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新婚后准备回日本,又是曹峰的电话预约,所以,这两天,邱海心有些忙,给念海找家庭教师的事搁了下来。
合上车门,背着双肩包,她牵着念海的小手,从楼梯上了三楼,按铃,邱海星开的门,温淑欣难得也在。
再见到拉布拉多犬,念海松了邱海心的手,自顾和狗狗玩了起来,调皮的模样有几分莫少卿的狡黠。
“明天飞日本?”放下一杯清茶,邱海星微笑,坐在阳光下,身后的花木抽生的绿叶悠长,飞过她的肩头。
呷一口,点头,邱海心看过温淑欣惦着的八个月的大肚子,眼神缓下,“子豪他还不知道你怀孕了吗?”两个人闹了那么久,一个追的累,一个怨得很,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曾经精致的妆容不再,现在却是素颜清雅。“他恋爱了,女孩子不错。”温淑欣笑得不在乎,随手翻过几张杂志内页,可惜眉梢的黯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他知道她怀孕了,只是自那晚他亲眼撞见她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套房,他就认定了她的孩子不是他的。她解释过,一遍又一遍,吵过,闹过,也便觉得累了,更何况他从来不认为她会是一个认真自爱的女人。
“就不怕外面的记者乱写?”青花瓷杯握在手底,邱海心问得淡,漂亮的眉眼轻扬。
拈过瓷盘里的杨梅吃下,酸味缓下心头袭上的呕感,温淑欣挑眉,一如既往的不屑口气,“有你在,还怕他们毁我声誉?”起身,她走的吃力,扶在门框,阳台上的鲜花有暗香飘进。“大不了,到时候,让你做我孩子干妈!”
“一个个让人操心的命,”叹口气,邱海星看着念海,相似的眉眼让她为自己妹妹觉得无奈,“这几天,念海我来带着,人员布置方面,你安排好就行。”
“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没个大人样的亲过邱海星,她光着脚和念海团在一块,闹的跟个孩子似地。
摇摇头,邱海星无语,扭头看过温淑欣淡淡的眉色,有惋惜。她还记得那晚,温家花园里,争吵过后,徐子豪走的很坚决,留下温淑欣一个人躲在美人蕉下,隐忍的哭得像个泪人。
“姐姐干嘛这样的眼神看着人家,人家会害怕的哦!”咯咯笑得开,温淑欣眨眨眼,有些无辜。
其实不是不曾真爱,而是,自我保护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即便我的世界里失去了你,我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笑得阳光,过得快乐。只是,烂在心底的伤再也不会有人看得到。
轻扬的手机铃声,邱海心点开,是曹峰的催命电话。哄下念海,她接通,熟悉的男声想起,还是一如从前的迷惑。一声声应下要求,吐口气,邱海心抓过矮桌上的钥匙,打声招呼,不放心的望过撅着小嘴的念海,带上门下楼。
她新开的自然格调酒吧兼咖啡馆,曹峰一回来,接风洗尘的地儿就选在那儿。一群公子哥看到她过来,个个的吹着口哨,打着响指,挤眉弄眼。
还是以前的脾性,见人过来,曹峰猫着步子走来,捞过邱海心,搂在怀里,妖娆的桃花眼星光灿烂。“啧啧,果然,结了婚的女人就是水灵,让小爷看着就像亲两口,海心,要不我亲你两下,你亲我一下。”指指自己的红唇,曹峰笑得花枝乱颤。
“几年不见,曹公子一如既往的风流倜傥。”拍下搭在肩头的狼爪,邱海心倒也习惯曹峰的不正经,“大家随意,今天我请。”
哄闹过,一群公子哥也就各自散开,玩桌球的玩桌球,打牌的打牌,搓麻的搓麻。
“结婚都不通知我一声,海心,不够义气啊。”偷香成功,曹峰眯着笑眼,小糕点入口,细嚼慢咽。“猜猜,我这次回来在机场遇见了谁?”
手里的勺子一下一下的搅合发苦的咖啡,邱海心斜眼,懒得猜。
见着邱海心不答,他也不恼,撇撇嘴,自言自语似地说话,“周氏兄弟的哥哥,周劭爵,还有周家大小姐,周梦茹。”不自觉的又靠近几分,曹峰贴着人,满眼的精光散射,“你说,他不在新加坡呆着,怎么又来H市。”
周劭爵来H市,她知道,但原因,她的确不知道。加两块冰块,倒一小杯威士忌,邱海心抿一小口,摇摇头。“或许是为了他表妹的事情。”
“和莫少卿?”呵呵干笑两声,曹峰睇眼,拿起一瓶啤酒,仰头,一口气咕咕喝完,“三年半前,我在纽约街头遇见过,他和周家小姐一起,貌似很亲密。”
“嗯~”金黄的液体伴着透明的冰块,轻轻摇曳,邱海心颔首,午后的阳光透过割裂的窗户,照在她微红的面靥,看不出是笑的真的开心,还是勉强的应和。“他们国庆订婚。”
咻然抬眼,曹峰不可置信,满脸惊愕。
又加一块冰块,邱海心掬起一抹淡笑,如秋风,凉凉的,“邱启明昨天特意大驾光临半山别墅告诉我的。”咂咂嘴,威士忌的味道变得清淡,“看来,喝它,冰还是少加的好。”
“你们呢?这算什么?”锁眉,曹峰跳下高脚凳,全全的不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不算吧!”喃喃低语,这些连她自己想起来,也都理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五年过来,与道德伦理,他们明明是该分开的,可是再见到,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情里,却又在她再次甜蜜幻想的时候,又被打回原形。“我结婚了,而他也要订婚了,你说,算什么,一场风花雪月,或是露水情缘?”
“唱首歌吧,海心,太久了,没有听到你唱歌。”烟卷叼在嘴角,他点燃,吐一口白雾,黯然。
i‘llsingitonelasttimeforyou,thenwereallyhavetogo,you‘vebeentheonlythingthat‘srightinalli‘vedone,andicanbarelylookatyou,buteverysigletimeido,iknowwe‘hinkimightnotseethoseeyes,makesitsohardnottocry,andaswesayourlonggoodbye,inearlydo,lightuplightup,asifyouhaveachoice,evenifyoucannothearmyvoice,i‘llberightbisideyoudear;louderlouder,andwe‘llrunforourlives,icanhardlyspeakiunderstand,whyyoucan‘traiseyourvoicetosay。
最后一次为你唱这首歌,然后就各自离去,你是我此生做的唯一正确的选择,我勉强能看清你的容颜,如我曾经一直所做那般,我知道我们即将天各一方;想到再也无法与你想见,眼泪便变得无法抑制,当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泪水几乎夺眶而出。爱如火,情难灭,你根本毫无选择,即便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都在你身边;大声说,说爱你,当我们离开为各自的选择,与我这太难说出我能理解为何你沉默不语。
慵懒的声线,不一样的心境,再唱一遍leonalewis的run,邱海心只觉得心酸,涩涩的嗓子发痒,握在手中的麦也变得发烫。以前,她为周劭勋唱过myheartwillgoon,同样也有这首歌,可是,感情却一点不同。
曹峰还没来得及鼓掌,转头,就看到周劭爵双腿交叠的坐在二楼凭栏边,一身白色的正装,单手掌声,黒曜的瞳孔有流光散射,高贵,邪肆。
轻哧,曹峰睇眼,拉过邱海心,去打桌球。
“心心,我们可以谈一谈吗?”起身,一阶一阶走下木楼梯,周劭爵笑得轻淡,单手抄在口袋,如天神下凡。“关于梦如和少卿的婚事。”
“周先生应该和邱家老爷子谈才对,”接过球杆的手顿住,邱海心笑不及眼底,语气淡漠如寒风,弓腰瞄准,一球打进洞中。
不答不语,周劭爵点燃一支烟,伫立在球桌旁,眯了一双眼黑瞳。
邱海心的技巧还算好,每一杆都能准确的把球打进洞,只是被人看的久了,心神也乱了。支着球杆,她讥诮,眉梢的不屑浓重,“周先生手段那么多,不毁了我的生活已经仁慈了,还怕我会破坏得了周家小姐的婚事吗?”
“过奖。”弹落烟灰,周劭爵眼角的笑意冷下,结了一层冰渣,声音阴沉冰凉,“我原以为你会和劭勋结婚,没想到却是平家的私生子。”
“是谁都不会是你!”球打不下去,邱海心转身坐在竹椅上,把玩不知是谁留下的魔方,不再多看周劭爵一眼。
“当然也不会是莫少卿,”碾碎烟蒂,周劭爵扬起一抹讥笑,“从前,我可以逼他离开你,现在,我同样可以逼着平远秦离开你。”抬眉,他叹口气,“心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曾经她也只不过是他们兄弟之间斗法的棋子罢了,现在,她不会再任由别人左右她的生活。“周劭爵,你有多自爱,这世上除了我,就你自己知道了。”或许是她太笨,玩了好一会的魔方,也没能成功。
“嗯~”搁下一张纸条,周劭爵直视,紧紧盯住邱海心,轻淡的笑完美,“来不来,你决定。”
邱海心受不了周劭爵永远一副无辜无谓的模样,挑起球杆,越过球桌,扬手,一棍子就要抡下去。曾经,她也打过他,她也闹过他,却从来没有这一次,那么的心狠。他夺走了她原本应该平坦的生活,可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像。“周劭爵,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曹峰来不及惊呼,转眼,球杆已然落下,劲道凛冽,轰在背上被折断两段。
周劭爵没有还手,深潭一样的眸子里深藏的痛苦隐隐冒出。扣住抓着木尖刺来的左手,他却不再多做阻挡,一脸平静。
甩手接住落下的另一根断开的木杆,举手,邱海心心头有不忍,抖开,狠狠插进肩头,“周劭爵,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红色的血一霎溢出,染透了白衬衫,晕开鲜艳的一片色彩。拧眉,周劭爵笑得无力,“可是,心心,你下不了手。”刚刚,明明她可以对着他的心脏狠狠插下木杆,可是她没有。“所以,心心,你这里曾经有过我,是不是?”白透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窝,他锁住她垂下的眼眸,永远一副平平常常的口气。
“你给过我梦想,”迎上一瞬光芒尽显的眼眸,邱海心退开步子,回答的真挚,“你和劭勋不同,你只是给过我梦想,对于生活的梦想,但那不是爱情。”从失去周劭勋之后,她就被要求受训,原本天真的小女孩失了本性,只懂得搏斗和血腥,而周劭爵,给了她少女的梦想,美景,鲜花,关怀还有爱慕。
“心心,如果,现在我说我爱你,会不会太迟?”压着伤口,他拔下木头,扬手止住门外冲进来的保镖,问得认真。这么多年,每次午夜梦回,他想起的是她那双闪着泪光的黑眸,让他心疼,可是,即便他做了太多的事让她足够恨他,那又如何,她还是记着他的。“心心,对我而言,不迟。”嘲讽一笑,周劭爵扬手,沾上血迹的手指撩过邱海心额前的发丝,温柔一如曾经,“所以,心心,你是我的,这辈子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咳出声,他留下一抹邪笑,捂着伤口走的干脆。
“变态。”曹峰绕过球桌,叫来人拖干净地面的血迹,揽过邱海心,坐下,“海心,你没事吧?”
她一直想着要杀他,可是她却没办法真正下得了手,就像刚刚,她还是记得他从前对她的好。情债,她惹了好多,可是,她的真心只有一颗,只许卿君,却不得美好结果。周劭爵开了话,那么,少卿和周梦茹的婚事,便是百分百的成,而她只得狼狈全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