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峰笑得很凄凉,笑声中拖着无力的颤抖,“看见了没,这就是你老板,你还给他卖命。”
“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可能为了我妥协的,所以你劫持我根本没有用的。”小芹决定自救,理了下情绪道。
“说不定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陈峰喃喃自语,无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咳,咳”喉咙被卡得生疼,一口气噎在那上不来,小芹急剧地喘息着,神色开始有些恍惚了起来
陈峰这才觉察到她的不对劲,他可从未想过要闹出人命,赶紧松开了手臂。“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脖子上的压力稍减,小芹咳喘半天才缓过气来,郊外清甜的空气一鼓作气地灌入,舒适淋漓的感觉由体内慢慢地疏散开来,小芹的神志也清醒了过来,拿着惊惧地眸看着眼前那张惧怕的脸。
刀子扔在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他慢慢蹲了下来,脸埋在粗糙的双掌之中。
小芹吁了口气,用手模了一下子的脖子,黏黏的,有点疼。她拿下手看了下,食指上粘着点点血珠。
还好只是擦破点皮,用手捂着血很快就止住了。
她看了一眼依旧蹲着的人,昏暗中,他瘦瘦的身子瘫成一团挨在墙边,无助、颓废。
怜由心生,忍不住蹲了下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陈峰抬起头。他颧骨突出,双目混沌无神,皮肤黝黑干燥,贴着骨头仿佛要撕裂开来。
“你脖子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你为什么要偷工减料?”小芹环视着屋子里看起来美伦美幻的装修,如果不是岑书奇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些都是用劣质材料做成的。
陈峰看着小芹明如清泉的眼睛,道:“小姑娘,如果不是为了钱,谁又会去做这种事。我以为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塞点钱也可以混过去的。”
没想到的是岑书奇不是个认钱的主。
“那为什么被发现了你不拆掉重做?”
“根本就没钱了,怎么拆,怎么重做。”
“那些工程款呢?”
“我跟人家合作生意赔了,就拿那些工程款去买**彩,打算赢了一次把缺口堵上,没想到越赌越输,还欠下了高利贷。没办法我才把材料给换掉了。”
“岑总不签验收单的话会怎么样?”
“业主最后都会知道的,要我赔钱是肯定的,如果去法庭告我的话,那我就真的什么都完了。我就一次,我以前做的工程都是有口碑的,行内谁不知道我老陈做出来工程质量都是顶呱呱。一次就把我十几年来辛苦建立名声都给搞没了。”
小芹看着他,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该说他是自作自受。
“我坐牢不要紧,我儿子比你还小,还在念书,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看他呢?他肯定也受不了这个打击。”陈峰将憋了很久的话一股脑向小芹倒了出来,末了他舒了口气站了起来,苦笑着,像是在自我安慰道:“大不了坐牢了,几年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他问小芹要不要一起走,小芹让他自己先走。他捡起地上的刀子跟那叠纸,蹒跚地走了出去。
黑暗中,他弓着身子的影子越发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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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害人不浅,大家不要沾上这个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