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绵“哦”了句，挂了电话，看着欧阳乐乐：“你亲哥哥？”
欧阳乐乐顿了一秒左右，点了点头。
看这样子，是亲哥哥？不是亲哥哥？还得顿一顿。
“我前夫的同学。”她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这么清楚，就一个人尴尬的笑了下。
欧阳乐乐抬起一双哭的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她：“你也离婚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也离过婚似的，多大点年纪。
“昂！”莫绵笑了一声。
“我哥也刚离婚。”
“蓝天？”
“嗯，他从国外回来，就是因为和我嫂子离婚了。”
“哦！”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蒋慧琳的人？”
“蒋慧琳？昂，认识，怎么了？”
“没。”她就这样问了一句，然后没了下文，倒是莫绵挺好奇，邱承和欧阳蓝天有这么多的大学同学呢，这丫头谁也不问，怎么偏偏问起蒋慧琳。
不过她不说，莫绵也就不问。
两人坐了一会儿，大概有五分钟光景，她忽然又开了口：“蒋慧琳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莫绵一愣，这丫头怎么对蒋慧琳这么有兴趣。
“她，在我前夫的公司上班，现在可能被调到了外地分公司。”
“哪里？”
“我不太清楚，我对我前夫公司的业务一向不了解的。”
“哦！”
又没下文了。
她沉默，莫绵也不说话，两人等了会儿，急救室门开了，主治医生出来，拍了拍欧阳乐乐的肩膀：“丫头，这下该懂事点了，你阿姨为了你家，遭罪了。”
欧阳乐乐眼眶一下红了，点了点头：“我阿姨呢？”
“轻微脑震荡，头上缝了五针，失血有点多昏迷着，不过放心，没什么事。”
“谢谢元哥哥。”
“呵呵！”
揉了揉欧阳乐乐的脑袋，被欧阳乐乐叫做元哥哥的医生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了护士把高幼珍推去病房，走了。
路过莫绵身边的时候，脚步停了一下，稍显吃惊的看了一眼莫绵，见莫绵对他没什么反应，他一个人表情在那一疑惑了会儿，走了，走了几步，却又折回来，站到莫绵面前，试探的开口：“莫绵？”
“嗯？”莫绵应了一声，却很快意识到什么，“元医生，认识我？”
“我是元大头啊！”
元大头，哎呦她的娘的，冤大头，这短短一个下午，莫绵已经第三次感慨这世界，小的太让人拍案叫绝了，怎么可能啊，这冤大头不是已经居家移民澳大利亚了吗？
这世界，请允许莫绵再一次感慨一句——真他妈太小了吧！
*
饭馆，餐桌，对面而坐，就算是离的这么近，莫绵依然有一种恍惚感，几度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小胖子，那五官轮廓倒是有点原来的滋味，可这身段，这是减肥了呢，还是减肥了呢？
“冤大头，不会吧，你成麻杆了啊，你这是去非洲给饿的吧！”莫绵开口，口无遮拦的，因为她知道，元大头不会介意，岁月沧田，时光荏苒，无论多少年没见，在元大头面前，她都可以是那个骄横的，野蛮的，不矜持不造作的富家小姐。
元大头默默脑袋，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眼憨，一样看着好欺负：“我抽过一次脂。”
莫绵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什么！”
元大头放下了手，笑起来：“傻丫头，还真信，对了，你爸妈不是在国外吗？你没去？”
莫绵没好气白他一眼：“长本事了，敢诓我，也不怕我揍你。”
“呵！野蛮小姐，小心嫁不出去。”
这是他小时候打不过又骂不过的时候，经常气急败坏损她的话，莫绵以前总是不以为意的双手叉腰，傲慢丢一句“我要是嫁不出就赖你家，天天揍你”，现在再听，心境早已大为不同了，他的诅咒可能有些灵验，嫁是嫁出去了，只是可惜，离了。
不对不对，为毛要觉得可惜，神经。
她一个人在那心理活动，他见她表情一阵一阵的，问道：“想什么呢，说话还走神。”
“没，没，你刚才不是问我我怎么没出国吗？你也知道了，我爱国。”
“少扯。”他损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靠你爸妈，从小你就**，整个学校就我知道你是CK的千金，你还记得那时候，晋华偷了你一支钢笔，结果你去报告老师，老师怎么说吗？”
“别提了，说起来就恨牙痒痒的，狗眼看人低，说晋华一身名牌，我身上穿来穿去那几件衣服，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钢笔，还说我冤枉同学让我叫家长。”
“哈哈，记仇能力不错，对了，现在在哪里高就。”
“没你牛，广城第一公立医院，啧啧，想不到你会去学医，我现在做我家那本行，哎哎，说说你啊，不是去澳大利亚了，怎么回来了？”
他一笑：“呆不惯。”
“奥！”莫绵没有多想，“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你结婚没？”
“我算算，小学毕业到现在，12年了吧，真没想到，你也在广城，你大学不是北方念的吗？”
“嗯！”莫绵笑容淡了下来，并不想告诉的元大头，她是嫁鸡随鸡，因为和邱承结婚，才搬到这里的，她岔开了话题，“话说我们公司本来想和你们单位洽谈一个广告的，可惜你们是国企，眼界高……”
balabalabalabala……
整整一个晚上，晚饭吃的老板都偷过来至少二十八次毒箭眼神，服务员不止一次故意在两人身边转来转去意思是让两人走人，桌上的饭菜早就凉的不能吃了，杯子里的水也添了三次，时光好像把两人带到了儿时，相谈甚欢，直到老板终于忍不住上前催促他们吃完了不要占着位置，两人才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一看，都10点半了，尽然不知不觉的，聊了整整3个钟头。
不好意思的从饭店离开，到医院车库取车回家的路上，莫绵的心情，真是离婚后这段日子来，前所未有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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