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睁着通红的眼睛定定的不知注视着什么,身边是熟睡的四阿哥。无法相信自己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身体在叫嚣着疼痛,脑袋里像是有风车在转动,舒兰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了一夜,直到四阿哥醒来。
四阿哥扶着宿醉的脑袋,准备起身映入眼帘的就是舒兰凄惨的样子,有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一下子就清晰起来:自己被十四气的喝了很多的闷酒,来到了舒兰的屋里,在往下四阿哥想恨不得时光倒流。舒兰的挣扎、破碎的衣服、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现在舒兰无法遮掩的嘴角,满身的青紫,空洞充血的双眼,哪里还是自己熟悉的福晋,而这些全都是自己做的。
“福晋,你”四阿哥准备伸手去模一下舒兰。
“不要碰我,你走吧”舒兰的声音像被风沙吹过一般的沙哑,不带着任何情绪是说道。
“我,爷先去上差”四阿哥无奈的收回手,也没有叫人进来自己从柜子里拿了衣服穿好,深深的看了舒兰一眼出了门。听到关门声的舒兰放声哭了出来,门外的四阿哥听了心里一颤,苦涩的往外走去吩咐不准打扰福晋休息。
舒兰哭了一阵就停下来挣扎着起身,费了很大的力气穿好了里衣,将昨天破碎的衣服和床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只叫了苏叶进来“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让秦麽麽知道。地上的东西全部烧掉,安排一下我要沐浴,叫秦麽麽今天负责照顾大阿哥就说我染了风寒”舒兰冷静的吩咐没有错过苏叶的眼泪,原来自己还是这么的要面子。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不堪的遭遇,就连难过都不能放纵。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苏叶咬牙出去了。
舒兰把自己浸在浴桶里,水温很舒适贴心的苏叶还放了药材,可是也不能温暖舒兰的心。难道自己这么的努力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吗?四阿哥对着自己哪里还有一点的尊重,就要这样一直压抑的过下去吗?没有一点的尊严。不这样的生活是舒兰无法忍受的,这会让舒兰忘了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等着水温变冷,舒兰也想通了:已经伤身了,要是再伤心自己就真是个傻的。
回到焕然一新的卧室,舒兰坐在梳妆台前用脂粉遮住了青紫的嘴角,换上舒适的浅色旗装又叫苏叶给梳了小两把头,看着镜中苏叶难过的小脸舒兰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这是她的伤何尝不是这些从小就跟着自己人的伤,舒兰打定主意一定要给身边的几个人安排好婚事。
四阿哥这一天过的是魂不守舍,下了朝就回到户部坐着发呆这让很多人都受到了惊吓,要知道这位主可一贯的严谨苛刻,哪里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到了交差的时间,这下属们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四阿哥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四阿哥这一天都在想:这下可如何是好?爷怎么就能昏了头对着福晋做出这样是事情来?都是喝酒忍的祸(以后的岁月里四阿哥喝酒可就很克制了)福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怕是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了,想到舒兰早上毫无起伏的声音,四阿哥就觉得浑身发冷。本来因为武氏的事情四阿哥占着理,可现在好像自己无法面对福晋了,四阿哥很是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要失去什么了。不管怎么样,四阿哥还是晃晃悠悠的回府了,一路上想了很多福晋会出现的表情,就是没想到会是自己看到的这样。
“爷回来了,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舒兰笑意盈盈的带着几小老婆对着四阿哥行礼。
四阿哥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起,起吧”
“爷看着是现在用膳还是在等会?”舒兰的表现让四阿哥觉得自己昨天是不是做了个梦“那就现在用吧”
这一顿饭四阿哥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看着饭后要回房的舒兰四阿哥下意识的说道“爷正好要去看看大阿哥,就一起吧”
“好,正好妾身也有些事情要告诉爷”舒兰对着四阿哥温和一笑,四阿哥后悔不迭,早知道就回书房好了。
“福晋有什么话就说吧”舒兰的卧室已经完全的变了样子,这一天的时间舒兰就差把床给换了(事实情况要不是这床是舒兰的嫁妆早就被舒兰扔出去了),四阿哥要是再看不出舒兰的决绝就是个死人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四阿哥还是开口了,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只是问出这句话的四阿哥不自觉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好,昨天的事情是为什么?”舒兰的面上再无笑容。
“爷,不想的——只是喝多了”四阿哥总不能说因为你最近的行为让爷气的失去理智吧,只能艰难的说出了因为喝酒。
“好,武氏的事情爷已经认定是我坐的了吧”
“福晋,这件事情爷不想在提了”四阿哥觉得这件事件本就是舒兰做的不对,自己还是很宽宏大量不与计较。
“好,那我就在问爷最后一句,爷准备怎么处置我”舒兰的声音和她的心一样的冷,这就是自己这辈子嫁的人,这么几年的相处舒兰一直提醒着不要动情,可是人非草木。要是对着四阿哥一点的感情都没有那是骗人的,更何况舒兰怀孕的时候四阿哥那样的体贴照顾,就像两个日日在一起的工作搭档怎么都会有些感情,可是现在才发现不过是如此而已。
“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如何你还是爷的嫡妻”四阿哥的本意是告诉舒兰没有人能动摇她的位置,这也是变相的告诉舒兰自己的在意,可是舒兰明显的不这么想。
“好”四阿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连续的“好”就感觉不“好”了。“爷这么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身份在这没有其它的办法。但是,我也有话要说”舒兰完全不看四阿哥的表情,站了起来。
“我只说一遍武氏的事情和我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她是什么身份?就是生下孩子又如何,我能容得了李氏和宋氏为何就不能容下她。爷和我之间大婚几年竟没一点的信任,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爷自己知道到底是不是喝多了。以后咱们就这样过吧,每月的初一、十五爷还是来我院子,不过只能委屈爷睡偏房了。这院子里都是我的人,不会泄露出去半句,大阿哥那里也请爷照旧,不管咱们之间如何我都不希望影响孩子。这些面上的事情,只要爷还不想成为大清第一个休妻的阿哥,这样做对大家都好”舒兰一口气说完最后的语气已经很生硬,不是她冲动只是在这样委屈求全,她怕自己会憋疯。
四阿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知道自己的喉咙发涨鼻子发酸,心里就像猫抓一样。
“爷要是没什么其它的事情,就请回吧。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