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云岂有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一进门喊的是夫君,这会儿就变成爷了。心里本对她就不怎么喜欢,又见她老是把自己赶到雅清和画儿房里,心里更添了几分不悦。也不等嫣儿跟出来,举步就走,心里恨恨地说道:“越青鸾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门关上后,青鸾叹了口气:“玉儿伤的可重。”那沈嬷嬷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会不知道,玉儿外伤没有,恐怕看不见的地方伤的不轻。今日老太太这么做是在试探她吧,可真是苦了玉儿了。
嫣儿拧着眉:“小姐,玉儿姐姐的脚底心被抽肿了,身上还被针扎过。”
青鸾的眼神一凝,手上的茶盏抖了一下,茶水泼在了手上:“你让玉儿好好休养,这段时日少出去。”
“小姐,玉儿姐姐说,她不要紧,让小姐不要为她担心。”嫣儿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玉儿对小姐那么忠心。
“嗯,嫣儿好好照顾玉儿,你也下去休息吧。”她不习惯有人守夜,自从重生后看穿了一切,倒也把自己的丫鬟看得更重了。
青鸾把自己庄子里的事暂时是搁下了,到了腊月中旬的时候,正是母亲的忌日。天气倒是渐渐放晴了,前几日就去欧阳飞云说了要去上坟的事。欧阳飞云本就不待见她,胡乱应了她。
普济寺是个清冷的地方,正好又不是初一十五,上香的人更少了。嫂子王娟嫁进越家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却迟迟不见孩子的踪影。青鸾便陪着嫂子先到了普济寺上香,等着下午哥哥把祭祀的东西买好后,过来接她们去母亲陪嫁的庄子上住一宿,明早再去上坟。
虽然人少,正殿里却香烟袅袅,倒也有一派烟火之气。
嫂子上完香,眼眉间的郁色更浓了几分。知道她有心思,青鸾也不便开口询问。就悄悄退出了正殿。
殿外阳光明媚,暖阳洒落了一地。贺景琉正从台阶下往上走,抬眼却看到那明媚的女子正一步跨出门槛。阳光照在她身上,为她笼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那抬眉一笑,仿佛刹那芳华。
饶是贺景琉这样平时云淡风轻的人,此刻见到她也微微变了脸色,虽然当时不过是惊鸿一瞥,可她的容颜早已经深深镌刻进他的心里,映在了脑海中。
“子清认得那女子。”夜离尘紧跟贺景琉身后,顺着贺景琉的目光朝上看去,那女子清媚如烟,眉弯似柳,双眸乌黑如墨玉,唇红如樱,肌肤欺霜赛雪。站在台阶上似笑非笑,天然一股清纯之色。待到走得近了,细看素白的长裙,极是淡雅,衬得她更加的明眸皓齿。发髻梳成了时下一般妇女梳的流云髻,斜插一支白玉钗,更衬得她风姿绰约,清幽如兰。
妇女发髻,夜离尘的眼神霎时暗淡了下来。
“那是欧阳将军的正妻,世子难道忘了。”猛地听到贺景琉低沉的声音。夜离尘仿佛回了神,五指捏紧了,又悄悄松开。转脸一笑:“哦,是她……。”隐约记得那女子一袭青衣站在湖边的桃花树下,身后是粼粼的水色湖光,身边是开的盛艳的桃花,风吹过,片片绯红的花瓣如花雨落满了她的肩头,衬得她越发人比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