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烟雾,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夹着一缕大麻的隐香。
飘飘然的感觉让邱海心大脑虚无。
咯咯笑出声来,头搁在床沿,左右摇晃。她怎么会忘了这种羽化升仙的感觉,像极他和她共赴**时的极致。他喜欢圈着她的腰,低吼着,在她的最深处释放所有激情,然后咬着她的耳珠,细语低喃,说她是他的女神,一辈子唯一的女神。
女神,多么神圣的眷恋,她还确实担当不起。
翻身,她突然记起,他才十六岁,不论道德还是法律,她都算得上是犯罪,诱引未成年少年。可是,到底是谁先诱惑了谁?
伸展开身体,她迷幻着思绪,任烟灰落在衣领上,体会着灵魂跟着药物升腾。
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活该报应。
可是,为什么她明明已经跟着药性飘飘然,而心底还在隐隐作痛。
徐子豪还是担心,从他下午回来,邱海心闷在房间没有个动静。林叶青被他的电话催来,坐在大厅叹口气,不知哪来的脾气,一脚踢翻大厅里的木椅,不耐的来回走了几圈,有无奈只得坐下。
来来回回几次,看得步凯进心烦。不耐的给徐子豪使个眼神,步凯进叫人去房间看看。
邱海心抽可不少烟,徐子豪还没开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烟味。等步撞开门,一个箭步冲进去,就望见邱海心斜在床上痛苦的闭着眼,身体哆嗦的抽搐着。
步爆了句粗口,打开凌乱的衣橱翻药。
大麻的味道他不少闻,邱海心这个样子怕是抽了不少。人有多痛,才会借着这种法子逃月兑现实的不堪。对着玻璃药瓶看说明,总算找到药剂,撕开注射器的塑料包装,仔细抽好药水,让徐子豪帮忙。
把人扶起来,步抬起邱海心的手臂,缓缓的推进药物。对着门口叫唤林叶青倒杯水上楼。
折腾一个晚上,邱海心紧皱的眉心总算松开。
林叶青倚在门框长长的叹口气,二楼对面的卧室空着,莫少卿没回来,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莫志成对邱海心的伤害,或许还没有莫少卿给的一半多。身体和心的全全交付,到最后换来这样的结局,他们之间的纠葛或许这次真的是结束了。
夜色浓墨,热风穿透窗户,搅起一室空落。
心揪的疼,邱老爷子挥着拐棍打人的情景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放。敢爱敢恨如她,在一群人的讨伐下,她还是那么坚持的说,说她爱他,她要和他一起生活,不管世俗是否允许。
莫少卿翻身,坐在床尾,口袋里指环和报分离开的戒指硌的他心疼。眼神发直,原来柜台上放着的邱海心的照片现在已经没了,被柳雅兰卷着她的其他东西,一齐丢在了院子里的铁桶里,一把火烧的干净,只留下灰烬。
捂住胸口,连续咳出声,莫少卿不由痛苦的把头埋在十指间,他都做了什么,现在的他伤害了她最爱的女人。邱海心离开时的身影那么决绝,是他,是他的那句‘不爱’把她打入地狱。他还记得她那双眼睛笑得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就那么的扫过他的面靥,然后离开。离开他,从此她的生命里不再有他,桥归桥,路归路的距离。
甜蜜总是那么短暂的消逝在刻骨的无望中。
是他太软弱,是他不够强大,给不了他爱的女人一份安稳,只能以伤害换取一时的安全。
周劭勋的话是对的,他沉迷于现在一时的欢愉,而逃避一世的压力。是时候该他负起责任了,让自己变得羽翼丰满刻不容缓。五年,他离开她五年。用这五年时间,建立起属于他自己的帝国,破开一片属于他的浩瀚天际,只为她。
清晨的曙光明媚,他一夜没睡。简单打理一番,莫少卿下楼,和门口的警卫员招呼一声,就坐上了周劭勋派过来的车。
车窗外风景倒退,而他的心却是越来越荒凉,像极了在沙滩上月兑水的鱼儿,任由阳光曝晒,找不到半点生机,唯有心中的藏匿的爱给他一口空气得以度命。
市中心花园,早晨并不安静,晨练的人很多。莫少卿下车,穿过灌木丛,在一株合欢树下看到周劭勋。
这样的周劭勋是莫少卿没见过的,颓然,衣冠不整,可这并不掩藏他的冷冽,阴寒。躬身坐在条形石凳上,周劭勋手里把玩着精致的袖珍手枪,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紧巴巴的深色。抬眸,他瞥一眼莫少卿,语气森然,“想好了?”
微光透过树叶缝隙,莫少卿看清周劭勋的面颊上有道新伤,点头,他坐下,“三天,三天后我就和你走。”
轻哧,莫少卿还是割舍不下心底的留恋,周劭勋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好,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你必须跟我走,不然,结果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不论是谁,都保不了你和海心。”不仅保不了,或许,还会因为这份贪恋,被毁的尸骨不剩。
有晨风拂过,莫少卿端坐,手撑住额头,目光落在脚边努力生活的蚂蚁,听周劭勋脚步声逐渐远离。
剥离爱情,他痛不欲生,只是要想长久拥有,他也只能从有她的世界里剥离,连血带肉的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