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我就不用再伺候东阳修远。
我成为了他的义妹,和他一起读书识字,和他一起出行游玩,和他一起练武射箭,我真正成了他言语中的亲人,不带任何目的。
日子慢慢流逝,荷huā开满了整整一个池塘,娇艳美丽。看着满池塘粉红色的荷huā,有含苞待放的,有娇羞地绽放着的,美不胜收,我的心情终于平静。我站在荷塘边转身看着东阳修远,笑语盈盈:“哥,
我们去练武吧。”
“好。”东阳修远模模我的头,带着我进了习武场。
一荷huā已开,我任务的最后期限到了,为了朱雀玉,为了青阳家,对不起。
我特意选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草地和东阳修远对敌练习,我们摆好阵势看着对方,我笑着对东阳修远说:“哥,我来了,看招!”
我出手招招狠毒,东阳修远节节败退,我使出浑身的解数来攻击他,而他平时虽没有疏于练武,但也只限于练习,没有真正真刀真枪过,所以我渐渐占了上风,直到我的长剑抵住他的脖子。
最终我还是没有下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是预感到了我的与平时大不相同。
突然,一股力量逼迫我前进,我的刀划破了东阳修远的脖子,汩汩的鲜血流出,血红血红的,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
我慌了神,长剑哐当掉在地上,伸手就要扶起摇摇欲倒的东阳修远。
白圣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多做没有必要的事情了,他死定了,走吧。”
我转头看向白圣君,满眼都是愤怒:“是你,刚刚是你推我的,对不对?”
白圣君没有回答,身后东阳修远很轻的声音传来:“小曼”我转过身,看着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鲜血横流的东阳修远立刻蹲慌神地拿出手帕试图掩盖伤口,不让鲜血流出。
可是很快,手帕都被浸红了,手上也都是鲜血,血就是止不住,汹涌不绝地流出,我的泪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是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东阳修远对我说道:“不要哭,小曼不是你,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小曼,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哭着喊道:“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地说对不起,眼泪淌下面颊,我看着脸色渐渐惨白的东阳修远,手抖得厉害声音发颤。
判…曼,没事,我只是,换个地方生存而已,而你,还要好好,活下去。”东阳修远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力气,眼睛一闭,没有了呼吸,我哭着大喊:“哥!哥!“一可是,没有人再会应我。
白圣君走到我面前把我狠狠地拉起来。我努力地试图挣月兑,却发现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了他?”
“任务。你忘记了吗?今天是第六十天,如果你没有能够完成任务,后果自负。”白圣君没有一丝感情的话在我的耳畔响起,我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动弹不得。
为什么,白圣君也来到子东阳家。
为什么,既然白圣君来了却还要派我来。
为什么,我被安排到二公子宅里成为二公子的义妹。
难道这就是不堪的命运吗?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生活吗?
一最难堪的日子,最痛苦的生活,最艰难的生离死别,最矛盾的抉择痛楚。
为什么生活一定要以最惨不忍睹的面目展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
我没能够问出来,因为我的剑杀死了东阳修远,我第一个在全族灭亡后敝开心去相信,去相处的人。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迅速逃离东阳府,从而摆月兑东阳家对我的追杀,同时我还需要立即赶回天阁,交代掉这个任务后,继续去完成我另外两个未知的任务,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回到天阁已是十多天后,看着九重天荷塘里盛开的荷huā,我突然泪流满面。荷huā全开了,那个人却再也见不到了,想着之前偷听到的白圣君对郁源叔叔说的话,我的手紧紧握住,眼神凛然肃穆。
一主子,东阳家已没有白虎玉。
又是玉!不过只是一块玉而已,可是为何要让我这样痛苦,让我失去了那个给了我信任,让我觉得幸福的人?为什么,六玉这样让人们趋之若鹜,包括世人认为的世外高人天阁阁主?为什么,六玉的存在,让我失去了一切对我好的人?
回到天阁后的日子,我每天都坐在荷塘边,看着荷huā慢慢的变化,喂着池子里的无知游鱼,直到荷huā凋谢,梅huā盛开,我接到了我的第二个任务。
“小曼,从今天起,你就好好服侍郁珺瑶。”郁源叔叔坐在上首严肃地看着我,指向旁边的女孩。
我看着站在郁源叔叔边上、比我年幼的女孩,淡淡说了句:“是。”语气波澜不惊,没有对这个娇小玲珑的小女孩有任何的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的白衣刺痛了我的双眼,只是我想,我再不要动感情了,否则最后也只能有痛苦相伴。
正式面对郁珺瑶的时候,我不得不说我很是惊叹。我自诩美貌,穿上白衣的我更是翩翩映丽:我见过修远穿着如谪仙一般的白衣,风度出尘,英俊潇洒。
但是看到这个女孩穿着白衣的时候,我承认,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更是适合白衣,那么得单纯,那样得干净,和她的眼睛一样的纤尘不染。只见她浅笑着向我打招呼:“你好,我叫郁珺瑶,你可以叫我小,
瑶,你叫小曼是吗?”她的声音甜甜的,带着小孩的稚女敕和清脆,虽然我没有比她大多少,但是在她面前,我突然觉得我比她大上好多,也许是经历,也许是坎坷。
她就像一个没有涉世的干净孩子,让人忍不住疼惜和爱护,直到我被郁源叔叔单独叫到书房,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错得有多么得离谱!
‘她和我一样遭受几乎灭门的惨案,是全家唯一仅剩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