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府。
到家啦!
绕至府后角门,碰巧遇到正要外出的管家刘叔和堂弟亭之。
“刘叔好!亭之!”公子笑打招呼。
“好!好!云烟小姐好!”望着从天而降的主仆三人,刘叔满脸的慈爱笑意。
“姐!回来了!”亭之亦是一脸的惊喜——眼前的堂姐,一身男装,潇洒清逸,玉树临风。亭之不由得笑了,“姐,你打扮成这么一副神仙下凡的样子回来,好在走得是这角门,若从前面,明天萧府的大门就要被京城的千金小姐们给踏破了。”亭之暗叹,这个堂姐,生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真是世间少有,将来不知怎样一位姐夫,才配得上。
云烟微笑着看向亭之,“我没那么大魅力,若被踏破,也是为了争当你亭之少爷的少夫人才被踏破的才对!”一年不见,亭之出月兑得更加的风流倜傥,也更加的,邪气十足。
“哈哈哈……”,刘叔捻着胡子,哈哈大笑,小主人可都是长大了。云烟小姐,已是十七岁,到了嫁人的年纪。看着芝兰玉树般的姐弟俩,刘叔有如望着自己孩子般欣慰。
“刘叔好!亭之少爷好!”两个丫头见礼。
“好!”亭之笑着,“一年不见,两个小机灵鬼可是大有变化!”
“什么变化?”红箐笑问。
“变成两个大机灵鬼!”
红箐扭过头,“就知道少爷一见面就拿我们取笑!”
“爹娘、二叔二婶呢?”
“在花厅!云飞也在!”
“我们先简单梳洗,再去拜见。”
梳洗过后,云烟已恢复了女儿妆扮,面若芙蓉,一身清丽。
来至花厅,与父母亲人相见,虽都欣喜,但终忍不住的,眼睛湿润……
每年一次的相聚,仅仅几日,太过于短暂;之后,便又是长时间的分别,杳无消息,天各一方……
不舍,却又是,无可奈何。
“姐,这次住几日?”弟弟云飞热切地问。不同于亭之,云飞生得一副君子模样,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二人似一正一邪,泾渭分明。
“这次久住,再不走了!”
家人俱是一愣。
“真的不用走了。在家里随随便便的,愿意做什么就做些什么!”云烟笑着解释。
“哼,有这么好心!”亭之冷声哼着。被二叔狠狠瞪了一眼,不再做声。
一家人陷入沉默。
四岁那年,原本就体弱的云烟,毫无征兆的,又身染重病,奄奄一息。请了众多名医,皆素手无策。就在大家都以为云烟很难活下来时,父亲机缘巧合地,遇到了传说中的神医,绝情谷主。
绝情谷主被称为医圣,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的真实姓名,人们不得而知。惟知道他居于绝情医谷。绝情医谷在哪里,无人知晓。世间传言绝情谷主能医百病,能解百毒,有起死回生的医术。
神医医好了云烟,同时,也要了云烟一生的自由,包括,生命。
当时,神医答应医治云烟,但提出,待医好后,云烟交由他带走,与家人再无关联。云烟此后一切,家人不得过问也不得提及。父亲如同意,待云烟满十岁后,他可准许云烟每年回家探望一次。如不同意,他也不勉强,可令请高明。
父亲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又实无他法可想,只得答应,将云烟交给了神医。
此后,父亲对外宣称,云烟体弱多病,居于江南的外主母家气候宜人,适于将养,于是将云烟寄养在外主母家。
这一分别就是五年,五年间,云烟杳无音讯。
第六年,云烟已满十岁。
神医遵守了承诺。云烟,回来了。
当日思夜想的女儿真真切切的站于眼前,父母悲喜交加,难以言诉的,浓浓的亲情……
“云烟——,”父亲缓缓地,却又不知该如何提及,当年与神医有着约定,不得再问及云烟的生活。
“父亲,您放心,我没事。还有红箐、竹玉陪着我呢,一切都还好。”云烟笑着宽慰。
“是呀,老爷,小姐好着呢,您不用担心!”
“有我们同小姐作伴,您放心好了!”
红箐、竹玉插着话,两个小丫头,总是活蹦乱跳的,身边的人很容易被她们的快乐情绪所感染。
“红箐、竹玉,委屈你们了!”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印象中,母亲的容貌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岁月并没有在母亲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如十岁时相见那般,优雅从容,平和沉静。
“我们那里委屈!当年若不是夫人好心收留,我们还不知被卖到什么地方!”红箐一撅嘴,眼圈有些红,“况且老爷夫人待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小姐也当我们是亲妹妹,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当年母亲恰巧路过,在青楼外,从一个人贩子手里买下红箐、竹玉的。两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瘦瘦弱弱的,甚是可怜,若进了青楼,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云烟十岁回家探亲那一次,母亲求着陪同云烟回来的人将小云烟两岁的竹玉带着,与云烟作伴。看着聪明伶俐的两个小丫头,来人犹豫了一阵,居然答应了。
此后一年一次的探望,便是三人同来同往。母亲看着,略略地放下了心,毕竟,三人相陪伴着,不似云烟独自那么孤单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二叔呵呵地笑着,转移着话题,“既然云烟这次长住,我们就做长住的打算!算来云烟今年也满十七岁,到了嫁人的年纪,不如二叔我做个媒如何?“
“二叔您说笑了!”这个二叔,不拘小节,自在随意,有时真觉得,能如二叔般轻松简单地活着,挺好的。
“二叔可不是说笑,云烟”,二婶笑着答言,“你觉得,上官叔叔家的行儿如何?”
“上官行?”云烟一脸的哭笑不得。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二婶看着云烟,“你上官叔叔和大哥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行儿那孩子,自小我们就看他好。你上官叔叔婶婶也喜欢你,原本同着大哥大嫂早要定下你们的亲事的,若不是——说不定现在早已成亲了。”二婶顿了顿,“如今你们都到了嫁娶的年纪,虽然见面不多,二婶看你们倒是一点不生疏,很谈得来。二叔二婶就做了这媒人,可好?”
“二婶,我只当上官行是——,”云烟是笑非笑的,想着该怎么说,兄长呢,不是,知己呢,似乎不妥,若说只是一点点浅薄的交情,恐怕也是无人肯信,“只当是——,”云烟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只当他是好朋友一般,别无他念。”
“只是朋友?”二婶依然笑着,却难掩失望。
父母一旁静静听着,并未插言,其实,从心底里,也是想云烟嫁给行儿的,希望云烟能有安稳幸福的生活,只是——
“二婶,您同二叔就不用操心了,”云飞看出了姐姐的一丝不自然,笑着解围:“感情的事勉强不得,若姐和行大哥真的情投意合,不用撮合也成的!”
“姐和行大哥没有情投意合,”亭之冷淡地说。大家都看向他。云烟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话,似乎不会好听,亭之不会如云飞那般好心。
果然,听他道,“不过是终身互许了!”
“真的?!”父亲月兑口而出。
“假的。我随便说说。”亭之依旧淡淡。
父亲眉角顿起怒意,却想了想,忍住了。
二叔却不以为意,哈哈笑着。
云烟见父亲忍着火气未发,不觉得也感到好笑。红箐、竹玉两个早已是忍不住,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母亲微笑着,二婶也是一脸的笑,父亲看着亭之,也不觉苦笑了一下。是啊,亭之说得没错,即使情投意合、互许终生又能如何,只能随便说说,当不得真。云烟的生活,家人无能为力,连云烟自己也是无法把握。只是,向着好的希望罢了。
云烟笑着,心底里却闪着挥之不去的一丝苦涩。与相爱之人,携手相伴,一生一世,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对于自己来说,太过于遥远,远到——她连想也不再想了。
师傅,会替她来决定一切的。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么多年悉心的传授医术武学,应该是为着一个目的的。但那个目的是什么,师傅不言,也难猜出。
关于自己与师傅,与绝情医谷的种种,云烟从未向家人提及。知道了,对他们有害无益,还是不知的好。
如今,师傅只是让自己回家暂住着,等吩咐。既然是“等吩咐”,那么现在就不必再想其他,想也无用,安心住下,“等”好了。
当下,难得的与家人团聚,言语欢笑,其乐融融……
先尽享着这团圆的喜悦吧。哪怕,或许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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