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瞥一眼老夫人,冷清一微然一笑,“老夫人我先走了,您随意。”
感受着身后那道怪异而凌厉的眼神,冷清一脚步随意神情淡然。
她真的没把这国公府放在眼里,什么世子夫人不夫人的,在她看来都是狗屁。
惹急了她一把火烧个精光!
天色已晚,各院的灯火依次亮了起来。
满院的华灯摇曳,晕黄的灯影打在青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两侧的树枝上。
树影斑驳,冷清一慢慢的晃回自个的院子。
才进院门有丫头婆子请安,她也只是随意撇了一眼,无视身后小丫头婆子们异样的眼神径自抬脚入了内室——里头明显已经打扫过,地下血迹被水清洗,窗子打开透过气,拐角的小几上燃着驱除异味的檀香,眸光扫过帘外侯着的小丫头脸上掩不去的惊惧,冷清一耸了耸肩便歪坐在了窗前的软榻上。
如果是以前的冷氏怕是死也不敢踏进这屋子的,可她怕什么呀。
大家怎么就不知道呢,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这活人呐才是最可怕的呐。
窗外夜色渐渐暗下,拇指食指来回搓了两下,在桌面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脑海里却是想着之前的一番经历,老夫人的偏心,容玉环的恃宠而骄蛮横霸道,下人们的见菜下碟……慢慢的,心底不禁浮起几分烦躁,以后真的要窝在这么一个深宅里憋屈的活着……
斗她不怕,可这也太窝囊了吧?
“少夫人,您该用晚膳了。”
思绪被一道怯怯的声音打断,她缓缓的抬起眼,看向门口,“放在外头吧,我这就过去。”
“是,少夫人。”
小丫头好像很害怕迈进屋子里,听到冷清一的话明显松了口气,在门口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用过了晚饭,也不用小丫头服侍,自个草草洗了澡换了丝绸的睡衣躺在锦塌上。
丝绸制成的被子滑女敕细腻,模一下好像有水在身上流过。
真是好享受呀,难怪人人都想着有钱有势。
以前她在山寨里睡的可都是硬板床,铺的是粗布被子,就是她这个少寨主顶多就是绣几朵小花罢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东西,到最后自个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临睡前唯一记下的念头是身边没可用的人,明个儿一定要想法子多弄些衬手的人才好。
她不要忠心也不用什么能干,只要能听话胆大就成。
或者,可以先回冷府一趟看看?
她的印像里那个便宜大哥可是从三品的武将,手下应该有能用的人吧。
一觉睡的很累,全是梦,愁云惨雾一片遮着一片,细看吧,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早上是被外头的吵闹声惊醒的,冷清一的脸直接就阴转雨再转暴雨倾盆了。
才睡醒的冷清一心情最暴燥,这一点以前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敢吵醒冷清一那是要付出惨痛代价滴。
可惜,在这里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在意。
披衣坐起来,听着那隔窗的骂声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像话,好像还牵涉到了她?
冷清一拿起一侧的花瓶照着窗外用力砸了出去,“不想活的说一声,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随着一声清碎的咣当声,有人哇的一声痛呼,估计是砸到哪里了,冷清一也懒得理会,冷声冲着门外怒道,“有没有活着的,给我滚进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