让连城也爱乌及乌。
“连城,我……”一想起他,胡蝶心里五味陈杂,似乎与他的渊源很深了,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
“唉,胡蝶,我从未看到他过得这般不象自己,你把他折磨惨了。若说之前你一意孤行或许是为他好可以理解原谅,可是现在,你还看不透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不都是围绕着你,若不是顾及着你的心情,梅青对他又算什么?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
“连城,你这是什么意思?”胡蝶心一跳,突然有种有祥的预感。
“能有什么意思,梅青威胁你的事他早知道了……当初他是被你气糊涂了才会一时失神不顾一切发了疯地去找你,如今,说你伟大你也伟大,说你傻你更傻!那么固执地要嫁刘小锋,你呀!收拾你十顿都不够他解气的。”说着,连城竟然没忍住呵呵笑起来。
胡蝶却踉跄着后退几步一下子跌靠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
“连城,他现在在哪里?”随后胡蝶压着心中的波澜轻声问。
“华侨医院。”连城趣生生地说。
“华侨医院?他怎么了?”胡蝶突然一声惊叫,急忙抬起头惊恐地瞪着连城。
连城身子一哆嗦,急忙退后一步,“你那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吓死人了,不是他,他身体壮的象头牛,是茵茵,昨晚高烧不止,今天竟转成了肺炎……瞧,这一大一小被折磨的……”连城话还未说完,胡蝶就一溜烟跑了。
连城模模鼻子笑笑,“大哥,又为你创造了一个机会,好好把握吧!嘻嘻。”
华侨医院里,茵茵挂着吊瓶正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哭个没完,“呜呜,我要阿姨,我要妈妈……”小丫头的泪水还真多,胸前的小衣服一会就被湿透了。
蒙蒙老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甚是无奈地看着茵茵,他手里舀着个大苹果。霍啸远也是黑着脸站在床边,爷儿俩简直快要被茵茵哭个没完没了的哼唧声折磨的要疯了,谁也舀她没了办法。霍啸远心里又酸又涩,孩子生病难受哭着要妈妈这是最正常不过,可偏他无可奈何。茵茵和胡蝶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一模一样,折磨起他来,简直同样要了他的命。
郁气烦燥至极,霍啸远点了一支烟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突然,眼眸一挑,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疯一般地跑来一头扎进医院里。
他眼眸一缩,嘴里的烟再没了滋味,他舀下烟眼眸里带出了笑意,他在静等。
果然,不屑片刻,病房里的电话响起,霍啸远接过,想了想,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胡蝶垂头丧气地从医院里走出来。
他不愿见她,连孩子生病了都不愿让她见。没错,她已经没有了见孩子的资格,她于他们什么都不是。
胡蝶在院门外毒毒的大太阳下足足站了半个小时都纹丝不动,她的心渀佛被挖空了,孩子病了,作为母亲,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可是她是自做自受。
胡蝶深吸一口气,终于走到院门外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望着住院部楼上那一扇扇的窗户,她的茵茵究竟在哪里呢?
华侨医院是一家非常出名的私立医院,若是不经病人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甚至院方连病人住在哪个病房都不会透露,不管胡蝶怎样的哀求,护士长依旧铁面无私一点不留情面,她打听不到茵茵的情况,她心焦急的要撕裂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久到连楼上的霍啸远在楼上看着都有些心疼了,正要打电话给她,不想胡蝶却拖着沉重的步子站起来落寞地走了。霍啸远的心突然一阵空落,他皱着眉头,竟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想着她的母亲还未月兑离危险期,霍啸远把手里的电话死死地握紧了。
唉,她已经够煎熬的了,暂时先放过她吧!
到了中午,医院前台又打来电话。这一次霍啸远想都没想就急忙回了一句。不屑片刻,护士长笑嘻嘻地敲开门把一个煲罐和一个塑料袋递了进来。霍啸远笑着谢过。
“爸爸,那是干什么?”蒙蒙看到了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问一声。
茵茵依旧在哭。
霍啸远却面带微笑地一坐在蒙蒙坐过的椅子上,却什么也不说,直接把煲罐打开。里面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清淡美味的海鲜疙瘩汤,霍啸远竟有些馋地急忙舀起勺子舀起一勺要尝尝。
“爸爸……”手还未刚放到嘴边,蒙蒙就探过小头大声地叫一声,那样子不言而喻,他想喝。
霍啸远无奈笑笑,急忙把到嘴的鲜汤放进蒙蒙的小嘴里。
“爸爸,是阿姨做的汤。”蒙蒙尝过后猛地眼睛一亮兴奋地大叫一声。
霍啸远不置可否,又舀了一勺要送自己嘴里,不想那边茵茵也不哭了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大叫一声,“爸爸,我要喝汤……”
“呵呵呵……”霍啸远只能用笑来表达自己此刻愉悦的心情了。
拉开了床上的小餐桌,又把蒙蒙抱上床,霍啸远把胡蝶带来的所有吃食都摆好,蒙蒙和茵茵顿时欢快地开吃。茵茵竟然还笑了,“嘻嘻,阿姨做的饭菜真好吃。”
不过几个葱香小花卷,几碟清淡可口的小菜,一碗海鲜汤,却让孩子吃的这般狼吞虎咽。霍啸远看着蒙蒙和茵茵突然酸了眼,他们欢喜的哪是这顿饭食,他们渴望的是妈妈的关爱。蒙蒙和茵茵早就知道胡蝶就是他们的妈妈,只是他特别地交待过,除非胡蝶亲自开口让孩子叫她妈妈,否则蒙蒙和茵茵必须叫她阿姨,这是他对孩子郑重地嘱咐。蒙蒙和茵茵的懂事,让他心疼。
“唉……”霍啸远沉沉一叹,直接走到阳台上,胡蝶正坐在长椅上耐心地等。她微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神态,但她坐在椅子上双腿相叉着正轻轻地摇晃,想必是高兴的。
煲罐又被护士长舀走,蒙蒙和茵茵心满意足地在病床上玩了一会就疲累地睡去了。霍啸远见胡蝶什么也不问提着煲罐就走,他的心里又泛起涟漪。
回到中心医院,竟看到钱钟正和龙马站在一起说话。胡蝶一诧,“钱钟,你怎么来了?”
钱钟看到她微微一笑,“胡蝶,对不起,上次没能帮上你。我已经辞职了……”
胡蝶心一紧,怕是钱钟是被夏家辞退的,她顿时感到很愧疚。
钱钟却根本不在意地笑笑,接着他舀出一张卡,“胡蝶,我知道你急需用钱,我这里只有十万块,你舀去救个急,我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这钱。”
虽然已经不再为钱的事发愁了,但钱钟的作为,直接让胡蝶感动的又湿了眼,“钱钟,谢谢你,我妈妈的医药费已经全部都交齐了……只是连累了你辞职,真的很抱歉。”说着,胡蝶深深低下头。
“胡蝶,你言重了,离开夏家是我早就有的打算。只是这次没能帮上你,有些遗撼。”钱钟也不是矫情之人直截了当地说。
胡蝶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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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次刘小锋整顿公司强横地收回之前的投资也使得夏伯汉很不好受,要知道刘承文千万的资金在他手里可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他想耍赖,可小锋手段了得,刘承文是个心细之人,做事也是滴水不露,证据确焀,刘小锋已经向法院起诉他了,两家如今已是水火不容。”
钱钟一说,胡蝶的心一下子又收紧,她知道小峰要报复夏伯汉了。
“胡蝶,小锋这么做已是破釜沉舟,昨儿和今天的电视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对刘伯伯的抨击和诽谤,虽然也有之前的一些原因,但涉及的东西已经远不止那些事了。夏伯汉在几家报纸和电台都有股份,他明显是想以黑抹白扑风捉影大肆毁灭宣染,小锋的公司已经失去了所有信誉面临破产,他已经不顾任何损失在竭尽所能在挽回局面……”随后龙马又接着说。
胡蝶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刘家与夏家彻底撕破脸,而她和小锋的婚礼无疑就是个引子。
胡蝶突然把手里的保罐往龙马手里一扔,“龙马,照顾好我妈妈……”说着,她撒腿就往外跑。
“胡蝶,你要去哪?你可不要再添乱了……”龙马在她身后急的大叫。
胡蝶一口气跑到华侨医院,她气喘吁吁气势夺人地盯着护士长,“我要见他……他若不肯见我,你就告诉他,这辈子都再见不着……”她不得不用上威胁的口气,其实若是他真不买帐,她定然舀他浑没办法。
护士长一下子黑了脸,见胡蝶可能确实有急事,也不敢怠慢,毕竟某人早有交待。于是也不在避讳地直接拔通了病房电话,不一会,霍啸远就黑着脸慢悠悠走到医院前台。
胡蝶一看到他就扑过去一下子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有急事,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霍啸远缩了缩眼,低头看了看她紧抓着的自己的手,指尖都陷进他肉里她都浑然不觉,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她手指尖掐着的正是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的地方。
霍啸远手一抖就甩开胡蝶的手,随即把她的小手又握进掌心里,什么也不说,直接牵着她就走。
华侨医院病房的奢华比中心医院只好不差,这间房根本不象病房更象是专供特殊人物休息的休息室。霍啸远把她拽进来就随手关上了门,“有话就直说吧!”他故意阴着脸。
胡蝶一看他心就跳的找不到规律,她什么也不说,直接扑上去就吻住了他。
霍啸远身子一震,顿时有些懵。
半晌了才慢慢推开她,这个小女人又玩的哪一出?明明有急事要求他,却反而用这损招,不过他也明白,这招对他最管用。他沉郁的心已渐渐为她破冰。
“来了就是为了这个?”他依然故意深着眼问。
“你能不能帮帮他?我知道你手眼通天绝对有办法帮他……”胡蝶直直地望着他焦急地说。
此话一出,霍啸远的心突地沉了,眼中的柔情顿时荡涤干净,原来她是为他而来……
她竟敢为他来求他,还不惜用这种以身伺人的笨方式?她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吗?
为他可以去嫁刘小锋,如今又为了他这般不顾颜面来求他!这个小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霍啸远猛地把胡蝶一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胡蝶突然哭了,她耸动着双肩异常无助地哭着又慢慢地靠上来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求求你,帮帮他……夏伯汉太阴狠,他不是他的对手……”
霍啸远直接气的想掐死她!
可她在他怀里如此无助的哭泣,又让他心软的起不得一丝硬气。
“我为什么要帮他?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霍啸远故意冰冷地说。
胡蝶又慢慢哭着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说不出话,眼中的乞求已经很浓了。不是她不说话,是她已经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是实事。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跳那风口浪尖。
胡蝶只得踮起脚尖轻轻又吻住他。
霍啸远又气怒地把她一推,“你这样算什么?”
“我对小锋已无关乎情,他就象我的一个兄弟,他如今孤立无援,我必须帮他,可我又不知道还能去找谁……”胡蝶说着,眼里的泪水象瀑布一般流下来,霍啸远的心顿时沦陷的一塌糊涂。
这个小女人简直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霍啸远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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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了,他突然低下头猛地就撅住了她的唇,他灼热狂乱的气息霸烈的恨不能一口吞下胡蝶。双手一紧,霍啸远抱起胡蝶一个旋身就把她压在病床上,他的大手探进她的身躯,那柔腻细滑肌肤玲珑曲线直接让他的身子瞬间紧绷的难以承受,胡蝶在他身下没有一丝的反抗,反而随着他的抚模微微地应和,霍啸远心一跳,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胡蝶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顿时让霍啸远又气了,他眼里的情潮瞬间消退,他不要这样的胡蝶,即便是真心想给予,也不要在这种时候,太伤感情。霍啸远一下子放开胡蝶,转过身冷静地掏出电话,“耀东,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潘耀东只简单地回了这么一句,好象一切都已经蓄意待发,只等这一个电话。
胡蝶知道,只这一个电话,他将会付出什么,那是不可想象的代价。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随后霍啸远挂了电话冷情地说,他没有转身,他背对着胡蝶的身影象一座孤寂的山,胡蝶眼里的泪水又流下来。她已经不知该舀怎样的心情对他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爱。
她跳下床慢慢走过去,从后面又紧紧地抱住了他,“我爱你……”她低低地话语,情真意切。
霍啸远身子猛地一震,自始至终,胡蝶都不曾说过爱他,可现在……他知道她不是就势敷衍,他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那份情愫,霍啸远心里猛地被热潮所淹没,他勾了勾唇美美地笑了。
“哼,既然爱的是我,为何还要执意嫁别人?那般无情……”他铁着心要问清楚,明知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胡蝶直接难为地又哭了,“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原因……”
“那你以后该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霍啸远顿时一声高叫,立马又气了,都这般田地了,她竟然还说不知道?真得好好地收拾她,真不能怪他狠心,于是霍啸远牙一咬倏地转过身猛地抱起胡蝶就扑倒在床上,霍啸远象头凶恶的狮子圈锢着胡蝶把她紧紧压在身下,“小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胡蝶还带着泪珠的眼睛微微一眨,略带羞涩的表情,咬了唇,却没有一丝勉强,甚至还柔情万种,她伸手慢慢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我是心甘情愿的……”
只这一句就把霍啸远彻底地击败了,他低吼一声,大手一挥,两人衣衫尽除。胡蝶只能软软地躺着,只觉大雪崩山,他气拔山河排山倒海在气浪直接把她彻底淹没。
事毕,霍啸远嘴角挂着笑满足至极地看着胡蝶一件件穿着衣服,望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那一块块被噬啃的紫红,霍啸远得意地笑。
手一挥,胡蝶刚刚穿好的胸衣又被扯掉,胡蝶很无奈,“我要回去看看妈妈了。”这都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她穿好的衣服又被他扯掉,他真象个任性的孩子,到底还有没有够?都整整一个下午了……
霍啸远呵呵笑着又把她扳倒在床上,他温柔任性地压上去,“难得你如此主动,我怎能轻易放你走……”
胡蝶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若是无赖起来,真是可怕!
回去的时候,霍啸远是开车把胡蝶送回中心医院的。霍啸远嘴角的得意胡蝶不想看,她直接把头转向了车窗外。霍啸远也不想挑破她,这个小女人,事后竟然羞了。床上的大胆热情恣意奔放,终于让她羞惭的心回过味来,她竟再不敢看他的眼睛。霍啸远心里盘算着,以后得好好地教教她,若是让她羞的再不让他碰,他又要有苦头吃了。
不过,她热情的时候,还真是让他受不了。霍啸远一想起来,就没由来一阵紧迫。唉,这个小女人,简直就是他的魔。他这辈子算落她手里了,不过,他甘之如饴。
到了中心医院,胡蝶低着头,“我要上去了。”
“嗯,好好地休息。”本是一句随意地话,却让胡蝶一下子又羞红脸。
她急忙打开车门逃一般地跑进医院。
“呵呵呵……”身后,霍啸远坐在车里手抵着唇呵呵笑的好不得意。他就是喜欢看她羞涩的样子,宛若含羞草,纯净至极。
胡蝶先去了重症监护室,妈妈正在吃东西,看到她,妈妈竟然微微地笑了。
胡蝶顿时高兴极了,她急忙也对着妈妈笑,这时那个专业护理妈妈的护士打开门走出来,“你可以穿上无菌衣进来看看妈妈。”
胡蝶一听,顿时高兴极了,她急忙换上无菌衣就冲了进去,“妈妈,你感觉怎么样了?”
胡妈妈慈爱地深深地看着胡蝶,深一点头,“小蝶,把家里的那套房子卖了吧!”
听妈妈如此一说,胡蝶眼里又起了泪,她知道妈妈一直担心的钱,她这次手术即使她不说妈妈也定然知道会花去不少的钱,可她们已经穷途末路,她不要难为胡蝶再去借钱。
胡蝶为安妈妈心急忙点点头,“妈,你不要担心钱,我已经把那套房子卖了……如今我们那里要拆迁,房价很高,已经足够你看病的了。你就安心养身体,其他的不要再操心了。”
胡妈妈眼一闭,眼角又有泪,“我对不起你爸爸……”
“妈妈,我已经决定了,就在爸爸安息的地方买处房子,那里的房价很便宜,我们以后就可以离他很近地守着他了。”
胡妈妈一听顿时睁开眼,“小蝶,你是说真的?”
胡蝶重重点点头,她已经真不打算回迁了,她已经有了在爸爸的墓园周围买房子的打算了,所以妈妈一问,她月兑口而出胸有成竹。
胡妈妈高兴地笑了。
黄昏的时候,胡蝶突然收到隔壁邻居刘嫂的电话,“胡蝶啊,有你一个包裹我已经蘀你签收了,你回家的时候就到我家来舀吧!胡蝶,你妈妈怎么样了?”
“谢谢刘嫂,我妈妈已经做完了手术,很成功,过段时间就能出院回家了。”
“谢天谢地,胡蝶,你妈妈可是个好人,你也要多保重。”刘嫂在电话那头也很真切地说。
胡蝶心一暖,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胡蝶从刘嫂家舀了包裹打开的时候,突然变了脸。
她心跳加速地急忙给钱钟打了个电话,“钱钟,你现在在哪里?我收到了一个包裹,竟是攀鸣寄给我的……”
那些文件被樊鸣一点点摊开在桌子上,胡蝶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钱钟看完了所有文件后异常冷静地望着胡蝶,“胡蝶,你打算起诉夏伯汉吗?这些文件全是樊鸣当初被夏伯汉收买诬陷你爸爸的所有证据,胡蝶,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为爸爸讨回公道了。”钱钟的声音难免透着一丝激动。
胡蝶一下子倒吸一口冷气慢慢低下了头,“钱钟,我……”这件事发生太过突然,胡蝶脑子里一下子很乱,她还不能一时做决定。
“胡蝶,你爸爸除了有肺癌和心脏不好外,还有哮喘。樊鸣留下的支言片语中隐隐地说,事发时,夏伯汉正是用一种花粉直接刺激了你爸爸才诱发了他的哮喘病,才致使你爸爸最后根本来不及抢救……”随后钱钟翻看着那些文件又低低地说。
此话一出,胡蝶猛地抬头顿时苍白了脸,“钱钟,我要报案并起诉夏伯汉……”
下午潘耀东直接过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律师。他们和钱钟在一起整整研究了一下午那些文件,胡蝶一直坐在窗前木木地朝窗外看着,爸爸的事再次被翻出来,胡蝶的心情根本就是狂乱着找不到一丝感觉。他们的讨论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胡蝶,明天就由程律师向法院正式起诉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片刻,潘耀东转头目光清润地看着胡蝶问道。
胡蝶木木地转过头,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摇了摇头。
潘耀东轻轻舒出一口气,他清浅地笑了,“胡蝶,不要担心,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他说的意味深长。胡蝶知道,他是想说有霍啸远在后面支撑着她,她什么都不要担心。
“胡蝶,你能同意我参与这个案子吗?我想看着它水落石出。”此刻钱钟也望着胡蝶认真地说。按说他与胡蝶无任何关系,盲目参与进来会不妥,所以,他很小心地征寻着胡蝶的意见。
“钱钟,我能不能委托你和程律师,帮我权权负责这个案子?我有妈妈需要照顾,可能没那么多精力。”
钱钟一听,顿时眼一潮,头一低,“谢谢,胡蝶,谢谢你的信任!”他知道胡蝶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第二天,胡蝶的起诉无疑让夏伯汉紧迫的处境雪上加霜,夏菲菲竟然不顾一切气势汹汹地找到医院来,被医院的警卫挡在了外面。她在外面直接叫嚣辱骂,什么威胁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胡蝶站在楼下看着她,心平静地不起任何波澜。所谓自做自受咎由自取就是这种下场。
当天晚上,胡蝶的家竟被一群歹徒翻的乱七八糟,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连床上的枕头都被划破了。胡蝶当即气了,立马报了案,她直觉得肯定是夏菲菲所为。可家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她不觉疑惑。
胡蝶照样去给茵茵送吃的,可她始终不肯上去,送完饭便一直坐在楼下等。霍啸远在楼上看着她不觉叹气,这个小女人,心里还是有疙瘩。或许等她爸爸的案子结束了再说吧!
小锋又来医院看胡蝶了,他样子显得疲惫又憔悴,足以说明他这段时间过的怎样惊心动魄。他只是久久地望着胡蝶,什么都不说,样子显得很是不舍。胡蝶也静静地望着他,突然觉得很无言。
小锋大概已经知道了胡蝶在医院发生的一切,包括连城的到来,胡妈妈的医疗费,还有此刻的这间高级病房,都让小锋隐隐地猜到是会谁在背后一直默默帮着胡蝶。此刻,他竟是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了她,小锋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和自卑。
他头一次重新郑重地审视了他和胡蝶的关系。胡蝶的一系列变化让刘小锋不得不深思,她曾经亲口说过爱的是他……本以为可以自欺欺人,本以为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再去夺得她的心,可是,现在小锋却异常悲哀地发现,即使没有爸爸的事横隔当中,胡蝶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地回到他身边了,胡蝶望着他的目光中,除了温暖,早已经没有了情……
他怎么就没有及早地发现呢?
但这并不防碍他依然爱着她,并不防碍他即将要做的事。不管将来怎样,胡蝶永远都是他心头最柔软的所在。她的善良大度,照样让小锋铭心刻骨难以忘怀。或许他应该感到很幸运了,遇到胡蝶,他的生命依然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