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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统领走了之后,红鸾才知道孟统领在皇宫里是如何声名赫赫:花女史请她过去一趟,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问孟统领来做什么的;而柔贵妃那里居然也打发人来,过问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太子起来的并不早,因为昨天晚上受了惊吓嘛,今天难得可以不用去上早课;他挑起床幔就看到刘总管立在床前,大大的伸懒腰笑道:“今天的太阳很好呢,你身子骨可好些?刺客也不是闹了一两次,你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赶过来。”
刘总管跪下请安:“谢谢殿下,老奴这把老骨头还能熬个几年,至少能熬到那一天的;昨天晚上的刺客当然让老奴吓得不轻,但老奴得知殿下无恙已经安心了不少。”
太子虚虚一扶他:“是不是因为昨天白日在永福宫我多说了几句话的事情?”
“殿下英明。”刘总管笑得一张脸皱纹都抖动起来:“昨天的事情,恕老奴多嘴,殿下不应该为一个小小的宫奴而出言阻拦福王;殿下应该知道福王心细如发,您所说的话……”
“痕迹也太重了是不是?福王定会看出端倪来,猜到我是想阻拦他对不对?”太子唇边闪过一丝笑意:“刘总管,我原本就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
福王也并不是真得喜欢到那种地步。
“老奴只是想劝殿下以大事为重,为一个小小的宫奴不值得冒险。”刘总管欠身,但是话里寸步不让。
他自跟了太子的那一天起便没有退路。
太子微笑,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什么事儿?”
“康王殿下来了,说要和殿下一起用过早膳后去给皇上请安。”
“哦,请皇弟去殿中奉茶,我这就去;”太子回头对刘总管道:“看来昨天那只百灵鸟儿让皇弟没有早饭可以吃了。”
刘总管扶着太子的手向外走去,笑应道:“康王殿下也只是贪玩罢了,过几天贵妃娘娘气消了也就无事;实在不行,只要殿下到贵妃娘娘面前求个情儿,相信康王殿下以后就可以在自己宫中用早膳。”
太子和刘总管说笑着转进偏殿,暖暖的阳光把他们主仆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至于宫奴红鸾没有再被提起,事情已经过去,至于红鸾是生是死,因为太子的两句话会不会引起福王更多的注意,他们主仆并不关心。
不过是一个宫奴罢了。
他们主仆和康王再提及宫奴的时候,是和刺客、侍卫副统领一起提起的。
“孟仨儿去了宫奴院?”太子吃着东西漫不经心的看向康王:“那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藏不下刺客的。”
康王嘴巴里塞满了东西,一大口汤把东西送下去才道:“怎么藏不下,说不定那刺客就是扮成某个宫奴藏身在那里呢。”
太子闻言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左臂,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不会的,那是一个男人;虽然身材不是很高大,但他的确是男人,绝错不了。”
康王立时伸出手去握住太子的手:“皇兄,我们定会捉到那个刺客的。”
太子点点头勉强一笑:“来,皇弟多吃些,我们不提那个刺客的事情;皇弟,贵妃很生气嘛,晚上我陪你回去好好的认个错吧,不要让贵妃气得头痛再犯了。”
康王不安的在椅子上动动身体,看看太子:“皇兄,刺客如此猖狂,这几天我陪你住吧;有我在,不要说是一个刺客就是来十个八个皇兄也不用怕;我一剑就刺它十个八个透明窟窿出来,死掉的刺客也就不可怕了。”
太子迟疑:“可是贵妃那……”
“母妃那里不用担心了,反正我这次就是要住下,要住十天”康王看太子要拒绝,干脆开始耍赖,反正太子一直很宠他的:“皇兄,好皇兄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母妃现在也不想见我的,免得看到我气到她更不美。”
“担心我?”太子好笑的看看他:“好吧,好吧,皇兄谢谢你了,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康王安心开始大吃,而他和太子背后不远处立着的刘总管看一眼太子,悄无声息的欠身行礼后走掉了。
刘总管走出东宫,腰依然是弯弯的,伸手搭在小太监的肩膀上:“我们去看看小古子怎么样了?那孩子就是心事太重。”
古安平的高热已经退了,可是他并不在房里。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阳光很有些刺眼,让刘总管忍不住眯起眼睛来:“这孩子就不知道有病要乖乖的躺着嘛。”
让刘总管眯起眼睛来的阳光同样照在宫奴院中,如此大的太阳实在让人难以想像昨天晚上有那么大的风雨。
红鸾和古安平都沐浴在阳光下,只是红鸾一脸的焦急与担心,而古安平却是一脸的平静与固执。
“我说完就走。”古安平坚持:“你一个人面对如此危险我不能放心,我们要商量出法子来除掉……”他的眼睛里闪过寒光。
红鸾也坚持:“你养好病我们再谋划,现在我是不肯听你说、也不会和你商量的。”
终究两个各退一步,古安平今天回去好好养病,明天下午他们再见面谋划以后的事情。
红鸾满眼担心的看着古安平走回去,大白天的她也不好相送,就是担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离去。
她却没有发现在不远的地方停放着椅子,上面所坐的人正是孟副统领。
看到古安平喘着粗气慢慢走远的背影,他模了模下巴:“小古子?刘总管的人?”再看一眼远处的红鸾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事儿还真有些意思了。”
红鸾原以为的刀风剑雨并没有来,她原本准备应对花绽放的责难也是白浪费了力气:没有人找她麻烦,至少今天没有;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孟统领的身上。
或者说是盯在了太子和福王被刺杀的事情上。
孟统领为保护太子受了伤,伤口有毒;可是刺客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城外的禁军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自皇宫中出去;而皇宫内的侍卫们也没的搜到人,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当然,皇宫并不是被侍卫们每一寸都搜寻过了,很多地方是他们不能去搜寻的,比如宫中各主子们所居的宫殿。
不管是禁军还是侍卫们都被皇上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每个人都压着火气憋足劲等着那刺客;虽然没有人说出来口,但是几乎每个人都猜那个刺客还会再动手的。
皇上的病也因为动怒加重,太子开始监国理事。
074章杜鹃
皇上决定让太子监国理事,圣旨还没有明发宫里宫外的人都有些心思活泛起来。
太子依然还是那个太子,行事在任何时候不出错但也不出彩;就算是接到监国之大权,依然没有表现出特别之处。
所以当丽妃进言时,皇上很痛快的同意让福王协理国事:此事宫外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只是在宫中传遍后,各宫各院的人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太子什么也没有察觉,每日里和福王都是有商有量,且一半左右的国事由福王打理,太子还向人赞福王能干,很能为父皇和他这个皇兄分忧。
这些事情当然和红鸾无关,她也不关心;眼下的她只关心花绽放的事情,只关心她的性命、以及古安平的病情。
关于太子的事情红鸾是听都懒的听,因为与她何干?
皇上接连的下旨,使得宫中各人心思都盯紧了太子和福王;就连花绽放都没有再打发人来寻红鸾。
红鸾的日子在皇宫最紧张的时候反而变得平静异常,成为她入宫以来最悠闲的时候。
宫奴们对于红鸾转身成为宫女当然是有各种各样的心思,但是亲近的心思并没有:她们和红鸾并不是一个屋里的姐妹,而红鸾屋里的姐妹,她们原本也只是交好刘珍姐妹,对红鸾倒是生出过敌意来。
东厢里的两个老宫奴招娣与二丫还是同原来一样,做她们应该做的事情,院子里所有的纷争她们都不想掺和。
红鸾并没有刻意去改变什么,即没有给宫奴们训话也没有表现出亲切的意思来;她首先把差事重新做了安排,白天当差后晚上便不会再安排宫奴们出差;然后宫奴们的饭菜也明显的变好,天天可以见到肉腥。
如果按着皇家的规矩来,宫奴们中、晚两顿都有两素一荤的菜,而且是管饱:这才是天家的气派;但是红鸾并没有依照皇家的规矩来,因为宫奴院里不只是她一个掌理姑姑——其它的掌理姑姑待宫奴或好或坏,但是却没有哪一个是真按着皇家的规矩来给宫奴们安排饭菜。
红鸾不是忘本,她只是没有能力去撼动“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她尽所能的让宫奴们吃饱、吃好,多出来的那部分银子自然要孝敬给花绽放。
银钱谁不爱,红鸾也爱,尤其在她做了那么久的小乞儿后更是爱;但是她再爱钱,也不会赚那些用宫奴们生命染红的银子。
红鸾的所为让所有的掌理姑姑们松了一口气,她们都在担心这位宫奴出身的掌理姑姑,会依仗柔妃在宫奴院里胡来:到时候她自然会倒霉,有人会收拾她;但是她们这些人也会被柔妃的人收拾掉。
现在可以说皆大欢喜吧。对于红鸾如此会做人,掌理宫女们不少对红鸾有了一丝笑意,不再是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
红鸾手下的宫奴很多人对红鸾改观,开始对她表现出亲近的意思来:宫奴们所求其实并不多,尤其是她们经过了黄宫女、花宫女的盘剥后,现在能有口饱饭吃已经很知足,何况她们还不用白天晚上都当差。
宫奴们已经心服于红鸾,不用她说什么宫奴们也开始自觉的绣手帕,总不能白得了红鸾的好处不是?苦难中活下来的人们,心思有时候很纯朴的。
因为皇上的重病柔妃自然不能大肆贺寿,所以御花园里那些摆出来的花花草草又要收回花房中,自然还是需要宫奴们去做事。
红鸾带着宫奴们到御花园做事,和大妞坐到凉亭中观花;这次她们分到的活儿却和原本的不一样:花盆可是小太多了。
那分配宫奴们做事的太监对着红鸾很和气,红鸾自然知道那是因为柔贵妃;宫中捧高踩低一向是不遗余力的,她不过是掌理宫奴的宫女却也有人愿意照顾她一二,结下善缘。
天气不错,红鸾游目四顾忽然看到了杜鹃花圃,眼睛忍不住微微的眯起。
现在已经不是杜鹃开得正盛的时节,但是宫里的杜鹃还是盛开的很好,红艳艳的一片很是赏心悦目。
红鸾眼中所看的不是红色的杜鹃,而是黄色和白色的两种杜鹃,此时也开得正艳。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眼前闪过了那天晚上看到野花草:宫中是不应该有黄色和白色杜鹃的才对,难不成没有人知道?大内皇宫里的御医不可能不认识不知道吧?
“容嫔娘娘。”
红鸾听到后立时转身跪下,口里也称娘娘;可是她没有想到容嫔娘娘会步入凉亭走到她身边来。
“这里景色不错,花开得正盛呢。”容嫔开口就着三分的笑意,虽然不柔却也是脆生生悦耳至极:“平身吧,你是哪个宫里的,倒是寻得好所在。”
红鸾不敢抬头:“奴婢是宫奴院的。”
她真得不知道这个小亭有什么好的,如果真是视野开阔的大亭子她和大妞也不敢上去的;可是没有想到这样小小的亭子容嫔居然会看上并且还走了上来。
“哦。”容嫔漫声应道,分明就不在意红鸾是哪里伺候的人,她很有兴趣的坐在美人靠上四处看了一眼:“你喜欢什么花儿?本宫最喜欢的是桃花和杜鹃了。”
红鸾的头更低:“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懂花的;这满园子里的花儿,奴婢看着哪一样也好看,却根本不识得的。”
黄色和白色的杜鹃,再加上那天晚上她发现的野花草,红鸾不敢让人知道她能识别花草的种类;因为她记得有人恶狠狠的提醒过她:在宫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话当然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她却认为道理还是对的。
就如同桃、梨等树的花,也不是寻常人家能见到的,她如此说并不怕会被人识破在说谎。
容嫔身边的宫女笑了起来:“娘娘居然问她?不要说是她了,就是我们也不识得几种花啊。”
容嫔闻言也笑了:“也是,看到满园子的花一下子高兴太过,问道于盲了;嗯,赏她些银钱吧。”说着又看向红鸾:“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红鸾。”再次弯腰,她是谢赏。
有好处不拿白不拿啊。
“红鸾?”容嫔的目光认真起来:“你就是那个……”她顿住,然后一笑挥手:“多赏她些银子。要好好当差,去吧。”