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成功,因为麻药关系,邱水还在昏睡,手术室边上设了一个小休息室,护士出来喊家属,让家属进去把人抱去小休息室。
邱承这样自然是不行,好是多亏了杨波帮忙。
有护士上来,拿了一盘血肉模糊的东西给莫绵:“这是就是小孩,要不要给病人看一眼。”
莫绵回身想问问邱承,却看到邱承的眼眶都是湿润的,站在她身后,死死的板着一张脸孔。
“不然,不用了。”她替邱承做了回答,连邱承看了都这样受不了,别说邱水了,虽然是个那个贱人的孩子,但是好歹是从邱水身上掉下来的肉。
曾经这个孩子,可能是邱水的半个世界,邱水或许每天都盼望着这个孩子来到人世间,但是现在,孩子却以这样残忍的方式离开的母体,邱水性子再强,怕也受不了。
邱承没有说话,想来是同意她的做法,护士听后,好像是见惯不惯了,面无表情的拿着装着那团血肉的盘子,转身就把这团血肉当做垃圾一样倒进了边上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莫绵的心口,针扎了一样的难受,目光都不敢去看那垃圾桶,这里头,不知道遗弃过多少这样一两厘米长短,花生大小,却曾经活生生存在过的生命。
回过头看邱承,邱承的脸色难看到可怕,心里的悲愤有多少,想也知道。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甚至有一点点后悔,后悔梁正军的事儿,她就不该这样直截了当的告诉邱水,好歹让邱水有个心理准备,在这样悲痛的心情下打掉了孩子,不知道邱水的身体不会不会吃不消。
邱水的麻药是在二十分钟后醒的,醒来后她不哭不闹,安静的让人打心眼里心疼,在休息室又休息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她捂着肚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哥,我们回家吧!”
邱承上前按住她:“哥给你办个住院手续吧!”
“我想回家!”邱水抬起头,那表情和眼神,真的把人心都给扎疼了,让人不舍得对她说半个不字。
“好,我们回家!”邱承从来没有这样哥哥样过,在莫绵的记忆里,他们兄妹之间除了闹就是吵,三句不对就动嘴,甚至还有几次上过手,当然不是互殴,而是砸东西发泄。
邱水有点怕邱承,邱承对邱水也鲜少表现出作为一个哥哥的关心和爱护来,除了在邱水婚姻这件事上他发表过强烈的反对意见,别的邱水的事儿,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到了今天莫绵才知道,邱承对邱水的爱,都是藏在心里头,这种爱不煽情,很低调,平日里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可一旦邱水出了事,全世界最最难过和痛苦的人,就是邱承。
现在邱承什么都依着邱水的,可能邱水说哥你从黄埔大桥上跳下去让我乐一乐邱承都未必会拒绝。
还是坐了杨波的车子,回的却不是那个邱水觉得已经脏了的家,而是邱承和莫绵的以前的家。
宽敞的俄式别墅,已经一周没有回来过,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门口的鞋架上,甚至还放着她以前的家居拖鞋,还有一双不想带走的红色高跟鞋,再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对于这个房子来说,她就像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这房子的每一寸都似乎还留着她的气息,玄关,客厅,楼梯,厨房,卫生间,可是又每一个地方,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邱承和杨波送邱水上楼,她在厨房给邱水熬点红糖水,医生嘱咐过,刚流过产的女人,和坐月子一样,一定要伺候好,吃食上补血为主,多喝红糖水,平常少下地走动,还有尽量注意清洁护理等等。
这些她和邱承一起进医生办公室去听的,邱承认认真真的拿了笔记本记,从来带着秘书,不会做任何笔记的他,却因为紧张妹妹,像个小学生一样兢兢业业的记录着医生的话。
现在那张被记着条条款款注意事项的笔记在她手里,她正按着医生说的给邱水炖红糖水,想到邱水受的这些苦,她就心疼的眼泪巴拉巴拉掉。
等到她熬好了红糖水抹了眼泪要端着糖水上楼的时候,才发现邱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一脸疲倦看着他,脸上还有擦伤的痕迹,加上前几天车祸的淤青,他看上去那么狼狈,但是莫绵却一点也不想幸灾乐祸。
他走了过来,忽然轻轻的抱住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把脑袋埋了他的肩窝里,莫绵没有拒绝,怕手里的糖水烫到他,便将糖水放到了一边,回抱住他,轻轻安慰:“邱水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他没出声,只是抱着她。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感觉到他此刻难过,一下下抚这他的后背,她温柔的安慰:“邱水现在需要你,你先去睡觉,这里我会看着的,你可不能病倒了”
“绵绵。”
“嗯?”
“你回来吧。”
“啊!”
这一刻,心脏突突的跳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和好还是复婚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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