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海心团在病床上,苍白的面也有些透明,纤长的睫毛轻颤,睡得极不安慰。
大掌落在微凉的额头,指月复抹去眼角挂着的泪珠,周劭爵淡淡看着一张脆弱的面靥,心头忽然传过疼痛,清晰的让他害怕。
曾经,他问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最浪漫的婚礼,最安稳的生活。可是,她却拒绝了他,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只是听了周劭勋的话,因为她和他一起,便保证了她家人的安全,或者因为那时她已然爱上了一个叫做莫志成的男人。
指尖滑过发凉的侧脸,落在细条的脖颈。扼住,周劭爵瞌眼,指节不断收紧。他真的很想杀了她,杀了她,他就会无所在意,没有软肋。可是,他下不了手。如果他能下得了手早在四年前,就会指使董事会的人压制周劭勋,借他弟弟的手杀了她。
松手,颓败的往后倒退,不再多看一眼。周劭爵丢盔弃甲,拉开门,一口气慌张的踏着层层楼梯往楼下狂奔。
或许当年的我不该算计你,可是邱海心,你真狠。
踩起油门,周劭爵飙车,森冷的表情可以冻透一切。
你说你爱樱花,我便带你去日本,看早春的樱花如雪;你说你爱大海,我便带你去夏威夷,看白浪拍沙滩;你说你爱钻石,我便买下史上最昂贵的果钻,为你打造唯一的钻戒;你说你爱什么,我便为你做什么,可是,明明我一直在对自己说这是游戏,可是为什么在我入戏太深,开始用心用情的的时候,你却毫不留情的戳穿我的逐渐卸下的伪装?
引擎声张扬,黑色的车身如幻影,飘忽在车丛中。
漫无目的的开车,周劭爵沸腾的心绪缓缓平静,理智和感情的交战,与他永远是理智的胜。或许,这就是邱海心对他的评价,他活着,永远只会为自己,别人,与他永远只是登上权力顶峰的价值物,所以活该他一直孤单。
危险的气息散去,邱海心翻身,深沉的眸中精光闪耀。困难的支起身子,她下床,给自己倒水。今天下午的事情像电影,一点一滴的会放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觉得不堪。
“姑姑,怎么光着脚就下床?”莫少卿回房,眸色复杂,想亲近,又不能。
垂下眼,不用猜她也知道莫少卿下午看到了什么。喝口水,搁下杯子,邱海心嗫嚅,胆怯的开口,却不敢像以前一样看着莫少卿,“少卿,我……我和劭勋真的没有什么……”难以启齿,那是她的耻辱和不堪,如果可以,她愿意抹去那一段记忆。抬头,邱海心没有错过莫少卿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扭开头,她独自躺回床上,瞌眼,想要这样藏匿住眼底用上的泪水。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他还能这么对她,也只不过是在意这些日子的余情罢了。
“夜深了,姑姑早点休息。”莫少卿关灯,在房中另一张床躺下,留给邱海心一个背影,克制住自己的往窗外眺看。如果不是演戏,他真的不愿自己爱的女人以为他冷情,冷意。
胸口犯疼,可又如何。闭眼,邱海心咬唇,眼中的泪水安静。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现在回到原点,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