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枫到来的时候,箫树臣正带着孩子在家门口堆雪人,贝贝以前从来没见过雪,这次和妈妈回家乡,看见漫天飞舞的大雪很兴奋。雪一停,就要妈妈陪她出来玩雪,表哥就给她堆了一个雪人,她觉得很好玩,所以今天在女乃女乃家一会就待不住了,非要拉着箫树臣和她一起出来堆雪人。
“怎么这么慢,赶紧来帮忙。”箫树臣一头的汗,大声地招呼着。
“你几岁啊,还搞这玩意。”洛枫笑着,不理他,自顾在一边拿出香烟,递给箫树臣一支。
箫树臣接了过来,洛枫刚要给他点上,箫树臣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女儿,又把烟还给洛枫,“等一下吧,先把这个搞完。”
“贝贝,给伯伯问好。”箫树臣叫女儿。
“伯伯好!”贝贝嘴上说着,手却不停,忙着给雪人手臂上又加了一把雪。
“你好,”洛枫笑着看着她红扑扑和箫树臣像极了的脸,心里感慨万分,生活真的像演戏,你无法预知下一幕要演什么。他总以为箫树臣和夏小月这一幕是彻底过去了,尽管箫树臣内心很执着,但是他相信随着现实状况的发生和时间的推移,箫树臣会有所改变的。然而,夏小月居然没有结婚,还独自生下孩子,如果不是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洛枫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种只有在肥皂剧中才会出现的剧情。看着箫树臣幸福的笑脸,洛枫知道再无任何改变的可能,别说夏小月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如果孩子是箫树臣的,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抢过来。可是现在北京那边要如何面对呢?箫树臣的婚期可是定在五一,没几个月了,而且陈琳琳也对他说过,箫树臣在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也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调到公安部,真是脊骨眼啊,洛枫苦恼了。
一个雪团飞过来,砸在他的头上,洛枫吓一跳,猛然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箫树臣不满地走了过来,雪人已经大功告成,贝贝正用手指在雪人胸前挖纽扣。
“还不是为你。”洛枫不满地看了一眼害他苦恼的人。
“我怎么啦。”箫树臣一脸茫然,洛枫更加不满了:“你怎么了,北京那边要怎么处理啊,我可是收到你的结婚通知书了。”
“他们请柬都发了?应该没这么快吧。”箫树臣皱起了眉头。
“请柬是没有,但是陈琳琳特意打电话告诉我的,她还说我是你最好的哥们,所以第一时间通知我。要我分享你们的喜悦。”
“那是她的事,和我无关。我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他们也不能让我知法犯法。”
“老弟,你这个老婆和孩子合法吗?”洛枫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当然合法,这是事实婚姻,受婚姻法保护的。你不会连婚姻法都不知道吧。”
洛枫无语了,隔了一会,他不死心地又问:“那你要怎么做?马上回北京彻底摊牌?”
“还没想好,如果立即摊牌,务必会伤到她和孩子,我向她保证过,不会给她和孩子带来任何麻烦和伤害,给我支烟。”
洛枫从口袋里拿出烟,一人一支点上。
“公司什么时候开工?”箫树臣猛吸了两口问洛枫。
“初八啊,放假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嘛。我本打算今天回的。”
“开工很忙吗?”箫树臣又问。
“就年前没完成的几个项目,继续做完,真正忙要到十五以后。”
“那几个项目不是都有经理在负责吗?”
“是啊,所以也没什么好忙的。”
“那就好,你明天就回北京,初八把工作交代一下,初九帮我办件事。”箫树臣说着,从口袋拿出皮夹,又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洛枫。
“你干嘛?”洛枫接了过来,奇怪地问。
“这上面有多少钱?”箫树臣没回答洛枫问题,反而问洛枫。
“你的卡,我怎么知道。”洛枫更加奇怪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张就是你给我的公司卡。你往里打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啊。”箫树臣很不满意地看着他。
“老大,我哪能记得这么清楚啊。感情你一次都没看过啊,我可真是往宰相肚里丢芝麻了。”洛枫比他还不满。
“别废话了,你年前打了多少,总该知道吧。”
洛枫伸出两根手指头,又强调说:“2千万,以前没这么多,具体多少要去查一下,去年生意比较旺。”
“那应该够了,小月初八带孩子回广东,你初九到广东,帮我在她工厂附近好的地段买一套房子,最好是装修好,可以马上搬进去住的精装房,不要二手房,再顺便找找看,有没有老实可靠的保姆,她现在和孩子住在工厂宿舍,太简陋了,以后我去也不方便。”
“你想干嘛,金屋藏娇啊,真打算北京一个,广东一个?你别说,这也不失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反正北京和广东,天南地北的,谁也不知道谁。”洛枫有些高兴起来。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负责任?我说过了,我只要她一个。只是我要时间来处理,在没处理好之前,我是不会让她们到北京的。”箫树臣斜了一眼洛枫。
“房子的事好解决,但是保姆比较困难,我对那里人也不熟悉啊。”洛枫有点为难,“你干嘛不让你妈去呢?反正她现在退休了,一个人在家里也寂寞烦闷。”
“我是想让她去,我妈她自己也非常愿意去,但是,你知道的,以前夏小月离开北京,是我妈去找的她,我担心她心里有隔阂,所以不敢提,我妈就更加不好提了。”箫树臣有些无奈地说道。
“夏小月不是那种会计较的人,而且她性格温柔善良,应该没问题吧?”
“很难说啊,她有时候很倔的。我妈脾气也不好,就是去,我也担心她们相处。”
“这个不用担心,你妈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知书达理,对人温柔可亲,夏小月就更加好说话了。两人相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孩子还是自己女乃女乃带的好,再说了,你妈琴棋书画样样会,正好教小孩子,女孩子这些还是很重要的。你看就夏小月那样的出生,因为会弹钢琴,所以把你迷的七荤八素的。”
箫树臣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和你妈都不好说,等一下我来说,如果夏小月表情不对,你就将话题岔开,当我没说,如果表情没变化,就说明有商量的余地,你就附和,事情就解决了,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就这么办。”箫树臣立即赞成。
“这个还是给你,你的卡你自己收着,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是亲兄弟,明算账,我初九去广东,先找好房子,要多少钱,你再转给我。我要是直接用你的卡,怕以后说不清楚。”洛枫说着又把手上的卡递还给箫树臣。
“那好吧,你们生意人就这德行。”箫树臣接过卡依旧放进皮夹。
“可以吃饭了。”夏小月打开屋门,站在门口喊。
“妈妈,你看,我和爸爸堆的雪人。”贝贝站在雪人旁,高兴地向妈妈炫耀。
“我看这个雪人长得和贝贝一样,我们叫他宝宝好了。”洛枫逗着贝贝。
“你什么眼睛呀,雪人这么胖,我这么瘦,怎么一样呢?而且他已经有名字了,爸爸说,堆个雪人,名字叫洛枫。”贝贝一本正经。
夏小月和箫树臣都哈哈大笑起来,洛枫甩手给了箫树臣一拳:“你就这样教育孩子啊,没大没小。”
几人进了屋,夏小月忙打来热水,给萧树臣和孩子洗手,洛枫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和一个红色信封,“贝贝,你猜这是什么?”洛枫晃着手里的东西。
“见面礼和压岁钱。”贝贝毫不犹豫地回答。
洛枫反而呆了,“真是个人精呢,她怎么知道的。”洛枫问夏小月。
“废话,你也不看看她爸是谁。”箫树臣一边擦手一边说。
“谢谢伯伯!”贝贝接过礼物,看着红色的盒子,上面帮着红色的带着,不知道能不能解开,她看了一下夏小月。
“伯伯给的礼物,可以打开的。”夏小月微笑着。
贝贝这才解开红色的带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小型长方形的金砖,正反两面都各刻着一只老鼠。做工非常的精美。
“贝贝是属老鼠的对吗?”洛枫问夏小月。
“是的,你干嘛破费,送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封过红包意思一下就行了。”夏小月有些过意不去。
“那怎么行。这是你和箫树臣的孩子,马虎不得。为找这件礼物,我可是一大早跑遍了市里所有的银行,贝贝,喜欢吗?”
“喜欢,谢谢伯伯。”贝贝拿起来,仔细看上面的老鼠。
“贝贝,先放起来,吃饭了。”夏小月忙叫她。
贝贝听话地把金砖放回盒子,然后连同红包一起放进妈妈包里。
大家在饭桌旁坐下,王阿姨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夏小月又忙站起身来,去柜子里拿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洛枫就开了酒瓶给箫树臣和他自己一人倒了一杯。夏小月又给每人倒了一杯鲜炸的果汁,大家先举杯向两位长辈箫树臣的姨妈和妈妈,恭祝新年,然后才开始吃起来。大家一边吃一边听洛枫胡侃。酒过三巡,箫树臣见洛枫还是胡侃过没完,脚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洛枫一愣,猛然想起来,正事还没说呢。他看了一眼萧树臣,给他一个知道了眼神。
“小月,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广东?”洛枫明知故问。
“初八,我们初十开工。”夏小月回答说。
“那干嘛不初九再走。”洛枫继续说
“我是初八的火车票,火车到东莞要二十二个小时。”夏小月解释说。
“怎么坐火车不是飞机?”箫树臣皱起了眉头。
“火车孩子不要买票。”夏小月继续解释。
“那也辛苦。改飞机吧。”箫树臣毫不犹豫地说。
“不用了,我都买好票了。”
“你上班,孩子谁带呀。”洛枫及时转移话题。
“我朋友的保姆,也是星期六和星期天,平时上幼儿园呢,早上校车来接晚上才送回来。”
“保姆怎能带孩子,最多管顿饭。这个年龄就要开始学知识学才艺了,没人好好带好好教,这么聪明的孩子就荒废了,而且我听说广东的教育本身就比较落后。”洛枫一本正经地说。
夏小月笑笑,她何尝不知是这样,说起来孩子已经上了一学期幼儿园了,在幼儿园里,除了唱歌跳舞其他什么都没学。就是数数,写名字还是自己教的。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