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现在踏上了漫长的旅程,路上的一切都是我曾经到过的地方,在那里,我与他初次相遇,在那里,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这种感觉很奇妙,即使我知道,我的记忆都已经被以前的记忆侵蚀——黛芙妮手记
他的嗓音溢满了深情,他在呼唤我的名字,这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据我了解这应该是我与他第一次想见,他却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是一个出名的人物,我更没有高贵的血统,尊贵的地位。
“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在艾琳娜的脖子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竟然就这么痛得晕了过去,或许她是惊吓过度了。“你上次在树林里狩猎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欣喜,就像是抓到了我的尾巴一样,“那又怎么样?”我逐步逼近他,他却没有往后退,挺着胸膛就那样看着我,“你应该知道吧,我会吃了你!”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我很不满他为什么没有怕我,“不,你可能很难想象,我当时觉得你很美,是那种我未曾见过的美丽。”我一下子呆住了,“哦?但你可别忘了,我当时可是在享用你的女仆。”我看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苏拉的确是我很喜欢的一位女仆。”我当时笑了,我笑他的愚钝,“那么,你是要杀了我,还是爱上我?”我就这样仰着头紧盯着他的双眼,在他那双幽蓝色的纯净瞳孔上,映出了我的邪恶脸孔,“我不知道。”哦,他垂下了脑袋,无奈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幼兽,“那么就不要随便对一个人夸扬,那会让别人产生误会。”我心情很不甘,也许当他说爱上我我也许会高兴,我想我是疯了。
“哎,因为你的关系我今天都没有什么胃口了,不过,我也没品位差到品尝这种女人。”我狠狠的踹了一下倒在我身边的艾琳娜的,我想她大概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我看着他那痛苦的神情,我笑的透不过来气。王子爱的,居然不是纯洁的公主,而是邪恶的魔鬼。我想我大概再也不想看见他了,我凑近他美丽的脸庞,在他粉色的唇上印上轻轻的一吻,我看到他惊慌的样子,心里涌起了一丝欢喜,“你是魔鬼唯一吻过的人。”我低低的笑了一声,便从窗户跳出,我听见他在我的身后呼喊,“就在下个礼拜我将要举行订婚仪式,我希望你能来。”希望我能来?我去干什么?
我回到了城堡里,弗拉德就这样悠闲的坐在我的沙发上,“哦,芙萝拉,你终于回来了。”他上前拥抱我,温柔地抚模着我的头发,比起慈爱的父亲,这更像是情人间的举动。“我的晚餐泡汤了。”我懒懒地摊在他的怀里,这招显然对他很适用,他将我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晚餐还会有的。”我喜欢和弗拉德撒娇,我喜欢他温柔的语气,就像是一块融化了的蜜糖,甜蜜又柔滑。
“我在下周有个舞会邀请。”弗拉德搂着我的手颤了一下,“哦。是什么舞会?”他那如同绿松石一般的翠绿色瞳孔里是深深地担忧,“皇室舞会。”皇室舞会一般是皇室家族成员参加的,但是我相信弗拉德有这个资格,就凭他和几个伯爵的交易关系,谁不想要永生,那些满肚子油水的伯爵们当然更希望。
“哦,芙萝拉,这可不好笑。”他以为我在开玩笑?“是劳伦斯邀请我的。”我仰着头,洋洋得意的样子,而弗拉德的样子显然是深深的不满,紧蹙的眉头让我有些愧疚,“我陪你去。”他搂着我的手更加的紧,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嗯。”
舞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蹲在宫殿外高高的树枝上,看人们紧张的布置。那些沉重的饰银多枝大烛台一打一打的从拜占庭式外壳的沉香木柜中被取出,只是负责擦拭打磨这些烛台壁灯的宫女就足足有一百位。围绕着鲜花的手编羊毛铺满了宫殿每一片角落,不同花纹的佛兰德挂毯则覆盖了所有的墙壁。同时从布鲁塞尔运来几百车的蕾丝饰带,它们装饰着层层叠叠的厚重帘幕,上面悬挂着镀金和镶满宝石的手工饰品。
威尼斯使臣进贡世上最好的蜂蜡和香油,佛罗伦萨则送来当时冠绝天下的丝绫和锦缎。仅皇后一人,为这场舞会她新做了三十多套奢华礼服,据说每一件的价值都可抵一家四口中产阶级家庭的全年花费。
来自爱琴岛的葡萄酒倾倒进精美绝伦的锡杯,分不清是卷曲摇曳烛芯散发的流体芬芳带来的燃烧味道,还是烤肉架上一连串细微甜美的油脂月兑落的脆响,根本毫无必要的奢侈灯烛照亮了绘制天国景象的柏木天花板,直指殿顶窗外灿烂的夜空,它们将与星星一起闪烁。
舞会期间,厨房将提供超过五百种的优质女乃酪,勃艮第的蜗牛,马赛的鱼汤,萨瓦的干酪火锅,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肥鹅肝和各类鱼子酱。
人们动用了几百斤的香料,玫瑰精油和薰衣草锦囊悬挂在每一个人的腰上,日夜为他们的华贵衣饰沐浴薰香。宫殿四周的橡树林中,多刺的黑莓蔓藤随处可见,野鸢尾硕大的花瓣装载着艳红与闪耀的河床白怒放——然而人工香精的味道远远覆盖了这些绿色植物的芬芳,它们在潮湿馥郁的夜里远远弥散开去,随着薄雾,流过风中繁茂摇曳的银色芦苇丛,然后漫入波光粼粼的墨绿与湖蓝交汇的小池塘。
凉廊里的仆从正在接受训练。这些被特别甄选出的年轻侍从有着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波提切利画中人物优雅修长的身段,他们统一穿着优质的亚麻衬衫和红色马裤,外罩低开领齐腰紧身套杉,上面灿烂繁复的花纹全部是手工织就。他们头上搽了发粉,神情恭谨而谦顺。
皇室还从各地请来三个极负盛名的管弦乐团,各自位于庞大舞厅的南北西三个方位。他们要接替——或许还会合奏——完成整个通宵的舞会配乐,他们的报酬是平日里的四倍。宫殿附近的人可以每晚听到乐队的排演,小提琴的尖锐,圆号的朦胧,还有竖琴不疾不徐的调弦。
到了舞会当天,中午才过,各式各样的华丽马车已经停靠在宫殿之外,来自各个地区、甚至海峡之外的受邀贵族们陆续到场,他们被领入包厢,有的则坐在客厅里闲谈。高高的台阶是来自托斯卡纳的金色岩石,台阶尽头,通往舞会大厅的走廊两边摆放的不是花木,而是镜子。进入舞厅之前,打扮得像孔雀一样的赴宴嘉宾将在这里最后整理他们的头饰与服装。
六点,正对厅门的乐队开始奏响第一支华尔兹舞曲。天色尚早,舞会的举办者,皇后还没有露面,只是总管出来待客,接着劳伦斯出场,掀起了一阵小小的**,但奇怪的是,他拒绝了所有舞伴的邀约,只一个人远远坐在大厅角落的包厢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艾琳娜也在,今天她难得穿了件有品味的玫瑰色低胸晚礼服,还外罩一层讲究的网纱,她轻飘飘的在劳伦斯眼前转来转去,希望能引起对方注意。可无奈劳伦斯好像瞎了一般,竟对她不理不睬。
天才擦黑,我和弗拉德驾了一辆全黑的马车,当那毒蛇一样的长鞭刺空划出冷冽,四匹马同时直立长嘶。那是四匹通体乌黑的纯血马,一般高矮,神骏异常。未等侍者前来,雕满宝石和金饰的镂空车门已被推开,弗拉德随手挥出拜帖,回身接我走下马车。他华贵的黑色燕尾服式样极其简单,我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礼服,低胸的设计,腰间是黑水晶装饰的宽腰带,黑色的水晶在月光下熠熠发光,裙摆是薄薄的黑色轻纱,中间夹杂着灰色的丝绸布料,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堕落的黑天鹅,飘散在肩头的黑色长卷发,我画了黑色的眼影,头上戴着一朵黑色的水晶花朵。
我高调的挽着弗拉德手臂,看上去就像是他秘密的情人,弗拉德的样子十分年轻,我敢打赌他简直就是这场舞会上的钻石,他看着我,微微的一笑,我们挽手进入了金色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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