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顶吹海风,腥腥咸咸。
两天时间,他想了很多,他对邱海心始终是放不下的执着。
隋默天说得对,她爱他,就算计划里计算他,又怎会让他置身危险,所以那一晚的解救最后发展成了一场杀戮。说到底还是一开始计划时,邱海心不愿也不敢把事情设想得太坏,才会在见到他受到伤害的那一刻,全盘改变计划,从上楼到他被救下,前前后后总共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屠杀了十几条人命。而那几天的对他好,不仅是为了制造假象,更是她借此机会与他相处,选择瞒着他,确实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听海浪拍岸,在保全的陪护下,莫少卿还是回了房间,喝水吃药,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
一连两天,同一个屋檐下,自从那天之后,他在这栋房子里见过邱海心,只是每次邱海心都会与他视而不见,错开时间的远离他,避开他。
明明他们互相已经坦白了心,可他们之间隔阂着的那道鸿沟却越来越宽阔,好似触碰到对方已经成了奢望。
午休过,再出房间,莫少卿停在院子里,看花圃里种的龙胆花。一个人,静静地,像尊雕塑,思绪飘渺。
天亮时离开小岛,天黑时又回到小岛,好像,只有有莫少卿的地方,她才能好到归宿感。
下船,邱海心和身旁的一群进了铁门,就看到莫少卿只穿着一件衬衫,站在拱顶下等她。嘱咐几句,她和步绕过拱顶,往花园里走。
她现在不想见到他,就算思念成灾,因为,她实在理不清现在这种感情,也看不见这条感情的出路在哪里。还有两年时间,她要的也只有这两年时间里还有他的陪伴而已,其他,也不再奢求。
“那个女人盯紧了,还有温淑欣的事能帮就帮一把。”后门进去,邱海心很疲惫,书房里坐着,点一支烟,按下电话,交代赵宣。
天暗了,海天一线的地方,嫣红,美丽,残阳的余晖触目惊心的绚烂。
莫少卿敲门,他还是误会了她。若是今天再不和邱海心见面,说话,估计他快要发疯了。
拧开门,邱海心抬眼,下一秒转身,坐回去,对着海面,吸烟。“明早,我让人送你回去,老爷子想你暑假住大院。”今天傍晚在医院,老爷子拿玻璃杯子砸她,警告她以后这种事不准在发生一次,不然结果她是知道的。是的,她知道的,不然她的结果就会和她的舅舅一样,死在虚伪的法律下。
走进,莫少卿夺过烟,按在烟灰缸里,狠狠地碾碎,不说话,贴近邱海心,居高临下。
这样的莫少卿不是邱海心熟悉的那个乖巧的男孩。而深沉的压迫更是让人感到烦躁,撤开交叠的双腿,面无表情,邱海心勾过钥匙串,大步跨向门,作势离开。
“姑姑。”开口好难,莫少卿绞着手指,盯住离开的身影,“对不起,我……”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和人商量。”一声对不起,听得她心酸。反正,撕破的感情在弥补也是有道破痕在,嫌隙在那里,谁能放开心看透。转身,邱海心下楼,走进暗晦的楼道。
晏子宁死了,能查到阎老板的信息的链子也断了,而周豪爵她也彻底得罪了。
这种孤军奋斗的感觉真的好沉重。
林叶青刚到,在会议厅,连线国外的线人,听取有用的资料。
邱海心坐在一边,细细听汇报。阎杀两个人藏得太深,她刨不出来,时间还得花上几年。而见招拆招,她的能力足够。可是要想一锅端,她还需要忍,需要积累力量。只是,敌在暗,她在明,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她还真没数。
重新架起相框,他和她合照的相片,阳光下,他站在她的身侧,一吻落下,笑得开怀。
那是他和邱海心一起的第二个年头的冬天,第一场冬雪过境,银装素裹。他拉着邱海心在院子里搭起雪人,然后,窃香,在邱海星微笑的脸上印上他的初吻。
许是那时年纪小,他还不懂这就是爱情,而是不能割弃的喜欢。所以那些时候只要有邱海心的相伴,他总会觉得温暖,觉得充实,觉得活着很快了。后来疏离了,因为邱家的警告,他变得更是乖,可这只是他表面的伪装。他的占有欲太强,心底的黑暗也太重,他想要得到的,用尽手段也要收入囊中,而邱海心,注定只能属于他。
眼中戾气翻腾,想起邱海心身侧出现的那些有心思的男人,莫少卿手不由收紧,青筋凸起。他需要壮大,所以明天一回去,他得想想和军方合作的事情。
抽出照片,捏在手心,莫少卿出了房间,锁好。
爱情是什么,一种教人欲罢不能的毒品,不是物质的存在,却是精神上的侵蚀,入髓入骨,戒不掉。
冲澡,温水下的身材修长精细。莫少卿抹掉发丝上滑下的水珠,眼神扫过架子上叠放的蓝色睡衣,心颤动,不由想起上次的意外,如果不是他的撤身,或许,现在的他们就不会离对方更远。
拿过药膏,他仔细搽好。翻过隋默天留下的药箱,终于在箱底找到一盒药,他在医药刊物上他看过,虽然不是药,但药效也差不多。
莫少卿笑过,温暖如风,他要的,就是把自己给她,把自己的第一次和以后给她,让她丢也丢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