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银票,看也没看数量,一身黑衣的阴森小孩便冷冷的将银票丢进怀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言语讥讽的道:“你只是师公的挂名徒弟,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希望让一个没用的女人做我师父,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资格进这间林子,破例让你在黑夜走到林坝这个位置,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还妄想在白天进来,痴人说梦。”
“喂,不就是一间破林子,你以为我稀罕?”每次跟这个古古怪怪,浑身阴暗得犹如鬼魅的臭小子说话,她就觉得自己都要少活几年了:“还有,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刚好出现,你这个所谓的天才之姿根本进不了你师公门下,你师公的规矩是门人不能收超过两个以上的徒弟,你师公的大徒弟是你仇钰师伯,二徒弟是我,而你仇钰师伯早年便收了两个徒弟,而非常幸运的,我这个没用的女人扣除我们家晴天的名额,身上刚好还剩一个名额,若是没我,你这小混蛋根本进不了门,不感激我就罢了,还对师父没大没小,这就是你师公教你的做人之道吗?”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计较这么多,不过她就是看不惯这小混蛋总是拿一副“女人都是赔钱货”的表情看她,女人怎么了?谁的娘不是女人啊。
阴森小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光毫无感情:“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吗?”
“当然。”她理所当然的月兑口而出。
黑色的小身影似乎来了兴致,他将灯笼拿高了些,看清眼前女子秀绝的容貌后,他嘴角讽笑着问:“那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这……
雁雪一愣,脸上登时有些不自然……
她六年前穿越到南宁国,头三年,她与仇钰的关系很简单,亦友亦敌,仇钰提供任务给她,她就完成任务分钱,但是两人始终不算深交,关系也很公式化。
而一次意外,她恰好救了被仇家围剿的仇钰,一番恶斗后,两人的关系有所好转,之后过了一年,便结义为了兄妹,而就在他们结义的当天,仇钰便带她来了这间林子,还说她的武功虽然快狠准,但是轻功不算拔尖,还有兵器也不算了得,所以他特地带她来拜师。
雁雪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父的场景,她的师父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枯朽的身板,空洞的双眼,好像还有点耳背,总是呆呆的躺在藤椅上,望着一片树叶也能望一天,这么古怪的老头,说实话,真的无法让人信服他曾是活跃于江湖的顶级高手。
可是仇钰拿人头保证他的师父绝对货真价实,武功高强,抱着世外高人应该都有点自闭的想法,雁雪终于糊里糊涂拜师了,而这位枯朽的师父,则一直用一种淡漠到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从头至尾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就连她磕完三个响头,他都没慷慨大义的赏她一句“起身吧”。
这师拜得很迷茫,在她根本连自己师父叫什么名字,门派叫什么门派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拜师了,但是最忧伤的事发生却在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