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牢房要比尔珍所在的牢房寒碜的多,牢房内没有石床,没有遮寒的皮物,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更加『潮』湿的空间,更加难闻的异味,和那一地湿干参半的草物。()
牢房内,草物上,斜坐一名老者,他倚着石壁,双眼微闭,微白的头发凌『乱』不堪,遮挡了部分脸面,沧桑与充满褶痕的脸面,胡渣参差不齐,脸上有两道已经结疤的伤痕。浑身的衣服破损三分之一,破损处的衣服多浸染有血渍,虽然血渍已经风干,但是暗红『色』的痕迹与发出刺鼻的异味,说明他在以前经过严厉的拷打和折磨。
我之所以驻留下来,并不是我同情这位老者,而是在我路过此间牢房时,这名现在眼睛微闭的老者,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而我恰恰此时朝此处望了一眼,何况以我们的速度,要不是这道眼光,不然我也不会发现有些昏暗的牢房中,竟然还有活人。()(武道商辅)
蓝儿她们见我停下来,用很疑『惑』的眼神望着我,现在的局势,可容不得我们多做停留,蓝儿实力虽强悍,但现在有两个半拖油瓶挂在她身上,即使她是皇者,此时也是大打折扣。
她们顺着我的目光望去,顿时都皱着姿『色』尚佳的面容,捂着小嘴,捏着琼鼻,纷纷转脸。我知道女人对这些异味格外的敏感,也就没有太去关心蓝儿她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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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使用斗气,我双手抓住牢房铁栅栏,用劲向两面拉,想拉出一个人走的空间,可我的愿望很快又被击碎了,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这个铁栅栏就是纹丝不动,我也较起真来,暴喝一声,汹涌的力量倾泻而出,我周围的气场都被狂猛的力量冲得有些紊『乱』,可手中的铁栅栏只是稍微的弯曲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蓝儿眼中闪着亮光,好奇的盯着我,她真的想知道,这两年来,面前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不说别的,就拿刚刚的力量来说,蓝儿感觉就和自己不差多少,在自己眼中连武魁都不到的一个小修炼者,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这不符合自身实力与常规,不仅说不过去,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我展现的力量,让牢房内的老者眼中也是光芒闪跃。老者从我斗气化砍刀之时,就已睁开眼睛,老者从我斗气砍刀劈锁链无果后的讥讽,到我用双手抓住铁栅栏的不屑,再到我用劲全身狂猛力量无果后的骄傲,所表现的神情,前后反差之大,让我不可理解。
要说前两者神情,我还能猜出几分,就是他深知铁栅栏的坚硬程度,对于我的行为当然表现的极为不屑与讥讽,但最后为何是骄傲的神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索『性』干脆不再去想,我阻止了上前帮我的蓝儿,很快在右手中出现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弩,在大家不知我的用意时,我右手迅速向锁链滑落,‘嗤’犹如锋刀切豆腐,锁链不费吹灰之力,应声而断。()所有人都在心中感叹:原来弩也是可以这么用的。
牢房内的老者根本没去在乎锁链断了,而是狂热、痴『迷』的盯着我手中的弩,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我,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他停在我的身前,终是厚着脸皮,开口道:
“小兄弟,能否借你的弩看看。”
看着老者极尽的期待目光,反正看看也没有什么损失,我很大方的把弩递给了老者。老者伸出双手,轻轻地接过我手中的弩,此时此刻,牢房内好像只有老者与弩,再无其他。老者眼神留恋在弩上,温柔的去抚『模』着弩,生怕碰坏弩,对于老者的行为,我感到太虚假了,这至于吗?
弩的锋利程度我可是深有体会,平时我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用弩来开道,屡试不爽,所以渐渐也就习惯了。()
“真乃神物,真乃神物也,哈哈哈上天对我绍辉不薄,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神物,绍辉此生无憾了。”这名叫绍辉的老者,说着说着,热泪盈眶,眼泪滴在了弩上,赶忙用衣袖擦拭,生怕弄脏了弩。
“邵大师?你是邵老,邵大师?”在大家都被绍辉吸引注意力时,尔珍惊讶的声音从牢房外传进每个人的耳中。(武道商辅/笔晶)
“你是?”绍辉不舍得把弩还给我之后,又留恋一会,才抬头望着尔珍,思考好久,感觉印象中实在没有这样的面孔,才开口问道。
“我是尔珍。”尔珍看来对这个绍辉颇为熟悉,也颇为热心。
“尔珍?尔珍?尔珍?”绍辉在口中一连念叨三遍,最终还是摇摇头,歉意的说道:
“受老朽眼拙,老朽貌似并不认识姑娘。”
“呵呵我忘记了,那时邵大师来我的家中做客,那时我不过才十二岁,现在已经过去八年,模样也有了很大改变。我是静海国珍妮的女儿,邵大师应该知道了吧?”尔珍认出绍辉之后,心情也比前不久要好了很多,眨着美眸,笑意浓浓的看着绍辉。
“老朽在静海国认识姓珍的人倒有几个,不过姓珍名妮的只有一位,原来是友人之后,老朽没有想到,竟会遇见静海国的小公主,让老朽更没有想到的是,才八年没见,昔日可爱的小公主,如今竟出落的如此大方。”绍辉也是遇见熟人格外高兴,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邵大师,你怎么也会被关在此处?”尔珍问出了我们共同的疑『惑』,按尔珍刚刚说的,绍辉的身份、地位与修为都应该不低,他似乎跟海盗也八竿子打不着,究竟是何缘故?会被关在此处?
“哎此事说来话长,其中也颇为曲折,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的。”绍辉叹息一声,就不再言语。
我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海盗发现,环视众人一圈,我开口说道:
“现在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们出了海蓝岛再慢慢聊。”
蓝儿她们点头应允,但绍辉却退后一步,笑容消失不见,满脸黯然之『色』,无力的挥挥手,道:
“你们逃走吧,我不能陪你们了。”
“邵大师,为什么······?”我打断了尔珍的问话,示意尔珍向绍辉的脚跟处看看,尔珍看过之后,‘啊’的一声惊呼,随即捂住小嘴,满脸震惊。
我们不要多想,随即明白绍辉的用意,他不是不想逃出去,而是不想成为我们逃出去的累赘。既然是友人之后,那他就更应该如此做。(武道商辅)
我们看到的是,绍辉双脚,被两根黑『色』铁爪穿透了后脚的锁骨,拴在铁链上,几乎没有行动之力。黑『色』铁爪已经与绍辉的脚肉长在一起,以此看来,黑『色』铁爪在他脚上已然很久了。实在难以想象,这绍辉究竟如何得罪了海盗,海盗这样痛恨他,折磨他到如此境地,让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连动都不敢动。
我也敬佩绍辉的忠厚,此时他沦为阶下囚,心中那种大义凌然不失,我没有再理会绍辉的目光,来到他的身后,只是把锁链用弩削去,黑『色』铁爪我没动,抱起绍辉,率先向洞府外奔去,很快,远处传来绍辉埋怨的声音:
“你就不能爱惜弩一点吗?真是暴殄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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