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飞扬,身姿挺拔若松,女圭女圭脸上不见记忆里的稚女敕,狭长双眸里只余阴柔点点。
小白连!!
快速的收回腕上银丝,冷清一眸底全是错扼,“怎的是你?”
“来的唐突,有所冒犯,不好意思。”
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自然,小白连神情尴尬的自冷清一身上移开视线,有些笨拙的挠了下头发,又转过了头,只是仍双眸微垂不敢直视坐在榻上的冷清一,“我听说你遇到了点麻烦,那个,我正好在附近,你以前怎么也是救过我的嘛,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打听到楚夜辰今晚不在家,所以,那个,就这个时侯赶了过来……”
“……”
短短几句话听的冷清一忍不住眼角直抽,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是味?
特别是最后一句,楚夜辰不在,所以他就半夜三更赶过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这里找她偷情滴!
“坐吧,要喝茶么?”
“我不坐了,那个,我得尽快离开,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
小白连的性子是说一不二,他这话问出口,是真的想着打算要帮她忙的。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往昔记忆中曾经一起拼杀的伙伴,她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和他,终究还是别牵扯的太深了吧?
故人故人,她于他来言,只能是故去的人……
而他,何尝不是只能存于她的记忆深种?
如同一个秘密,自己知晓就好。
知道的人多了,还算是秘密么?
微垂了眸敛去眼底的涩意,她轻轻的笑,“你这傻子,我贵为镇国公世子夫人,什么事做不了,还用得着你巴巴的跑来帮忙?”
“可是我听说你大哥他那边好像出事了,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不用,你去了会打乱他的计划的。”
生怕他冲动之下跑过去,到时岂不是一头撞入楼子言的猎网?
小白连一脸的狐疑,“你是说,外头的那些传言是假的?”
“佛曰,不可说也。”
“那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呵呵,不过你没事就好。”他挠着头发低低的笑,有种雪后初霁的晴朗,仿佛让人的心也跟着晴空万里起来,只是冷清一却是心知肚明,这样的笑如今于小白连来言是多么的奢侈!以前的小白连有她在,有寨子里的那些人,他是没心没肺的,你在前头走,他在后头跟着就好。
打架他上,拎东西他来,受伤的总是他第一,吃东西他还是抢不过她……
饶是这样的小白连,可他却是快乐的。
脸上的似阳光般的笑容感染着寨子里所有的人。
如今的小白连,哪怕是站到自己面前再次绽露那种纯澈笑容的他。
她相信,他的心底深处定是一片阴霾!
瞅着眼前这抹熟悉到骨子里的笑,这张她曾在上头任意揉搓出各种形状的脸。
冷清一忍不住涌起几许唏嘘,眼神也随之升起些许迷离。
透过眼前这张脸,似是再一次看到寨中的那些人——三叔公,刘伯,老山哥,狗蛋……
“冷姑娘,冷姑娘?”
耳侧略带几分担忧的声音响起,蓦的打断她的思绪。
挑了眸,她对上小白连疑惑的神情,眸光流转间朝着他悠悠一笑,“怎么了?”
凤眸流转,乌光璀璨,明明在笑,可却让他只觉得心陡然间的冷沉。
嘴唇蠕动了两下,小白连敛下眸子,“没事,我只是想说,若是姑娘没事,我这便告辞。”
这里终究是镇国公府,三更半夜又是深闺内院,他这一遭本就不该来的。
可不知怎的在外头听到那些关于她的事情,他止不住自己双脚似的,不由自主的便走到了这楚府。
如今两人面对面,小白连真切的感受到心头那一丝的留恋——
只是被他很巧妙的掩了去。
眸中暗芒掠过,他敛下眼睑,“我最近会在盛都待几天,你有事的话让人去这个地址传个信就好。”
冷清一凝起细长的眉,“你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为什么?”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呀,马上就要过年,我还没看过盛都的春节是什么样呢。”小白连的唇角微勾,朝着她绽出一朵极是轻淡的笑,在看到她眼底的不悦之后似安慰般的咪了下眼,“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楼子言不在城中,别人不会注意我的。”vy9t。
“可是……”冷清一黛眉微蹙,眼底全是不赞同。
他不知道这里对他的危险吗?
更何况如今盛都。
届时整个盛都的天都要翻过来也是说不定的。
他留在这里,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盛都的年节?
心头一道亮光划过,待她想要细细捉住,却又觉得模糊的很。
外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应该是守夜的小丫头。
冷清一的思绪被打断,眸底懊恼一闪,那边厢小白连轻声道,“我走了。”
不等冷清一出声,他已是嗖的一下自窗子里掠了出去。
来时无踪,去时无影,端的是悄无声息。
不过冷清一倒是看了出来,小白连的轻功大有进展呐。
比起以前两人喂招时怕要高了两个层次。
想着那次地底山洞之行,自己的所得,心头的疑惑也就放了下来。
谁说只允许她有奇遇,人家小白连就不可以有的?
躺在床上眼皮阂上,渐渐沉入梦乡时冷清一猛不丁的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想起来了——
刚才她是想着问小白连知不知道有初雪这么一个人的。
她甚至怀疑初雪是不是和小白连联系过了,不然为何好好的小白连要在盛都住下来。
这个念头浮起来,哪里还能睡的下?
可是人早闪没影了,她难不成还真的起身去追?
靠,外头冰天雪地的,她疯了才半夜三更的出去。
慢慢的冷净下来,冷清一捂着脑袋再次倒在了床上——
反正不差这一晚,他不是留了地址给自己么,明个儿再说吧。
楚夜辰直至次日午时才回府。
一袭紫袍仍是昨个儿穿出去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看到冷清一苦笑了下。
“娘子可有吃的,为夫饿的要晕过去了。”
“你们军营里不管饭的么?”
“军营里的饭哪有家里的好吃?”
“……”
“我先去沐浴,娘子一会陪我用午饭啊。”楚夜辰转身去了净室,面上的一抹苦笑方真正的显现出来。
军营里头是有饭吃,而且管饱。
可问题是他们没在军营呐。
不是他想瞒着一一,而是有些事和她说了也是与事无补,不过是凭添她的烦恼罢了。
光一个冷若风就够她愁的了,若是再把外头的事和她说了。
他家娘子不得愁白了发?
他可舍不得。
……
“小女子见过二皇子,给二皇子请安。”
女子娇羞的福身,露出雪白的脖颈,娇柔妩媚的声音似流水潺潺,轻易的就拨动着二皇子的心弦。
二皇子挑了眉懒洋洋的一笑,笑容阴寒而没有半点暖意,“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怎么着,又想和爷说什么?”
“小女之前不懂事,顶撞了二皇子,还请二皇子看在小女无知的份上饶恕小女子。”
红衣女子眼底屈辱掠过,却被她很好的掩了去,长长的睫毛轻颤,似树上的霜,雾棱棱的煞时好看,贝齿轻咬,她莲步轻移,整个身子已经偎入二皇子的身上,娇羞的垂下眸子,“爷您是贵人,哪里能真和小女计较呀,人家先前不是被爷的身份给吓到,才一时不知所措的说了些糊涂话么。再说,爷您不是已经罚过梅惜了么?”
梅惜,红衣女子一身妖娆,尽显媚态,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竟然是被二皇子羞恼之下送入红馆的梅惜!
“那也叫罚么,爷若真罚你,这会还能站在爷的面前?”
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了,他宁可毁掉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爷疼梅惜的心梅惜怎么不知呢,梅惜日后定一心一意服侍爷,绝无二心。”
“哦,那么,你待要如何一心一意的服侍爷?”
半躺半靠的歪在软榻上,紫色镶宽边的长袍散开,看着一点点朝着自己偎过来的梅惜,二皇子阴柔的眸中有邪魅的光掠过,低头看着怀中软成一团的女子,眼底几丝不屑几分冷意,看看,前些天那般的信誓旦旦,宁死不从,他还以为她多么的有骨气,如今不也在他的面前化成了一汪春水?
“爷想梅惜如何服侍爷,这样可以么?”
纤纤玉手向前伸出,露出半截藕般白的手臂,一点点的,伸向二皇子的腰间玉带。
轻轻一扯,玉带滑下。
衣袍半开,青丝随意披在身后的二皇子愈显诡谲气息。
眸子似阂非阂,似笑非笑的就那么半靠在榻上,由着梅惜一点点的接近自己。
好速松冒。梅惜似是受到了鼓舞,纤细玉指轻盈抬起,在二皇子的胸前轻轻抚过,打滑。
缓缓的画起了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
而她自己,则是慢慢的俯身,仰了下巴,红唇轻轻的对着二皇子的唇就凑了过去。
另一只手则是缓缓的解开身上衫裙,轻轻褪下,露出光滑而女敕白的双肩……
眸光流转,妖媚娇嗔。娇躯似柔弱无骨,整个贴在二皇子身上。
红唇微掀,呵气如兰,“爷,梅惜这样服侍您可好?”
镇国公府——
冷清一啪的落下一颗白子,哗啦吃掉黑子一片,朝着楚夜辰挑挑眉,笑的不无得意。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