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阳召集夏永发,陈云秋等,学习了毛z东的文章《蒋介石政府已处在全民的包围之中》,谈及当前形势时说:“蒋介石集团夸下海口,三个月消灭关内关外之共军,没想到,头三个月,我们在全国各个战场,歼敌二十五个旅!破产之后,他又抛出所谓重点进攻,他把他的精锐、嫡系调往陕北、山东战场。想先消灭我党首脑机关和山东军区,再解决其他地方的人民解放军。胡宗南联络西北的马氏兄弟,集中了二十多万大军,对陕甘宁边区进行疯狂的进攻,**和党中央,审时度势,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主动让出延安,但他们一刻也没有离开陕北,牵制着大批敌人,继续指挥着全国的解放战争!
西北野战军以区区两万人马,伺机反击,连战皆捷,消灭敌人两万余人,基本打破了胡宗南几面合围,歼灭我党中央的企图。敌人占领延安后,得意忘形,激起了全国各个解放区军民的极大愤慨,华东野战军在北线,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李仙洲部六万五千人,又回师南线,一举歼灭了号称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全套美式装备的七十四师,蒋介石闻讯后气得吐了血!现在,我军在全国各个战场,已歼灭敌人一百二十万人!一些美械装备也到了我解放大军的手里!敌人的重点进攻也破产了!”雷先生的话听了就让人提神!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雷先生继续说:“你们队伍里,又有同志提出了入党申请,我高兴啊!前段时间,你们开展了一次很成功的行动,沉重打击了敌人的后勤补给,我为你们骄傲,我祝贺大家!党永远记得,她的战士在敌后作出的特殊贡献!”
“同志们,全国战场,估计再过一年,形势就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到那时,我们见面,就该举杯相庆啰。”
会议结束了,雷正阳把陈云秋留了下来。给他说:“小陈啊,想知道你哥的消息不?”云秋笑了:“雷先生,我哥说去了东北,其他啥都不晓得,他怎么样了?我做梦都想他!快给我说说。”雷正阳说:“看你急的。你哥在东北,当上解放军的师长了!高兴吧?”云秋说:“高兴,当啥没关系,只要平安就行。”“共c党人不是为做官,但做官体现了他的能力,也体现了党对他为革命做贡献的认可。你们家,对中国革命贡献了一名将军!”说到这,雷正阳也很兴奋,眼里泛着光。云秋问:“他们那里战况如何?”雷正阳说:“我军进入东北不久,国民党在东北投入了大量的美械兵团,抢占了大城市和交通线。我党、我军遵照**的指示,让开大路,占领两厢,他们在乡村发动群众,武装群众,养精蓄锐,等待天时呢。”云秋又问:“我嫂子也去东北了吗?”雷正阳心里咯噔一下,云秋还不晓得她嫂嫂的事!他没有流露出来,不便说,留给他们兄妹见面时,云虎同志自己去解释吧。他对云秋违心的点了点头。
雷正阳继续说:“陈司令,现在有一项紧迫的任务,我们研究半天,觉得把握不大,异常危险,但又不想放过难得的机会,我们先把任务提出来,大家集思广益,有好办法就干,没得好办法或胜算不大,我们就取消,不能舀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云秋问:“雷先生,到底是啥任务?”
雷正阳说:“抗战胜利后,国民党还都南京,但国民党人法定重庆为‘陪都’,特务机关的有些重要机构留了下来,要建立所谓巩固的大后方。“军统二处”,现在叫“保密局二处”,就是其中之一,我们的同志从其内部传来消息,有一批美制装备要从宜昌启运,武装“二处”的特务。不瞒你说,我们很想劫获这批装备,武装我们自己,实在不行,炸掉它,也算一件奇功。”
云秋问:“时间和运输方式晓得不?”
“重庆去机动船接货,一个班的兵力押运,火力有两挺机枪,有电台,可以呼叫沿途驻军接应。要干的话,必需速战速决,成了还得迅速转移。这批货有两百支冲锋枪、子弹若干、美制手雷、高爆**和一些特工器材,随船还可能有其他物资。”雷正阳说。
陈云秋想了想说:“我们的人,旱鸭子居多,从没在水上打过仗,加上机动船,还有那么强的火力,确实把握不大。我们回去研究研究,若有好方案,我们尽快报你。”
内部绝密通报:临江待运公粮被一伙暴徒烧毁,疑为共党地下分子所为,请邻近各县协查。
姚立接报,陷入了沉思。桂水紧邻涪城,太安那伙持枪经商,有共党背景的人,始终引起他的联想,前次交锋败北,他心有不甘。那些人离临江不是很远,经商去去来来,对临江肯定很熟。他们走南闯北,胆子也大,极有可能是那伙人干的。目的何在?与前线共军遥相呼应?
姚力把已是警察局副局长的萧长鼎喊过来,出示了通报内容,谈了他的一些想法。萧长鼎听了,说:“我们抓他几个审审?”姚立摇摇头说:“不,这伙人给我的印象,隐藏得很深,你几个警察去,要是干起来,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在太安经营了很多年,耳目众多,那里的国民兵,那里的场、镇长,都可能成了他们的朋友,甚至就是他们的人。前次共c党的团长陈云虎三岁的儿子从山西回来,我就生疑,他们和共党肯定有地下交通线,派几个人去,没打开局面,冒出个国民党的伤兵,承认是他带回来的,各级官员又担保,我只好把人撤了。要是我们打进去,卧底,说不定还会有大鱼浮出水面。试想,这伙人如果傍上共c党,带有政治使命的话,就是生长在我们身边的一个可怕的毒瘤。”
萧长鼎听着县长的话,内心有些激动,也许他的机会来了,要是他能亲自抓个共c党的大官,或把烧公粮这个案子破了,何愁不飞黄腾达?他对姚立说:“那我下去安排。”转身欲走。姚立叫住他:“看你急的,这事急不得,你安排哪个去?说不定你今天安排,人家第二天就晓得了,那还叫卧底?”
萧长鼎“哦”了一声,回身静静的坐下,等待长官的吩咐。姚立说:“萧局长,你去重庆一趟,找刘国友,叫他支援得力人手。人来了以后,直接听命于你,桂水的人,包括你们局长牛国才,都不能让他晓得,等事情有了眉目,重拳出击,一网打尽!那时,才把这个盖子揭开,让那些同情者都猝不及防。”
“好。”萧长鼎才晓得,老领导更精于谋略,自己差得远。
云秋把雷正阳说的消息讲给王元庆听,王元庆有些亢奋,手痒痒的,这辈子还没玩过美国货。但听说押运的人员和配置,心里有些泄气,总不能丢些性命去抢来玩吧?他们把向福贤、耿东叫了过来,两个人的心情和王元庆一样,想是想,有些棘手。耿东说:“我们扮成渔民,等他靠近了,几挺机枪一扫,几颗手榴弹招呼,几分钟解决问题。”云秋说:“这回不能用手榴弹,要是把船上的手雷、**引爆了,啥都没有了,那是不得已的办法。要是枪战太激烈,拖得太久,人家唤来附近驻军,我们很难月兑身。还有,任何战斗,死的人越少越好。”耿东听了云秋的话,两手向外一摊,无计可施的样子。“喊老先生来看看?”向福贤说。“把老先生喊来,他不同意咋办?”耿东有些担心。“没关系,喊他来。”云秋说。
覃先生六十出头,走路还算利索,只是头发花白了不少。前几天,云秋把自己入党的消息告诉了覃爹,没想到,他出奇的平静,说:“我晓得,你早晚都是他们的人,只是加入了组织,身不由己了。”
不大功夫,覃先生跨了进来。云秋亲自给老人让座,递上茶水。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把司令的事说了一遍,请老先生出谋划策想办法。覃先生说:“我还以为有好事呢,是出难题给我做嗦。”耿东说:“覃先生,你要是想出了好办法,今天的酒我管够。”“你小子,还大方呢,喝你的酒,还要搭篇作业啊。”覃先生风趣的话惹得大家发笑。耿东说:“我们几个江郎才尽,等老先生来点甘露,滋润出点智慧,这篇作业做好了,管老先生一个月喝个够,啥作业都免了。”几句话,覃先生也笑了起来。
覃先生问耿东:“机动船我没见过,上水快不?载上你们说那些装备和人,速度又如何?”耿东说:“慢,很慢。上水比牛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哦,要想得到物资,手榴弹是用不上了,押运人员那么多,装备又好……机枪手用枪打掉,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他的电台说话。”覃先生自言自语,在屋里来回度着步。
云秋说:“我们大家都动点脑筋,莫把这副担子光压在覃爹一人身上。”她转身叫人去请柱子。柱子一到,大家开饭了。虽不停的喝酒用饭,但大家脑海里都搜肠刮肚的谋划着,各种方案一闪即被自己否定。柱子坐上饭桌,不晓得是啷个回事,一桌人,谁都不说话,各吃各的,今天大家都来喝闷酒?他说:“今天还怪也,话嗑猫的嘴巴都闭倒了?”王元庆晓得柱子在骚他。他起身,给大家斟满酒说:“来,覃爹,兄弟们,又有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放下心中那点事,喝酒,喝酒不说话,没趣。”
“把敌人撵下船?让他在船上崮不住。”云秋说。
柱子更模不着头脑,啥船啊,敌人的。云秋给他简单的说了几句,他明白了些。
覃先生说:“哎,云秋这句话是个启发,我们想的总是在枪啊,弹啊的范围去思考,要让人在船上固不住,土办法,用石灰粉。用大量的石灰包砸到船上,人呛到了,自然会跳河弃船,哪还有能力打枪发电报?”几个人如梦方醒,嗯,好主意!向福贤对覃先生说:“老先生,你几句话,让我们茅塞顿开哦,和你比,我们都是些傻儿。来,我们敬老人家一杯!看来这个月的酒钱得耿东那小子出了。”耿东说:“出,说话算话。”覃先生说:“言重了,我是站在云秋的肩膀上才想到的,成与不成,很难说。喝酒。”他们干了一圈,覃先生说:“抢夺武器,非同小可。没得十分把握,当停则停。毕竟是杀身之祸啊。”云秋说:“我也这样想,放心吧,覃爹,我们都不年轻了。”
下午,王元庆叫范进生去买二十斤石灰,用水发好,待用。他要试试生石灰拽出去的效果。转身和陈云秋几个人进行推演。他们晓得,细节决定成败。来往线路,得手后物资的运输、收藏,都要精心设计。抢夺敌人武器,可能会招致敌人军警的封锁、搜查、围捕,甚至不得不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
第二天,云秋把初步方案传给了徐树华。耿东和向福贤带上地图,去桂城,雇只小船沿江侦察地形,看哪里适宜下手。王元庆带几个人提着石灰,来到荒郊,他们用毛篇纸把石灰包成大小不等的包,量好距离,一起朝树干密集处砸,树干被石灰粉笼罩,人多的话,加上有点江风,效果可能会更好,他们又退后几丈试验……
“二处”乐少东受命,化名乐继良来到太安,在离“祥云斋”不远的老街租了间房住下,用了大半天熟悉场镇地形,风土人情。几天后,和街坊们都熟了,他给街坊说,想租宽点的房子开茶馆,请个说书的来说书,这年头,哪样生意都不太好做。麻烦叔叔婶婶们打听打听。
清晨,王坤打开“陈氏杂货店”的大门,一个饿得奄奄一息、衣衫褴褛、满身污垢的男子躺倒在门口,他赶紧把人扶起,端来两晚稀饭,让他喝下,男子渐渐缓过了气。王坤叫他去洗洗,舀了一身旧衣裳叫他换上。打整一阵,像了个人。男子出来,在王坤面前跪下:“恩人,救命恩人哪!”那人心很诚,脑壳在地上不停的磕。王坤伸手扶他:“莫这样,人,一辈子哪个敢保证没有点难处啊。”他想,一个大男人,沦落到这份田地,低三下四的,也属无奈。男人不起,央求说:“恩人,俺叫房志平,家在河南,遭了大水,要饭过来。遇上你这个好人,留下俺吧,俺勤快,啥都能干,俺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中。”地道的河南腔。王坤说:“你先起来,这里掌柜的不是我,我可以帮你问问。”
王坤把可怜兮兮的房志平带到“祥云斋”,云秋看这人人高马大,可怜巴巴的,留下了。
王元庆每天早上的锻炼坚持得很好,跑步回来,听说收了个河南佬,有些生气,他责备云秋:“这个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你收留他,忘了江先生的忠告。此人来历不明,不要掉以轻心。”云秋说:“我看他可怜,把这事忘了,把他辞了?”“算了,是祸躲不过。如果是官方派来的,今天你把他撵走了,他还会改头换面的派其他人来,你倒防不胜防。”王元庆说完,叫人去喊王坤。云秋说:“不用了,我告戒了王坤,一对他保密,在他面前不谈与生意无关的话。二对他监视,不要以为他操一口河南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们就丧失警惕。”“嗯,这才像我的老婆,还要告诫在太安的所有人和家属,言行都要异常谨慎。”他边说边伸手拥抱了一下云秋,云秋伸手拂开:“哎呀,假惺惺的,一头的汗。”
新华广播电台反复在播颂《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和《解放军的训令: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令人振奋,对共c党员来说,国民党那份气势在衰减,甚至一去不复返了,革命胜利只是早晚的问题。对老百姓来说,一支军队这么系统的训令公之于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前所未有,其震撼力不亚于当年的“迎闯王,不纳粮”!国统区这些兵痞,无恶不作,跟土匪没两样,看样子长不了,这世道要变了。《宣言》中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革命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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