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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管家就要走过来,徐晚舟道:“夫人要我俩去给花除虫,我们这忙着去拿除虫药,怕耽误了夫人的事情。”
管家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夫人的话也成了圣旨了?”随即以挥手:“去吧。”
这话说的奇怪,然而两人不及深究,匆匆走开。
东边厢房外竟是有人把守,看上去戒备森严。唐修道:“她还真是谨慎,怕我们来复仇,连守卫都布置好了。”
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疑惑,唐修问道:“晚舟,你做什么一定要见到董素简?”
“制玺的图纸在她手上,一定要拿出来。”
两人观察一阵,发现不好硬闯,便悄悄绕过守卫,由后窗跃进。
屋子里燃着香,浮着一股袅袅的青烟,烟罗绸缎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朦朦胧胧,犹如仙境一般。
徐晚舟示意唐修小心行事。就在两人谨慎的大量四周时,忽从那绫罗绸缎之中传出一个惊慌的声音:“是谁?”
徐晚舟循着那声音走去:“福建董家,手握制玺图纸,若真想抽身九骑,最好将图纸交出来。”
穿过重重的帘幕,是董素简苍白的脸。她看上去约莫二十四五岁,然而眉宇间苦大仇深的愁绪却让她老了不少。
听得徐晚舟的发难,董素简并未高声喊叫,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望着徐晚舟怔怔看了半晌,打开的窗吹进清凉的风,袅袅的香烟被打断了行迹,四散在风中。
董素简缓缓踱过来,与徐晚舟他们相距不过一射之地,然而她却走得慢且坚定,走到徐晚舟面前时,她苍白着脸,竟是“扑通”一声,给徐晚舟跪了下去。
徐晚舟和唐修俱是一惊,唐修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这是做什么?”
董素简话未语,泪先流:“我对不起九骑。家父去世前,念得董家只我一个出息的子孙,虽是女儿身,然而好胜要强胜过男儿,遂将玉玺图纸托付给我。我收的秘密,这么多年来只等九骑来索,为九骑出一份儿力。哪儿知道……”她说到这儿,泪如泉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抽抽噎噎平复了一下情绪:“这么些年来,我把家里的一家小当铺拓展成这二十三家当铺,福建地头上当得起富贵二字的,也只有我董素简。我好强,什么媒妁之言对我来说都是狗屁,我要自己找夫婿,挑来挑去,挑了三年,可算是找到可心的了。我还以为自己情场赌场俱赢得风光体面,哪儿知道……”
唐修急了:“哪儿知道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董素简擦了眼泪,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哪儿知道,根本是引狼入室!他入赘到董家,开始还和我琴瑟和鸣,相处融洽,其实藏着一肚子坏水。我以为他是知心人儿,便什么知心话都跟他说。生意上的,身世上的,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结果他却暗中做了手脚,渐渐将十八家当铺都划到了自己名下!我也是蠢笨至极,竟然一直到他囚禁起我,我才知道这一切。”
唐修发表评论:“是得擦亮了眼睛看人。”
徐晚舟提醒他:“行了,别说风凉话了。”接着问董素简:“可是你九骑的身份被他发现了?”
董素简狠狠道:“对,其实是我跟他说的,怨我自己太蠢,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什么秘密都与他分享。谁知他是个白眼狼,知道了我的身份,不仅以此威胁我交出财政大权,而且听说竟然指使人将你们都骗来囚禁着,要去报官!”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是平复一下自己的愤慨与恨意:“是我将九骑陷入如此的境地。徐晚舟,我一直等你们来,助我铲除了这只蠹虫!也为九骑雪恨!”
徐晚舟思考了一会儿:“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了?今天早晨将我们囚禁起来的,是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夫君?”
董素简点点头:“制玺图纸也被他夺去,所以要抢回来,非杀了他不可!”
徐晚舟道:“你跟你夫君之间的恩仇我们不过问,只要你将图纸拿回来,九骑的任务你就算完成了。到时候不管你是想加入九骑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我们都不会再干涉你。”
董素简豁然站起身来,盯着徐晚舟,双眼闪着光:“我需要九骑的帮助。”
“你要我们如何帮你?杀了你丈夫?”
“不,不能杀他。”董素简说着,眼睛里却透出诡异的光:“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快速走到纱制的帘幕后,匆匆取出一个碧绿的手镯,指指外面,压低声音道:“外面都是那个混蛋的人,现在府中已经被他控制了,你现在帮我把这个碧玉镯子送给第十九爿店小张,他知道该怎么做。”
“过不了多少时候,九骑就要被送到官府了,还有心思管你这些闲事?”唐修不客气的说。
“不会的。”董素简肯定道:“他不过是为了吓唬你们,到时候把你们送到官府,他也是九骑其中一个的丈夫,自己也月兑不开身。从一开始他不过就是怕你们跟我接上头而已。快去吧,时候不多了,我走不开,那个混蛋每天都要来看看我有没有被关的好好的。你们快走吧,他马上就要来了。”
徐晚舟略略点点头,跟唐修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