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妻狠嚣张 123 她是谁

作者 : 烟花薄凉

终究是骨肉情深,老太太家里是念着那份亲情的吧?

只是可惜,她却忘了,现在的她是楚府的老夫人,而容楚两府若以前亲亲热热的也就罢了。

可现在朝堂情形风云变幻,云诡波谲的,她若是稍有不慎,毁的可是整个楚府!

也幸好走之前楚夜辰给她打了重剂,不然这老太太不知无意间惹出什么事。

摇了下头她极是无奈的笑笑。

亲情呀,相当时侯这就是一副无形中的枷锁。

相当大程度上,比任何看的到的锁都要牢靠紧固的多!

“女儿(儿子)给娘亲请安。”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出现两模样相似的女圭女圭,把冷清一吓的差点跳起来。

反应过来后回神,看着舒哥儿疑惑的眼神,她轻咳一下,“好了,即然来了咱们去用饭。”

“是,娘亲请。”

不得不说这两孩子规矩学的极好,后退一步,恭敬的请冷清一前行。

可就是这样冷清一才不爽呀,你们还是个孩子,那么老成做啥?

这些话她早想说了,可想想还是算了,慢慢来吧。

母子三人一块用罢饭,纤姐儿回了自个的院子,舒哥儿接着去上课,只有冷清一无所事事的晃回了清心院。

模着圆滚滚的肚子一头栽到了榻上。

她是被吓醒的。

梦里被皇后再次叫去了皇宫,让她背佛经,背女戒,她没背下来。

皇后陡然翻脸,怒斥让她去宫门口跪着。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不知怎的头顶上的皇后蓦的变成只老虎,朝着她瞪大绿幽幽的眼就扑了过来。

把她那叫一个好吓呀,坐在榻上半响没缓过神。

后背上全是冷汗,手脚心冰凉,直到现在身上那种恐惧似是还在……

揉揉眉心,她呼了口气,缓和了下心神,门外响起青杏的声音,“少夫人,您醒了,奴婢可以进来么?”

“你进来吧。”

青杏手里捧着个茶盅,脚步轻快的走进来,“少夫人可是做恶梦了?喝杯参茶稳稳神。”

伸手接过,喝了小半杯放到一边,她看向青杏,“外头什么时辰?”

“回少夫人话,是申时中。”

“我知道了,帮我去传热水,我要沐浴。”

屈膝应了个是字,青杏转身出去吩咐,没一会热水备好,青杏水莲服侍着冷清一进了净室,便退了出去。

这是冷清一的规矩,她沐浴净身时不喜欢有人守着。

把整个身子泡在诺大的浴桶里,温热的水给她一种暖意,鼻尖浮动的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一刻,不知怎的,心头的郁结悄然褪去不少……

晚饭冷清一是独自一个人用的,吃到一半青杏帮着盛汤时,冷清一没拿稳碗就摔在了地下。

唬的青杏直接就跪了下去,“少夫人息怒,奴婢该死。”

“不妨事,是我没拿稳,你让人把这里收了吧,我用好了。”

“少夫人您不喝汤了?”

“不喝了,晚会帮我端碗燕窝粥就好。”

说着话冷清一已经走到了院中,抬头看着无际的星空,她的心猛的一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天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好像有什么事或东西被她给忽略了。

风吹起她的衣角,青丝发舞,趁着满院的灯火,愈发显的她清瘦而廖落。

眉头整个拧成了十字,她费劲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却是烦躁的用力挠了下头发,靠,自己到底发什么神经呢。

“少夫人,马上是深秋了,您要是想在外头散步,奴婢去拿件披风?”

深秋……冷清一脑中一道亮光划过,一把拽住身侧的青杏,“今天是初几?”

“九月十六呀。”

九月十六,原来是九月十六……

冷清一脸色一白,猛不丁的后退两三步,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倒把青杏吓了一跳,“少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冷了?”

“我没事,青杏你去帮我回去拿件披风,我在院子里走走。”

“是。”

打发走了青杏,又随便把身后的几个小丫头赶走,冷清一独自向着后花院行去。

脚步仿佛千斤重,她竟然给忘了。

九月十六,是老头子的生辰呀,往年都是她给老头煮碗寿面。

做她们这一行的,什么都不缺,少什么去抢去劫就是。

可最担心的就是平安,所以,她每年都会亲手煮碗寿面,希望老头在下一年里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可没想到,最后害死老头子的却是她自己……

不知何时眼角一滴泪落下,她也懒得去擦,只是漫无目的走着。

心头有一把火,好像要把她的血肉骨头都给燃起来。v4g8。

两侧树影斑驳,风声吹起枝叶沙沙的响。

冷清一突然噌的纵了起来,翻墙而过,几个跳跃便溶入夜色之中。

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看看楼子言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利用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午夜梦回,他可会不安,可有内疚?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直奔楼府,而是径自去了她曾养过几天伤的那处小院。

院子里很安静,偶尔有两个婆子走动,几盏灯随风而舞。

清幽的月色倾泻而下,令的整个小院更加幽清寂静。

冷清一似猫般灵巧的落在院中一株梧桐树上,浓密的叶子很好的把她的身影遮掩。

她曾在这里住过几天,比较熟悉后院的。

居高一看,初雪的住处竟然是亮着灯的……

就是楼子言不在这里,初雪也该知道他在哪吧?

悄无声息的掩过去,才停到窗口就听到里头传来极低的争吵声,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子的声音很明显是初雪,激动而愤怒,“谁让你找过来的,我都说了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和楼大哥在一起。”

“你和他在一起,初雪你想过没有,他现在对你好是因为他没想起来,如果以后他想起事情真好,他会恨你的。”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因着激动而语速极快,更带着种说不出的气愤。

“我不用你管,我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以后你不许再来找我,我和你,咱们就当从没认识好了。”

“初雪,咱们是指月复为婚的……”

“不许再提这个。那是那个死鬼答应你的,不是我。你想要承诺,直接去地下找他好了。”

“他是你爹!”

“不许你再提他,我没有那样当土匪的爹!”初雪因着愤怒声音加大,蓦的反应过来,随即便有低低轻泣的声音,“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和娘亲受过什么样的苦?我们不敢随意说自己姓冷,我们常年搬家,我们不能住在人多繁华的地方,我们只能躲着人……而他呢,却带着那个小贱种在外头逍遥自在,明明我才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却硬把那个小杂种带在身边,让她神彩飞扬的生活,让她享受别人羡慕的仰视的眼神……我算什么,我只是一只不敢见光的老鼠,他不是我爹,死了也活该!”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什么初雪哈哈的笑了起来,“好笑吧,他竟然死在那个宠了十余年的小杂种手里,再宠再疼又怎样,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背弃了他?哈哈,我倒是要看看,地底下的他可有后悔……”

“初雪,冷老爷子也是有苦衷的,他不是不想认你们,只是跟在他身边太危险……”

“别再和我说这些,你没事就走吧,我不想再和你说话,还有,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会嫁给你。”

“你……”男子正欲再说什么,突然朝着外头一声厉喝,“谁在外面?”

“哪里有……”初雪的声音也是一顿,手一扬,一把银针冲着窗外抖手洒了出来。

紧跟着两人都纵身而出,男子抢站在前面,一指冷清一,“你是谁,三更半夜意欲何为?”

冷清一此刻已经可以说是失魂落魄,刚才她先是踩动窗前的花盆,接着又因惊扼而呼吸粗重。

若是一般情况下被发现第一反应就是走人,脑子里她也觉得自己该这样做。

可脚步落在地下仿佛有千斤重,又好像被沾住了。

全身手脚似不是她自己的,动不了。

望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她哑声问道,“你姓什么?”她的眸光死死盯住初雪,“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姓冷?”

前后两世,她都是姓冷,姓名也没变。

而眼前的初雪,也是姓冷?

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冷老头,杂种,不得见光的亲人,害死……

一个个的字眼都显示着初雪的话和她有关。神了也着。

她不想去正视都不成。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初雪时的情景,也想起了她看到初雪时心头的不安。

她忆起头回见面初雪说的话,她说,那个匕首是她爹爹所赠。

那么,是冷老头送给她的吗?

初雪说,自己不是冷老头的亲女儿,她才是……

那她又是谁,她是谁的女儿?

为什么会被老头子带在身边,充当亲女一养十几年?

这么多年的亲情,对她的关心和呵护,两人之间相依为命的感情,都是假的?

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女,冷清一前后两世头回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初雪才是老头子的女儿,那么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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