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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行冷哼了声,即起身朝外走去。
眼见琼玉袅袅娜娜的跟随于后,又随手轻轻带上雕花乌木门,“这边请,行公子。”屋外两人脚步声渐远。
云烟若无其事,竹玉却气得胸闷息促,如搁了一块大石头在心口,直喘不过气来,脸色泛白。红箐忙悄悄碰了碰她,此时发作不得的,竹玉只得暗自咬唇,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宴饮继续,不过桌上的气氛未免冷凝,轩王阴沉着脸不作声,临近沉怒边缘,有如火山,一触即发,珑瑶识趣的不发一言。觉察着云烟的轻蔑,程普也觉无趣,遂向轩王道,“说笑也就罢了,又何必认真?”
轩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向风流惯的?怎么今日倒懂得收敛。”
程普不羁的笑,“我是一贯风流,不过上官行却是身家清白,王爷今日硬把他拉下水,似不妥当。”
轩王冷笑:“本王倒要看看,上官行如何不近。是否真如某些人想的,谦谦君子,坐怀不乱。”
程普露出一抹讥嘲的笑意:“王爷又何必舍近求远?说起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君子,王爷该熟识的很啊!怎么会没有,”随意靠向椅背,慵懒道,“我一个朋友就从不近,说真的,我倒怀疑他是否正常,或者是不是喜欢男人,王爷如果有兴趣,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轩王瞪了他一眼,忍着怒火未发作。
柳清清笑了笑:“世子,您的朋友,还有守身如玉的?”
“我的朋友就怎么不能有守身如玉的?”程普反问。
柳清清一展笑靥:“我只是奇怪,所谓‘物以类聚’,世子如此风流倜傥,朋友该是志同道合的才对?”
“你是说我花名在外是吧?”程普笑得风流:“我确是名实相符。不过有时花名当不得真的。有的人花名传遍了天下,其实却从未沾过女人。我说的那个朋友实有其人。我也是不解,他竟然对女人无兴趣,说来真是奇怪,放着温香软玉无动于衷,不知他究竟是不是男人?——您说是不是呀,王爷?”
轩王哼了一声,并不答言。
云烟只觉得发烦,片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即起身:“王爷,臣妾累了,先告退。”
“累了?”轩王盯着云烟覆着的面纱:“这就要走?放得下心,上官行还在里面呢?”
云烟冷笑:“王爷,不觉得这种行径太过于幼稚无聊?”
“是幼稚无聊,”轩王口气阴冷:“还有更无聊的,烟妃同着本王去看看如何?”
“臣妾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不敢?”
云烟直视着他幽深的墨玉眼瞳,里面怒意阴沉,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便不再答言。
“清清,带路。”
柳清清面露难色,劝道:“王爷,这不好吧!”见轩王神色冰冷,忙将后面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琼玉的房间在后楼西角,穿过重重回廊栏梯才到,望着雅致古朴的雕花扇门,柳清清未敢就开,看向轩王,里面情形现在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若一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意料中的难堪场面,几人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打开!”轩王命令。
云烟看着房门面无表情,珑瑶也并无回避的意思。柳清清只得从丫头手里接过钥匙,开了房门。
室内弥漫的清香扑面而来。琼玉半覆着锦被,鸳鸯戏水的肚兜已是低得不能再低,摇摇欲坠,上官行倒是穿着长袖的**亵裤,但**半开,一片凌乱,两人面对面躺着,姿势暧昧不清,场面十分香艳,一室里,尽皆弥郁奢靡气息。
云烟眼底依旧是一片平静:“红箐,服侍行公子穿衣。”
“是。”
穿好了衣衫,上官行犹是神志不清的,斜倚着红箐走出来。竹玉见了,忙上去帮着搀扶。
“王爷,臣妾是否可以走了?”
“你倒还真是平静?”
“我为什么不平静?”
“眼见这一幕,你还这么无动于衷,只能说明,”轩王阴阴注视着云烟眸子:“要么,你是不在意,或者,是太信他。这两个,是哪一个?”
“相信。”云烟抬眼,“王爷,我相信他。”说着从红箐手中接过,扶着上官行便走。经由轩王眼前,目不斜视。
望着紧紧依偎的两人,轩王眼里直欲喷出火来,气,抑或是恨,狂热的血气瞬间冲涌周身,直想一把扯下她来,狠狠的要了她!要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成为他的女人。然而,浑沌模糊中,脑际终残存了一丝理智,压抑了冲动,他,志在天下,而,有些女人,招惹不得。
眼睁睁望着她离去。
到了街上,云烟当即松手,清凉的风吹过,上官行掠了掠太阳穴,笑道:“脑仁炸了似的发疼,‘合欢香’的分量下得也真够足的。”
红箐松了口气:“就知道行公子不会将计就计。”
“喔?”
“公子才不屑于占她便宜,那样的女人——”红箐心直口快,说到这里却也忍住,看到上官行戏谑的看着她,不觉红了脸:“行公子,你真是——,讨厌!”说完跺脚跑开。
“小丫头!”上官行笑向云烟:“你倒是事不关己?”
“关我什么事!”
“唉!”上官行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云烟被他逗笑了:“你若真的惑于美色,我倒是有了个把柄,在未来的上官少夫人面前,略加提点,那时便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你还真是懂得利用,不会借机再敲诈些银子。”
“看情况,你若肯拿得出,我便要些也无妨!”
“咳!落井下石。”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