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只可惜十多年的相伴,却不及一朝情根种。
邱海心跨坐在周劭勋腿根,战栗着纤瘦的身体,紧闭着眼,压抑着不断泛起的耻辱感,肆由滚烫的唇瓣在她肌肤上游走。
“吻我。”周劭勋这般说,钳制住邱海心的下颚,让她与他相视。
脑海里是曾经的不堪,克制住不听使唤的手指,邱海心解开周劭勋的领带,献上自己的吻。她被他教的很好,好到时隔四年,她还知道怎样做能让他愉悦。
压下人,周劭勋的风度不减。一切还和四年前一样,邱海心怕他,畏惧他,同样,为了心中所想所念最终躺在他的身下。
四年,不长不短。
周劭勋遇见邱海心那年,他六岁,刚随母亲搬到英国的皮特劳克里,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秋季一个阴霾天,周末教堂里人潮中一眼识中扎着马尾的邱海心。一个用自己毛衣裹着流浪狗,吃力抱着,和年轻妇人撒娇的三岁女孩儿感受到邱海心的惧意和压制的抵触,低喘一声,周劭勋悬在半空,慢慢退开身体,半果着坐在床边,抽掉盒子上的蕾丝带子,取出礼服,细心给邱海心穿上。
杏色的长裙,坠钻,闪烁光华,邱海心低眉垂首站着,看周劭勋亲自为她套上高跟鞋,和小时候一样。不由眨眨眼,四年后再见,周劭勋没变,还和以前一样高贵的像王子,又邪恶的像魔鬼。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每次扮家家周劭勋都会是她的小丈夫,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用积木搭房子。再后来,十四岁的周劭勋去了意大利,再见面时她就知道一切都变了,小时的玩伴变得心思慎密,生杀果断,而对她的霸道和约束却是只增不减。
手指握住纤细的脚腕,周劭勋躬身蹲着,望着邱海心小腿上的牙痕,不由跪下,轻轻吻过,浓密的睫毛掩去他眼中的疼爱,“海心,值得吗?”
怔住,微微收腿,邱海心提着裙摆,回答果断,一扫刚刚的软弱,“值得。”就算当初死在狼窝里,被撕成肉糜,她也值得。她爱的男人,为她而死,只要能带着她爱的男人一起离开,什么都值得。
一时,周劭勋被邱海心眼中的坚定骇住,转脸,笑得和恂,拢好邱海心鬓角的碎发,把人圈在怀中,“恨我吗?恨我当初那么做?”
“恨。”邱海心顺从的依偎在周劭勋的臂弯里,“只要可能,我会杀了你们。”
“我等你来,海心。”轻抚在头顶的手有一瞬间顿住,周劭勋扯嘴角笑起,扣住邱海心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知道的,它一直为你跳。”松手,又整理好邱海心身上的礼服,周劭勋含在嘴角的微笑很淡,给自己穿好衬衫,拉开门,停住,“i‘vemissedyouonce,butimissedyou,andnowimissyou.海心,我爱你。”或许你恨我,可是就算时间倒回过去,我还会这样做,只要你能活下来。
周劭勋走了,像是被抽光了力气,邱海心瘫坐在地面,大口大口喘气。曾经,周劭勋为了留住她,把她关在地下室的铁笼子里,和猛兽一样饲养,只为磨掉她的自尊,后来的教,确实让那段日子成了她的噩梦,一直后来的日子里见到他便是温顺的猫,只敢亮亮锋锐的爪子给他挠痒。
拉过垂在床角的单被,邱海心把自己过得严实,蜷着身子纳在角落里,木然看碎光落在房间。其实,她并不勇敢,只是迫不得已的伪装,一旦有人识破,只需一点她便粉碎。
早晨不详的预感,扰得人一天的心神不宁,好像他会失去什么似的,焦躁的熬过时间,莫少卿在下课铃敲响的一刻,抓起背包,箭步冲向校门口。看到老地方有辆新车,他才在心底舒口气。小跑过去,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忐忑不安。拉开车门,他想都没想,拉过邱海心紧紧的抱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邱海心呆住。莫少卿的力气不小,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身,按在怀里,像是她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一样。
时间过了许久,昏黄的路灯下,莫少卿不撒手,下巴搁在邱海心的肩窝里,“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他说的小心翼翼,鼻尖隐隐的酸,声音有丝丝颤抖。
“怎么了?”邱海心贪恋这样的怀抱,可是还是拉开了莫少卿。坐正,看莫少卿的反常。
竖起的衣领还是没有遮住暧昧的红印,莫少卿眼神暗下,他担心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样鲜明的痕迹,不用他多想他也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缴着背包肩带,莫少卿转过身,摇头。今早他还被嫌弃,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去质问。眨眨眼,花开眼中的水汽,才说话,“姐姐,回去吧,我饿了。”
突来的紧张,让她有一瞬间的心动。现在,也不过是她的妄想。点头,邱海心开车,一路无言。
憋不住,莫少卿觉得自己的心揪揪的紧,车停在门口,下来,站在门边,装作不经意间问,“姐姐,怎么想到换车?交朋友了?”
前庭的小喷泉哗啦哗啦流着水,邱海心没停下动作,换车是因为这辆车的安全系数更高,迫击炮过来都能安全避险,只是她怎么能明白的告诉他她的危险有多大。关上门,拎着旅行包进门,“想吃什么?”
换掉话题,莫少卿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对话。放下包,看邱海心在食物储藏柜里找食材,又问,“姐姐会做饭?”
“一点点。”拿出个鸡蛋,邱海心耸肩,“蛋炒饭?”
莫少卿默允,绕过桌子,拉开邱海心放在吧台上的旅行包,满目拆开的枪械零件,不解。“姐姐?”
做饭还真不是邱海心拿手的,扫过莫少卿疑惑的神情,锅铲一丢,“还是你自己做饭吃。”甩手,被油烫伤的地方发红。
邱海心不答,莫少卿也不追问。接着飘出糊味的锅清理干净,重新做,“姐姐以前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吃过最特别的是什么?”
“虫子。”想都没想,邱海心组装枪支,脑海里却是她在铁笼子里撕咬活食的事。那时她就是个周劭勋豢养的野兽,光着身子和只隔一道铁栅栏的老虎抢食。只有兽性,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