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后,我天天做一个梦,梦里我在前面放肆的奔跑,引他穿过森林,穿过草地,穿过沼泽,穿过小溪,最终来到了那座有着高高尖削塔顶的黑色城堡。门前的湖水氤氲着月光,飘渺的水气弥漫着周围的一切。我在雪白的雾气里换上自己黑色的长裙,在模糊的水汽里呼唤着他,我看见他性感的嘴唇上样,我能看到他挺拔的身材,在我正要拥住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不是劳伦斯,佩文蒂斯美丽的脸庞就在我的眼前,这是不是个噩梦,我不知道——黛芙妮手记
黛芙妮从开始与劳伦斯相恋后,就开始手记每一天的生活,她的生命太长了,怕以后会记不清所有的事情,最可怕的事就是她的容颜不会老,但是心却会在漫长的生命里耗尽活力。
黛芙妮自从被佩文蒂斯告白后一直没有出过庄园,也没有喝过一口血,“您的身体缺血严重。”原先的医生神情严肃,眉宇间难掩忧虑,“跟您受伤的那晚一模一样,您一直不愿进食的原因我不会过问,但是这样对您的身体有害,吸血鬼虽然是不老,但也会死。”医生故意把死的音拖得很长,黛芙妮知道他在故意强调这个事情,“哦?我还以为吸血鬼不老不死呢。”黛芙妮的语气轻快,很明显,医生不喜欢她的语气,“我现在不是在开玩笑。”医生板着个脸,“医生比我自己还担心我的身体健康,我很高兴。”黛芙妮保持着微笑,医生叹着气摇了摇头便走出了房间。
“你真是个半吊子。”黛芙妮转眼看见唐纳修坐在自己的床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板着一张脸,以前的轻浮笑容也早已不见,“怎么?你也到了喜欢装深沉的年纪了?”唐纳修低头不语,“你和他——”唐纳修欲言又止,反而戳中了黛富妮的痛处,“他”?唐纳修最近几乎不提劳伦斯的名字,不只是故意还是无心,黛芙妮那天浑浑噩噩的回了庄园,而唐纳修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想也知道,他了解了一切的事情,偷用自己的能力。“狠心的男人。”黛芙妮微笑的摇着头,“他狠心?我不清楚。”也许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从没有爱过自己,“姐姐。”稚女敕天真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上帝,最好伦恩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
“巴兹和我说姐姐最近一直吐血,是伤心造成的。”你看,这孩子老是给自己找麻烦,本来不想承认的事现在反倒质问起来,“最近太累了。”伦恩半信半疑的看着黛芙妮的双眼,“姐姐的双眸好漂亮。”黛芙妮只是微微一笑,而唐纳修也开始注意起来,“你的双眼变成了金棕色,柏格的毒液很浓,我想你还没有真正的变成吸血鬼,如果你这样拒绝鲜血,你肯定——”黛芙妮瞪了唐纳修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金棕色的双眼看上去就像圆润的琥珀一般,温润柔亮,但却在眼里看不到一丝精神。“伦恩,先出去吧,她需要好好休养。”唐纳修搂着伦恩走出了房间,房间又恢复到一片安静,黛芙妮现在都不敢睡进那个棺材里,那个棺材里让她呼吸困难。
目前黛芙妮赖以维生的血浆来源稳定,这全是靠了那个医生的帮忙。但黛芙妮的情况恶化得很快,输血不再像最初那样效果明显。黛芙妮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衰弱下去,脸色越发苍白,皮肤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獠牙变得比其他牙齿更长而锋利。
情伤会伤害身体。黛芙妮现在终于相信这句话,而且是自己亲身体验,虽然自己不愿承认自己现在的潦倒样子都是因为劳伦斯,但事实如此,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渡过。黛芙妮知道,距离意识完全消失的时刻,越来越近。“你打算就一直这样子?”唐纳修的质问让黛芙妮哑口无言,“如果我希望呢?”黛富妮试探的询问一句,而她看见唐纳修的面部狰狞,拳头越握越紧,黛芙妮仿佛能听到骨头响的声音,“那我会把他撕碎,你知道我可以。”唐纳修一拳打在墙上,墙体破了个大洞,石头被砸的粉碎,“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仿佛能看见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我仿佛能看到他就站在我的床头,期待我什么时候真正的进入棺材。”黛芙妮没有任何情绪说着这一段话,“我怕死,但是我有什么办法。”
黛芙妮叫来了巴兹,巴兹没有用那块大格纹手帕擦他那光洁的额头,他唏嘘的哭声传入黛芙妮耳中,他用那块大格纹手绢擦着泪水,看上去十分激动。“我庆幸在这个古老的城堡中,自己被一些忠诚而又可爱的人们包围着,同时却又感到说不出的孤独。我希望,到时候你会遵照我的命令一把火烧了我,在我成为真正的吸血鬼苏醒之前。不愿靠血浆维持悲哀的永生,更不想向混乱和恐惧低头,因为嗜血而伤害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黛芙妮说完后自己的脸颊旁也划过一道血泪,黛芙妮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到了结束的时候了。黛芙妮安静的睡在柔软的床上,黛芙妮微笑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困倦的睡意袭来。
睡着的时候,黛芙妮看到劳伦斯就站在黑暗里,诱惑地朝黛芙妮张开双臂。无法抵御他的眼眸他的微笑他魅人的气息,任由他拥自己入怀,冰冷的唇齿在黛芙妮的脖颈刻下“贵族之吻”。
梦中的锐痛是如此真实,对着镜子却看不见颈上的牙痕。那真的,只是梦境吗?
后来,就连醒着时黛芙妮也开始陷入恍惚,甚至一直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黛芙妮开始极度渴望见到一个人。虽然才分别数日,却似数个世纪般漫长。明知跟他已是永别,还是会靠在床头长时间地盯着房门,想象他金发飞扬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湛蓝色的眸子漾着缱绻笑意。
……
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房内漆黑一片。
四周拉着厚重的绒布窗帘,分不清夜晚是否已降临。
墙角的藤椅上安静地坐着个人,棕色的长发盖住脸庞,身姿中透出无法言说的寂郁。
黛芙妮只是那样呆呆的望着他,早已忘记了之前的一切。
一滴冰凉的液体滑落眼角,黛芙妮飞速擦去。
“佩文……蒂斯?”
佩文蒂斯应声跳了起来,拧亮房灯大步走向黛芙妮。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帮黛芙妮在后背垫好松软的靠枕,佩文蒂斯挨着床坐下。
黛芙妮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由衷的欣喜,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样子,黛富妮难免更为他揪心。
“那个……”黛芙妮一时语塞,恨不得扇自己的嘴,佩文蒂斯温柔的语气让她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醒了就好,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可不喜欢乘人之危。”天哪,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佩文蒂斯是这样的一个绅士男人,而现在发现了,自己又后悔莫及。
他仔细端详黛芙妮的脸,眉头深锁:“巴兹找了我,说你病得很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如果我说了,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他沉默了:“我想我会那么做。”
“我可不希望,你是因为可怜一个快要死的人而留下。”黛芙妮别过头去,他其实更希望佩文蒂斯离开这里,在你最受伤的时候,帮你治疗情伤的人,总是最容易钻进你的心里。
黛芙妮困顿地朝佩文蒂斯眨巴着眼睛,身体顺着靠垫直往下滑,却又不甘心阖上眼皮。
恍恍惚惚中佩文蒂斯的面颊凑了过来,嗓音深沉:“安心睡吧,我不会离开你。”
就像一个郑重的誓言吗?黛芙妮笑了,闭上眼睛。
也许,自己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因为他长得和劳伦斯很像?黛芙妮已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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